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開著林溫故的車出門了,照著林溫故手機上對方打開的定位,沒用很久就發(fā)現(xiàn)了遠處孤零零停在路邊的車子。
一路上趕過去,手機里的消息就沒停過,可以看得出對方很是焦急,像是怕被人丟下遺忘的小孩,這搞得江寧的心情也莫名緊張起來,打方向盤的速度也在加快。
所幸很快地就按照定位找到了對方,江寧將車靠近停下,然后對著他的車按了幾聲喇叭,示意他。
接著就看見了那人的腦袋探出了車窗,對著江寧喊了幾聲:“我的車胎拋錨了,走不了了,我叫了人來拖去店里維修?!?p> 聞風說完話,卻見林溫故車里的人沒有反應,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又叫喊了幾句,才將江寧的魂喊回來。
江寧快速解開安全帶下車,臉色有些不自然,身子更是僵硬,邁出的步子都很艱難的樣子。
他終于走到聞風的車窗邊,眼神躲躲閃閃地看過去,聞風打量了他幾眼,看樣子似乎不認識,但又因為對方是個帥哥又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林溫故叫你來的?你是他誰?”聞風開口問道。
這一幕似乎和從前那個畫面印在了一起,他們的初次相遇,他也是這么問他是誰?但他沒有回答他,后來他們時隔了兩年才見。
這次,江寧沒有再閉口不答了,看著聞風琥珀般清澈美麗的眸子,他說:“我叫江寧,剛從M國回來,我是宋知星的弟弟?!?p> 一聽他是宋知星的弟弟,聞風突然來了興趣,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意,看著他英俊的臉龐,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說:“江…寧…宋知星的弟弟啊?你好呀~”
他的尾音向上,帶了點莫名撩人的意味,撓著江寧的耳朵,瞬間他的耳朵有些發(fā)紅了。
聞風沒有反應,因為他現(xiàn)在關心著他趕緊去見宋知星和林溫故這件事。
車子壞了沒法走,兩人等到來人拖車走了之后,江寧開車載著聞風往回趕去。
一路上兩人沒話可說,一是因為兩人不相熟,只是他們互相認為的不相熟;二是因為兩人都不知道找什么話題聊。
江寧是因為太緊張了太激動了,他從見到聞風的那一刻開始,這胸腔里的震動就沒停下來過,再次見到心上人的感覺太奇妙了,但是對方似乎已經忘記了,而他也不想驚動他,只能偶爾偷偷摸摸看他一眼。
而聞風卻只是臉朝著窗外閉目養(yǎng)神,鄉(xiāng)野溫柔的風吹在他的臉上,拂過他柔軟的發(fā)梢,畫面太美好江寧不敢打亂。
車子很快到了小屋外,江寧熄了火之后,坐在副駕駛座的人還是毫無動靜,他大著膽子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聞風睡著了。
聞風閉著眸子,胸腔均勻地隨著呼吸起伏著,江寧輕輕喚了一聲,沒把他叫醒。
他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場景要是換做別的人他直接推醒就好,可偏偏是聞風……他不敢也不想這么做。
聞風的頭靠著窗戶,纖長白皙的脖頸很是晃眼,江寧喉結滾動,沒辦法只能湊近些將他叫醒。
他一湊近,就聞見了聞風身上熟悉的香味,和他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江寧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漸漸翻騰起來。
江寧直覺不妙,正要抽身離去,聞風突然轉醒了,他睜開眸子的那一刻,兩人四目相對。
車內的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凍結了,若是能重來,江寧絕對絕對不會去叫醒他,他一定開車門就走!
江寧后脖子都燒起來了,而聞風應該是因為初醒,還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直到看清面前的江寧后,才悠悠地開口道:“……你,在干嘛?”
簡直是社死一問,江寧大腦飛速運轉,但嘴巴已經開口答了:“前面你衣服上有個蟲子,現(xiàn)在沒有了!我們到了,你趕緊下來吧,我先進去了!車鑰匙給你,記得鎖門!”
江寧看著前方嘴巴里跟背誦課文一樣,一連串冒出來,接著就拉開車門關上,跑走了。
聞風一開始還很懵,直到看見他明明很慌張卻要假裝鎮(zhèn)定逃離的背影時,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孩,長這么大了???”車內的笑聲漸止,發(fā)出了一聲悠悠的長嘆。
若是江寧此時回頭看的話,想來就能覺察出聞風其實一直在假裝不認識他,其實剛開始見到時,聞風就認出了江寧是兩年前在婚禮宴會上見到的男孩。
雖然他如今染的一頭紅發(fā),讓他剛開始有點不敢相信,不過后來他已經可以確定就是當年的那個人。
江寧在確定聞風看不見的時候,一路飛奔上樓,連林溫故都來不及攔住他。
只看見一道身影“咻”地一下跑上了樓梯,然后“砰”地一聲房門關上了。
“這孩子是怎么了?”張媽從廚房里探出頭來,看著樓上江寧的房間位置,疑惑地問道。
林溫故邊從客廳那邊走過來,邊將江寧還給他的手機塞進口袋。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也有些疑惑:“小孩子總有這么幾天,等會吃飯叫他就好?!?p> 他們這邊剛說完,聞風從外面晃著車鑰匙走進來,一頭藍發(fā)帶著墨鏡,很有富家紈绔子弟的味道。
“喲~我們的林大醫(yī)生有這么忙嗎?都沒時間去接我了?可憐我作為你這么多年的同學外加朋友,在荒郊野外孤單一個人差點走失了……你卻,你卻安然地待在家里,還泡著茶喝?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聞風控訴地將車鑰匙丟在沙發(fā)上,戲精上身地哀嚎著。
林溫故無動于衷地撿起沙發(fā)上的車鑰匙揣進兜,絲毫不給他捧場的面子。
“你有空在這嚎,不如不要來。這樣你就不會迷路了,我也省心些不用招呼你!”林溫故重新坐會沙發(fā)上,拿起一盞茶茗飲了一口。
聞言,聞風立馬露出了笑臉,說:“那我可不,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少的了我?。靠旄艺f說,你和你的未婚妻……處的怎么樣啊?兩個人有沒有……那啥?”
林溫故涼涼地瞥了他一眼,立馬就明白了他的不懷好意,說:“不好意思,無可奉告!再說了,我們才認識幾天,還在熟悉階段,哪有你這么齷齪!”
“我齷齪?你才是個傻的吧?林溫故!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不做點什么……那就是你不行啊?!”聞風差點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