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欲修仙,劍斬荊棘
回到萬劍宗,牧萱已經(jīng)是微醺,她素來愛酒,這次足足飲了一壇,還沒醉倒實在是條好漢。
從執(zhí)事堂取了令牌,牧萱一路向后山走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三十米外緊跟著一道紅影。
燕惟跟了牧萱一路,像是尾隨著主人回家做錯了事的金毛犬,委屈巴巴地不敢靠近。
后山溫泉熱氣裊裊,白色的霧氣蒸騰,牧萱脫下外袍,解了佩劍,只著一身褻衣踏入溫泉中。
發(fā)帶被撇下,壓在霽月劍下,鴉青色的長發(fā)披散著,背影裊娜纖細(xì)。
云霧間,有佳人捧起一池清水,澆在肩頭,感受著泉水里面令人舒適的靈氣,牧萱放松了身體,靠在了溫泉的石壁上。
“!”燕惟跟著跟著,發(fā)現(xiàn)越來越偏僻,似乎是后山?師父在泡溫泉。
他該不該過去,萬一師父見到他不認(rèn)他怎么辦?可師父都要與人聯(lián)姻了,再不出現(xiàn),師父就要把他遺忘了。
燕惟狠下心,一步步走向牧萱,濃郁的靈氣對他來說反而覺得難受,他現(xiàn)在是一個魔族。
“嗯?”牧萱慵懶地倚著玉石雕刻的石壁,動了動手指,醉意上頭后,她腦袋暈乎乎的,臉上也有些熱,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牧萱放松了警惕。
誰人入水的聲響,驚醒了醉酒的少年,細(xì)長如蝶羽的長睫輕眨,微微側(cè)身,發(fā)現(xiàn)來人是她熟悉的徒兒,招手說:“燕惟,你來了,過來泡溫泉?!?p> 牧萱腦海記憶有些混亂,想起兩人要去泡溫泉,間歇性地忘記了玄松說的是分開去。
燕惟神色一暗,不明的情緒翻涌。
“師父對誰都是這樣嗎?”燕惟的衣衫盡濕,像是靈活的魚兒向牧萱的地方追尋。
“什么這樣……”牧萱嘟囔,徒弟怎么今天這么不聽話。
燕惟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捧起牧萱的臉頰,眼神幽怨:“對誰都是這樣親近嗎,師父。”
“阿惟不想你對別人溫柔,師父說過會一直護(hù)著我,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
“嗯……?”牧萱有些不在狀態(tài),她只知道這人話好多啊,掙開了燕惟的手,牧萱看著這人好像還要問,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噓?!?p> “!”燕惟臉頓時紅了,唇上的觸感細(xì)膩,像是她身上的肌膚,溫潤而清澈。
想起師父和那個梵夜相談甚歡的樣子,燕惟又打翻了醋塘子,一口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報復(fù)性地輕咬。
牧萱被手指上酥麻癢癢的觸感電得清醒了一點:“燕惟,你怎么在這?”燕惟不是在魔族嗎?
長袍披散的少年,不是那種弱不禁風(fēng)的瘦小,而是少年感十足的清瘦,眼底閃過一絲受傷,師父不歡迎他……
燕惟忽然淺淺地笑了,眉目含情,勾人極了,“師父不歡迎我,我偏要來?!?p> 薄唇湊近了她的額頭,繾綣地落下一吻,藏起忐忑,他笑得像是神話傳說里的美艷海妖,逼近了牧萱,將頭擱在牧萱肩頭,曖昧地蹭她的下巴。
牧萱嘟著嘴沒有推拒,只覺得這人笑得實在好看,還有那輕飄飄的一吻,甜甜的直達(dá)心間。
她感覺這樣斜倚著,腰背有些酸,于是就著燕惟的圈攬,推了推燕惟,懶懶地靠在了他懷里。
燕惟愣住了,他被推開了失落了一秒,一具溫香軟玉就投入懷中,一時手足無措。
他才注意到師父喝醉了,他剛剛在跟一個醉鬼質(zhì)問,心陷下去一塊,柔軟的不可思議。
師父是……可愛的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