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帶著人土遁,尤其是帶個沒學(xué)過遁法的人土遁。
真不是人干的事。
形象點(diǎn)說,陳悟念就是在領(lǐng)著人游泳,游了半道,發(fā)現(xiàn)居然沒人跟上自己,全在起點(diǎn)飄著呢。費(fèi)了半天勁,又游了回去。結(jié)果這人胖就不說了,還壓根不會游泳,不僅不會,還撅著個腚非要往回游。
陳悟念感覺就這一趟,硬生生把他給累脫力了!
“那個……我還要叫你大哥嗎?”
呂一縷環(huán)視了一圈,見周圍沒有人,說出了一句讓陳悟念完全沒有想到的話。
“你不覺得這個時候……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不應(yīng)該是這個嗎?”陳悟念攤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不過,老二啊,有老三的信息了!而且老三那小子相當(dāng)滑溜,沒受到什么傷。”說著,陳悟念長嘆了一口氣。
呂一縷心中也是一松。
雖然小黑現(xiàn)在的情況算不得好,但只要人沒事,那就足夠了!
“這一次,據(jù)說是闡教依上界指令除妖!說什么小黑生吞了一城百姓,因此他們闡教要斬妖除魔。”
“豁,好家伙!小黑那小王八犢子……小龍犢子胃口可真好。”呂一縷似是感嘆似是譏諷,嘆了一聲。
“誰說不是呢?牙口也變好了,不是當(dāng)初那個吃兩口牛肉都塞牙的小黑咯!”陳悟念也嘆了一聲。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扭過頭朝地上呸了一口。
“不過小黑最近能耐的確見長,這氣息隱匿起來,就跟普通人一樣,連那些天仙都能瞞過去?,F(xiàn)在他們沒轍了,一個個也只能在凡人城鎮(zhèn)里頭看著過往行人,一個個篩查,等著小黑自己送上門?!?p> “可我們也找不到了小黑了!”呂一縷皺眉道。
“我們?yōu)槭裁匆フ倚『谀??讓小黑來找我們不是更好?”陳悟念笑了笑?p> “小黑不在,他這老家我們可得守好了!”
幾里外,一處黢黑的深潭寂靜無波。
……
“小雪,我回來了!”
一個頭發(fā)枯黃,瘦高瘦高的男孩,樣貌看上去不過也就十七八,拎著一只灰兔,一邊喊著一邊走進(jìn)了一處破廟中。
那灰兔雙腿直撲騰著。
“哥哥,吃什么啊!”那被喚作小雪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許是因?yàn)闋I養(yǎng)不良的緣故,臉色枯黃枯黃的,小肚子卻是鼓脹了起來。就像是小女孩懷了孕一般,頗未怪異。
待看見了那男孩手中的灰兔,小雪不喜地聳了聳鼻子,走上前踮起腳在男孩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壞哥哥,說好了不殺生的呢?”
其實(shí)憑那小丫頭的個頭是根本夠不著男孩的額頭的,只不過是男孩故意低下了身子罷了。
男孩臉上故意露出了一副吃痛的表情,唉喲一聲。
小丫頭見狀,一下子晃了,連忙湊上前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又看,噘著嘴輕輕呼著,大人模樣般地哄著:“不痛不痛,乖哈!”
“還疼嗎?”
“不疼??!”男孩笑了笑,抬手拎起了兔子耳朵。
“小雪說不吃了,那就不吃了!”
說著,直接將兔子放到了地上。
那兔子腿一蹬,瞬間就竄到了雪地外頭。
“我看見外頭有也菘菜,我去采點(diǎn)!小雪再等等我,好不好?”
男孩說著,蹲下身子輕輕刮了刮小女孩兒的鼻子。
寒風(fēng)、冬雪、破廟,卻滿是溫情。
“好!”小雪笑著,又聳了聳鼻子。
“不過哥哥,我怎么感覺這廟里好像比之前要暖和了不少呢?”
少年往外走的步子微微一頓,淡然道:“可能是快放晴了,天氣暖和了吧!”
“是嗎?”小丫頭疑惑地扭頭看向外邊,雪依舊放肆地下著,一眼過去白茫茫一片。
“可是……”小丫頭還想說什么,再扭過頭來,廟前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壞哥哥!”雪兒皺了皺鼻子,慢慢走到了火堆邊,抱著膝蓋坐著。
看向火苗的雙眼中,滿是迷茫。
而那少年,已經(jīng)踏雪走遠(yuǎn)了,大雪紛飛,卻沒有半點(diǎn)落在肩頭。
回頭一看,確保了破廟看不見這邊的情況,少年微微松了一口氣,右手微動。
在食指上,一道以法力變幻出的透明細(xì)線微微一動。細(xì)線那頭,一只灰色的野兔猛地倒飛了過來。
四條腿在空中用力地?fù)潋v著。
那兔臉上,滿是人性化般的驚恐之色。
“上仙不是說饒我性命嗎?”
兔嘴一張,竟是口吐人言。
“我只是說不吃你,可沒說不殺你!”少年輕笑道,伸出了手,一道殘影閃過,那兔子的雙耳就被拎在了手中。
“我奉師尊之命下山除妖,你個兔妖能耐不大,膽子不小。西南肖家村,前日那五口人命皆是你所害吧!”
兔妖聞言,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
好半天才開口道:“弱肉強(qiáng)食,這不是人族常說的話嗎?當(dāng)年,我一家十八口,皆被那家村民所殺。飲血食肉,連皮毛都被活剝下做了襖子。我知道,那時是因?yàn)槲姨跣 6裎覐?qiáng)大了,為家人報仇,同樣屠他全家,有何錯?”
少年一時語塞,好半天才幽幽嘆到:“沒錯,都沒錯!但如今我比你強(qiáng),同樣是弱肉強(qiáng)食之理。我那妹子傷了命魂,又生性好善,不喜肉食。如今我取你精血為我妹子補(bǔ)補(bǔ)身子,你且好生去吧!”
說罷,手中勁力一吐,直接將那野兔的腦子攪做了漿糊。左手成爪,從野兔腦中抽出了半個拳頭大的青色珠子。
“按我?guī)熜炙?,理?yīng)滅了你的三魂七魄,保證你今后不再作惡。今日,念在你事出有因,留你魂魄,下去投胎罷!是非對錯,讓閻王來審判吧!”
少年嘆了一聲,左手一翻,直接下壓,那珠子直接拍落,陷入了地底。
做完了這些,少年又長嘆了一聲,自臍下喚出下昧民火,將那灰兔的身軀包裹了起來。
不多時,骨肉皆化作了飛灰,只留著一滴透明的清液,隱隱散著異香。
去塵世污濁,僅留天地間那最精純的生命本源。
“師兄,你到底在哪啊?”少年仰頭看天,暗暗長嘆了一聲。
恭喜發(fā)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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