“你剛剛說什么?”
林梓杰的聲音宛如地獄的黑白無常。
原本就覺得瑾然有很大的問題,還找不著證據(jù),這下好了,奸夫自己親自跑來招供了這一切。
林梓杰陰著臉狠狠踹了宛風(fēng)一腳,宛風(fēng)原本就受了傷,這一腳踢得他口吐鮮血。
攀華富貴,恬不知恥,一個卑賤的下人竟然敢覬覦他家的女兒。
他們林府怎么就養(yǎng)出這種齷蹉卑鄙之徒。
“父親!父親!”林瑾然心疼得不行,跑了過去攔住了梓杰,“想必是有人陷害您女兒!女兒是無辜的,父親您明查!”
林梓杰一手甩了過去,推開了纏在他身上的瑾然,瑾然站不穩(wěn),扶住了一旁的案幾才穩(wěn)了下來。
“你是被陷害的?我看吶,你陷害別人差不多吧,一大清早編排了這么精彩的戲碼,險些還得你二妹妹背上你的污名做你的代罪羔羊。現(xiàn)在你倒是有臉了,敢說自己是被陷害的,我怎么就養(yǎng)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
林梓杰锃亮的眼睛要噴出火一般,氣得他心口都發(fā)疼。
“……咳咳…”林梓杰心火急盛,說得太過激動到最后咳嗽了幾聲。
微然就怕他會血壓太高暈了過去,趕緊安慰:“父親您消消氣。”
待會父親還要知道的是瑾然下了春.藥給冼云墨,也險些害慘了自己,還有她落水遇刺,都是瑾然這個仗著自己是府邸唯一的嫡女,而肆意妄為囂張跋扈,那原本就氣憤不已的父親待會又怎么忍得下這些。
林瑾然被鋪天蓋地臭罵了一頓,宛風(fēng)還受著傷口吐鮮血,父親連一絲信任都沒有給她保留,她眼里淚水朦朧,視線轉(zhuǎn)移到微然的身上:“是你!”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都是因為你!”
說著,失了心瘋的瑾然上前要抓傷林微然,林微然一躲,她撲在了桌角,“梆”的一聲,瑾然額頭就起了個包子。
“邢風(fēng)!”
林梓杰覺得里邊的場景已經(jīng)混亂了,他都被瑾然的一時面目給嚇著了,便喚來他的貼身護衛(wèi)。
恰巧的是,邢風(fēng)后一腳就踏進來了,也許因為聽到了聲響,也許是因為別的事。
邢風(fēng)一走進來,就看見不修邊幅的大姑娘倒在地上,頭發(fā)炸毛一樣亂蓬蓬的,眼神惡狠狠的,淚水與傷痕攪和在一起,邢風(fēng)何嘗見過高高在上的大姑娘有這般模樣,心里也是被嚇到了一陣子。
但他一貫的作風(fēng)就是不過問主子家的事情,盡管他能猜到個大概。
“啟稟老爺,夫人在外邊求見?!毙巷L(fēng)只負(fù)責(zé)傳外頭的話。
姜閣剛才也回了林府,風(fēng)塵仆仆的連個更衣都趕不及就來了風(fēng)頌軒,見到風(fēng)頌軒上上下下圍了那么多死士,也是磨了許久,邢風(fēng)才去替她傳話。
“不見。”
林梓杰想都不想就否決了,這個瘋婆子現(xiàn)在過來,必定千萬個護著她這個唯一的心肝寶貝女兒,但他這次,對這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大女兒,絕不會心軟,以表示他治家嚴(yán)謹(jǐn)?shù)娘L(fēng)范。
“你去叫上幾個人準(zhǔn)備,將宛風(fēng)拖下去打死,拿幾個毒藥毒死這個賤蹄子。”
林梓杰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盆冷水從頭到尾澆灌到瑾然的身上,她就是被雷公給電到了一時還反應(yīng)不過來。
父親要毒死她?她可是他唯一的嫡女。
無論她犯下什么錯,她都是林府唯一的嫡女!
林瑾然淚如雨下,“父親!您怎么能這么狠心……您怎么可以要親手害死你女兒!”
這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又急速又大聲,好在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人敢在外頭旁聽。
邢風(fēng)不知道老爺是一時情急之下做出的決定還是真的想毒死大姑娘,聽得他也是心驚膽戰(zhàn)的,遲疑了一陣子沒有動腳。
這是對大姑娘,不是普普通通的下人,邢風(fēng)拎得清兩者的區(qū)分,才不敢回聲就辦事。
“快去!”林梓杰催促了他,看都不想多看瑾然一眼。
好一個陰謀算計心狠手辣的賤蹄子,他全當(dāng)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
“是…”
邢風(fēng)正想轉(zhuǎn)過身去準(zhǔn)備,姜閣就推開了房門,大聲哆哆:
“誰敢!”
這一聲,又讓邢風(fēng)望而止步,兩頭都不敢得罪,真是進退兩難、前后維谷。
這個瘋婆子怎么進來的?林梓杰腹誹。
那就麻煩大了。
“母親!母親!”林瑾然看見自己唯一的救星來了,急著想抱住母親的雙腳,“母親您救救瑾然…嗚…”
再來晚一步,父親就要差人毒死她了。
姜閣一時還認(rèn)不出女兒的模樣,怎么她才短短時日不見,瑾然就變得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讓她心酸得都能滴出檸檬汁來。
她原本也氣惱瑾然騙了她讓她心急火燎跑回了渝川,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是瑾然親手策劃,想必是不想嫁給冼家三郎,她原本就想好回京教訓(xùn)她這個女兒。
可走到了回京的路上,瑾然又在信里告急說自己出了大事,用的還是血墨寫的家書,那腥味錯不了確實是割了手指頭沾著血寫出的字,姜閣被嚇得不輕,又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好不容易這個時候才趕過來。
姜閣扶起了瑾然,讓她好生坐下,緊張的氣氛有所松弛,她便一本正經(jīng)與林梓杰說道:“官人,你想毒死我們唯一的女兒嗎?”
我們,唯一的,這五個字加重了語氣。
林梓杰有三四個親生的子女,但是姜閣不是,她親生的只有瑾然一個人。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嗎?”林梓杰陰鷙著臉,間接默認(rèn)了姜閣的話。
“我不管她做了什么,官人你都不能毒死我們唯一的女兒!”姜閣聲淚俱下,情不自禁的淚水如噴涌的泉源。
這可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已經(jīng)不能夠生育了,都怪那個賤人害得她不能生養(yǎng),而自己的官人還一手包庇那對母女,她拼盡全力都要護住瑾然。
“你女兒!與下人私通!這種不知廉恥的貨色我不活活打死都是對她的仁慈,如今我讓她死得痛快一些喝一碗鶴頂紅一命歸西,你還敢干涉我的做法?”
林梓杰臉色發(fā)紅又發(fā)青,談及宛風(fēng)與瑾然的事情,他就被氣得心口再一次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