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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從酒館開始

第二十二章 車夫朱炤

江湖從酒館開始 慢吞吞的老牛 3220 2021-08-20 06:27:47

  “今天太晚了啊,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說,你們兩個現(xiàn)在都睡覺,白聽跟我出來,再給你安排個房間?!?p>  “嗷嗚嗚……”

  “那個……老頭子,要不讓白聽跟我睡吧。”

  “不行,都好好睡覺,想在一起玩,也要明天再說,今天都睡覺。”

  朱炤一錘定音,根本不理會白聽“嗷嗚嗚~”的抗議,直接拽著它的耳朵把不舍的白聽拖了出去。

  今天太晚了,小魚兒都累了一天了,可不能讓精力充沛的幼年神獸打擾兒子的休息。

  白聽被拖行途中依然在嗷嗚嗚的抗議,不想出去。它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小主人,長得和自己差不多高,還能聽懂自己的話,長的還可愛,雖然比主人差點,但主人那一身殺氣太嚇狗了,讓它不敢過分親近,不像小主人可以一起玩,可以蹭、可以舔,可以做親近的事。

  小魚兒也是對這個可愛又通靈的白色大狗喜愛不已,小魚兒有朱炤的血脈,所以也能隱隱約約的從白聽的叫聲中理解一些它叫聲的意思,聽著白聽被拖行還一直委屈巴巴的向朱炤抗議,而朱炤完全置之不理,不禁勸道:“白聽乖,今天我也累了,先睡覺,明天我再去找你玩?!?p>  朱炤看白聽心情低落的垂拉著腦袋乖乖的跟著自己走,也不再強拉它了,拍拍白聽快到自己脖子的大腦袋,說道:“行了,別委屈了,明天再讓他陪你玩,小魚兒,你也早點睡,明天開始教你一些基礎(chǔ)的武功?!?p>  朱炤領(lǐng)著白聽又找了一間房間安頓好,轉(zhuǎn)身又催促小魚兒趕緊吹燈睡覺,忙完后回到房間,扁素問還沒從呆愣中回過神。

  朱炤一進(jìn)屋就看到扁素問失神的坐在床邊,疑惑地問道:“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p>  “相公,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老了?!北馑貑柾犷^看向朱炤,臉上也盡是懵懵的困惑,不解的問道:“我剛才看見小魚兒和白聽聊天,居然第一反應(yīng)會覺得不可思議。”

  朱炤勸解的說道:“可能是你見的少吧,白聽是異獸,能和人交流不算什么,你要是見過會劍招的大雕和會太極氣勁的巨龜就不會感到不可思議了。”

  “我不是說白聽,我是說小魚兒……也不是說小魚兒?!北馑貑柦忉尩溃骸熬褪恰蚁裥◆~兒那么大的時候,也喜歡和小鳥、小貓、小狗之類的小動物,嘰嘰喳喳的說著雙方誰也聽不懂的話,但是剛才我看到小魚兒和白聽聊天,居然會覺得荒唐,不可思議,現(xiàn)在想想以前年輕時的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呢?!?p>  扁素問苦笑道:“說到底,荒唐的是我自己,我們這一代真是老了?!?p>  朱炤安靜的聽完,轉(zhuǎn)而颯然笑道:“老嗎?我怎么沒覺得呢,今年你我都沒過半百,怎么能說老呢?,F(xiàn)在的你正是最風(fēng)姿卓越的時候,知性,迷人;現(xiàn)在的我也是最年富力強的時候,成熟,穩(wěn)重;至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等著我們揮霍,何來的老了!”

  “行了,夫人,別想那么多了,交流完今天的知識,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述職呢?!?p>  扁素問臉?biāo)查g紅了,有些踟躕的說道:“這不好吧,令天太晚了,今天還有孩子在呢!”

  “沒事,孩子在客房呢,他功力低弱,聽不了那么遠(yuǎn)?!?p>  朱炤看著嬌妻俏臉通紅的樣子,雖然已經(jīng)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但依然看的他是心頭一跳,壞笑道:“況且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嘛,為夫這不是想努力努力么!”

  扁素問本來想著今天的特殊情況要拒絕的,但朱炤的話一下?lián)糁辛怂乃姥ǎ⒆影?,本來多年沒有孩子,已經(jīng)快成她的夢魘了,尤其是邀月帶著一個孩子來認(rèn)親,更讓她的雜念叢生,害怕哪一天朱炤就不要她了。

  扁素問是一個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她這前半生接連失去了父母、師長、甚至是敵人,后來在江南并稱八大豪俠的知己好友,在面對敵人的圍殺時,也選擇慷慨赴死,把最后的生機(jī)讓給了自己,她也失去了最后的朋友。

  可以說她現(xiàn)在最親近的人就是朱炤了,要是那一天朱炤也離開她,扁素問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所以聽到朱炤一提孩子,扁素問目光一緊,拋去了心中顧慮,主動的緊緊抱住了朱炤,悶聲說道:“現(xiàn)在還有些時間……”

  朱炤聞弦音知雅意,頗為苦惱的抱起嬌妻,放下床上的帷帳,為難的說道:“時間緊,任務(wù)重……”

  “那……一次就好……”

  “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

  ……

  邀月身著黑袍帶著銅面,站著小魚兒的房頂,聽著遠(yuǎn)處低吟淺唱,邀月身上散發(fā)的寒冷之意更甚了。

  “哼,死性不改。”

