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璇轉(zhuǎn)頭對隨身的兩人道:“你們在這里等我吧”,春曉一聽這話,滿臉擔(dān)心,“可是小姐,我們都在外面,那老頭子萬一對您不利怎么辦?”春曉非常擔(dān)心這個古怪的老頭子對她家小姐做出什么不好的舉動,皺著眉頭。
“無事,他是大夫,又不是什么人販子殺人犯,我也只跟他說些話而已”莫雨璇安慰道,“來,把剛才那包袱拿給我”莫雨璇伸手拿過來出門前讓曉春帶上的小包袱,曉春遞上前,還是很擔(dān)心的向前走了一步,但想到小姐說一不二的性子,又生生的止住了腳步,擔(dān)憂的看著莫雨璇走向門簾的另一邊。
張白子對莫雨璇識趣的態(tài)度表示很滿意,“坐吧”,他伸出手指指了指石凳子。
剛才張白子帶著莫雨璇穿過門簾后面的藥材小倉庫,倉庫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上面零零散散的放著不同的藥材,一個小柜子上擺滿了顏色不同的罐罐瓶瓶,想來剛才張白子便是在這里研制藥物。
他們穿過了小倉庫后,再往后走,是一個小院子,院子后面便是三間房子。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這個小院子中間,有一張圓石桌子,又有三張石凳子。
兩人坐在了石凳子上,張白子又中氣十足的發(fā)生對著店的方向喊了一聲:“臭小子,我的茶水呢”,莫雨璇被他突然的大喊嚇了一跳,暗暗流汗,這老頭子脾氣還真不小。
“你這小娃娃,屁大一點,找我做甚?”待小伙計麻利送上茶水又給兩人倒上后,張白子就開門見山的問莫雨璇。
“我叫莫雨璇,是大理寺卿莫府的大小姐,這次我找你是想請您來做我府上的常駐大夫”,莫雨璇也不兜圈子,直接把目的給亮了起來。
“嘿,你這小娃娃口氣還真不小,這年頭你還是第一個”,張白子愣了一下,看了眼前的小女娃娃,要不是以前從沒有類似的情況,他都很懷疑這個女娃娃是來這里耍著他玩。
“我不是在跟您開玩笑,我知道您是個有大才的,如果您進(jìn)了我們府上,雖是府醫(yī)的身份,但是您可以盡情研制各種藥材,我會專門辟一處院子給您來做藥房,如果還不夠,我還可以給您一座山讓您種上藥材為您所用”,莫雨璇好像還嫌條件不夠吸引似的。
“您看,如果您來我府上,我這本書就送贈予您了。”莫雨璇從小包袱拿出一本泛黃甚至有點破舊的書推到張白子面前。
這是一本前朝古書《醫(yī)濟(jì)典》,這是一百多年前前朝神醫(yī)史長豐寫的一本書,這本書并沒有流傳出去,因為書上不止有醫(yī)術(shù),也有毒術(shù),書上寫的治療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例如像剖腹取子、剖開頭顱取出囊腫、易骨換皮等。
這本書莫雨璇看過,很多手段都是類似二十一世紀(jì)的手術(shù)開刀的道理一樣,只不過根據(jù)目前所處的環(huán)境來說,由于設(shè)施不完善,消毒不到位,所以極容易導(dǎo)致死亡,也因此并不被世人接受,這本書便是史長豐偷偷留下的。
這本書是莫雨璇從二舅舅那里得來的,他也不記得是哪里的舶來品,一直就擱置在書房的角落生了灰,還是莫雨璇又一次進(jìn)書房時看到的,她向二舅舅拿了很多書,其中也包括這一本。
對于張白子這種醫(yī)癡來說,這本書就是價值連城的,要說莫雨璇開出的條件已經(jīng)讓他動心了,那這本書立刻就下定了決心。
他的醫(yī)術(shù)一直不被世人理解,甚至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這樣他有點沮喪,自己銀錢無法保證,連藥材也是無法保證,甚至為了采一味特殊的藥材,他需要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有時候需要等幾個月,等到藥材成熟才能采摘,其中歷程不可謂不辛苦。
他也一直在找這本書,也只有這本書才適合自己,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自己的醫(yī)術(shù)治療手段能得到人們的肯定。
“這,這是《醫(yī)濟(jì)典》?”張白子很緊張又很激動,雙手顫抖著小心翼翼捧起這本破舊的書,眼眶微紅,甚至有水光在里面轉(zhuǎn)動。
“我終于找到你了,終于找到你了”張白子有點語無倫次,想必他自己承受的壓力也是非常大的。
他看向莫雨璇,望著眼前這個小女娃娃,沒想到啊,沒想到能理解我的竟然是個小孩子。
張白子緩了緩心情,又喝了口茶。
“什么時候動身?”張白子態(tài)度轉(zhuǎn)變快得讓莫雨璇都有點驚愕了。
“明日下午您來莫府尋我,這是我的帖子”,莫雨璇拿出早準(zhǔn)備好的帖子,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她其實沒有想到張白子這么快就下了決定的,這個帖子還是以防萬一的,竟然派上用場了,實在的意外來的太驚喜。
“那我就先告辭了”,莫雨璇起身福了一下身子,張白子終于回過神來,因為這本書,他對莫雨璇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真是托了書的福了。
張白子把書本又包了起來,塞到懷里,還拍了拍胸口以示寶貝,這才和莫雨璇一同往外走去。
“小大夫,求您快救救我的孫兒,他今日一早起來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又渾身抽搐,求您救救我的孫兒”,莫雨璇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老婦人急切的哭腔。
“前面那些個醫(yī)館都不敢治,他們說要我們準(zhǔn)備后事,求您了,救救我孫兒”,這老婦人說話也挺不怎么樣,其他醫(yī)館不接手才送來這里,明晃晃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他們走到店里正看到一個老婦人抱著她的孫兒正要跪下來,小伙計便拉著老婦人不讓他跪下,“婆婆您先起來,我去找我?guī)煾浮薄?p> 小伙計把哭著的婆婆拉了起來,準(zhǔn)備沖進(jìn)去找張白子,轉(zhuǎn)頭看到張白子就在這里,還未說話,張白子便越過莫雨璇來到婦人面前,他也不介意老婦人說的什么。
他翻了翻小孩雙眼,已經(jīng)有些泛白了,他又掰開小孩嘴巴,發(fā)現(xiàn)牙關(guān)禁閉,根本無法掰開,此時小孩臉上已經(jīng)有些青紫發(fā)黑,情況不容樂觀,也難怪其他醫(yī)館不敢接手。
這邊張白子掏出幾根銀針在小孩身體扎了下去,然后又把小孩指尖戳破放了血,過了一會,小孩哈的一聲嘴巴張開換了一口氣,終于緩了過來,他睜開眼睛茫然看了一下周圍,頓時哭了出來。
張白子把銀針拔了出來,又在柜臺開了藥,把藥遞給老婦人,她手抖的從口袋了翻出所有的銀子,其實也只有幾個銅板。
“大夫,謝謝謝謝,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都給你,不夠我下次再來還給你”,她抖著手把身上所有的錢遞給張白子,張白子也只拿了五個銅板,他看這個婦人皮膚粗糙,穿的都是舊的發(fā)白的衣物,也是個不好過的,想必身上也沒什么錢。
莫雨璇看事情了了,就帶著曉春和全旭出了門。
至此,張白子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的人,這算得上人生一大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