  一陣風(fēng)吹過,將邀月嬌小的身影緩緩吹散,卻是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原地只留下一個殘影和一聲暗罵。

  而屋角的陰影里支棱著大大的雙耳,一雙水靈靈的藍(lán)眼睛瞇成一道凌厲目光的白聽,確定那個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還和小主人氣味有些像的女人真的離開后,這才慢慢收斂了戒備,垂下了支棱的雙耳,咧著笑臉,恢復(fù)了那一副人畜無害的可愛模樣,踱著小碎步鉆進(jìn)了小魚兒的房間。

  ……

  第二天一早,久違沒做噩夢的朱炤是在一聲聲人聲和犬吠聲交織中醒來的。

  “汪汪~”

  “哎呀,白聽你小聲點,吵醒了老頭子小心又不讓我和你玩了?!?p>  “汪汪~”

  “我知道,我知道,雖然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但老頭子昨天忙了一晚上,讓他好好休息吧,我這就去廚房給你找找有什么吃的?!?p>  “汪汪~”

  “不行,你不能喝酒,哪有狗喝酒的,萬一喝壞了肚子該怎么辦?!?p>  “嗷嗚,汪~”

  “你不是狗也不行!”

  ……

  朱炤揉了揉腦袋,勉強把人聲和狗叫聲從自己腦子里趕出去。

  外面的聲音他聽懂了,白聽是在說天不早了,太陽早就升起來了,它現(xiàn)在餓了,它要把自己叫醒,小魚兒不讓它叫,大概就是這個情況。

  內(nèi)容很簡單,但一會兒人聲,一會兒犬吠,種族語言的轉(zhuǎn)換讓他還沒徹底清醒的頭都快炸了。

  “嗯哼,相公,怎么了?”

  一道溫?zé)岬膵绍|鉆入朱炤懷中。

  “沒事,是狗在叫呢,你接著睡吧?!敝鞛輷е鴭善?,安慰著說道。

  迷迷糊糊靠過來的扁素問身上,薄被下猶勝溫玉的嬌軀,如同美人蛇般纏在朱炤身上。

  昨天朱炤到底還是食言了,一直到窗邊有了蒙蒙亮光時,他才睡下。

  雖然朱炤現(xiàn)在困頓的厲害,但始終記得今天早上還有事,體內(nèi)先天真氣運行一周,勉強掃去一些疲憊,掙扎的起床,給妻子掖好被子,這才活動著僵硬的身體穿衣。

  朱炤揉著酸疼的腰,吐槽道:“這破身體真是大不如前,熬一夜跟要命一樣?!?p>  運轉(zhuǎn)真氣溫養(yǎng)背后的筋脈骨骼,緩解緩解腰部的酸痛。

  “是時候該溫養(yǎng)身體了,不如找一本煉體功法練練吧,我記得以前有收藏過‘龍象般若功’,回頭找找!”

  朱炤輕聲輕腳的走出房門,然后緊接著就關(guān)上了門,不讓屋外的喧囂跑進(jìn)房間里一點,打擾到嬌妻的休息。

  在院子里和白聽你一塊我一塊的分食著一大塊肉的小魚兒,看見了朱炤小心翼翼的出門樣子,連忙招招手,小聲的問道:“老頭子,素問姨娘還沒醒呢?”

  “沒?!敝鞛荽蚺杷词f道:“以后你不用起那么早,咱家沒有早起的習(xí)慣,我也不會要求你早起練功,巳時前能起就行。我和你素問姨娘兩個人都很喜歡睡懶覺,而昨天熬了那么一個大夜,你素問姨娘今天估計要睡到中午了,一會兒我?guī)闳ジ舯?,平日咱們爺倆的早飯都要在那邊解決,中午晚上回家吃。”

  “我都行。”

  小魚兒對吃喝用度這方面很隨便,珍饈玉食能吃,樹皮野果也能吃,錦衣玉食還是粗茶淡飯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小魚兒說道:“對了,昨天我在酒館見過的那個人剛才來了,他讓我叫他恭叔,他看你們還沒起就讓我轉(zhuǎn)告你,一會兒別忘了去鏢局述職。老頭子,你還真在鏢局當(dāng)車夫啊?!?p>  朱炤洗臉的手猛的一頓,隨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洗漱,問道:“怎么?你嫌棄你爹我只是一個車夫嗎?”

  “沒有?!毙◆~兒疑惑道:“只是你以前那么顯赫,武功那么高,為什么選擇在鏢局當(dāng)一個車夫,既然隱姓埋名的隱居,那只開酒館不就好了?”

  “因為以前龍門鏢局的佟鏢頭救過我的命!”

  “那要報恩,當(dāng)鏢師不是更好?!?p>  “你說的對,如果要龍門鏢局發(fā)揚光大,我在龍門鏢局當(dāng)鏢師最好,不管是憑借我以前的關(guān)系勢力,還是我的威懾,都能讓龍門鏢局重新煥發(fā)生機(jī)?!?p>  “但你想過沒有,你爹我不僅有勢力和威望,更有數(shù)不盡的敵人,有些人不敢對我下手,但他們會不斷針對龍門鏢局,尚且弱小的龍門鏢局可扛不住他們的針對?!?p>  “相比之下,都是會吸引他們的目光,一個不起眼的車夫朱炤比一個惹眼的鏢師朱炤更適合現(xiàn)在的龍門鏢局?!?p>  朱炤認(rèn)真的看著小魚兒說道:“龍門鏢局對我始終有大恩,我不能因為我而消亡?!?p>  “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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