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啟超
黎璇猛然回頭,朝聲音方向望去。
只見一名年約二十三四歲,留著烏黑短發(fā),長相說不上非常英俊,卻給人一種容易親近之感的年輕男子正朝她緩緩走來。
這里是五層建筑的樓頂,唯一出口的鐵門也被反鎖鎖上,黎璇無法想象對方是如何到達這里的。
但是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看到好幾圈白光懸浮在年輕男子的四周,跟隨著他的步伐一同前行。
光圈散發(fā)著柔和的白色光澤,把黑暗的樓頂照亮了很大一片,也映照在了黎璇的身上。
“你是……執(zhí)行者嗎?”
黎璇不確定的朝對方問道,與此同時的,她又一次釋放出火苗,依靠看似柔弱的火種,迅速凝聚成充滿爆裂氣息的球體。
“嗯哼,我叫白啟超,是銘川市的一名執(zhí)行者,如你所見,我是屬于時魔師晉升途徑的執(zhí)行者。
“我覺得吧,我們沒必要保持這種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p> 白啟超攤了攤手。
時魔師……
黎璇咬了咬牙,時魔師這個名稱,讓她心中好不容易騰起的反抗意識,瞬間削弱了好幾分。
“我做人嘛,有個原則。即使我很討厭熊孩子,但絕不會做出使用超凡能力欺負小孩的事。”
白啟超上下打量著面前戴著黑色兜帽,身高還沒到自己下巴的黎璇,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對方掌心上的火球變得濃烈狂躁了些許。
“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如果你答應了,我不會為難你,結(jié)束后甚至會考慮讓你離開。
“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p> 白啟超的話到這啞然而止,但黎璇感覺那幾圈懸浮在他四周的白光,變得更加的耀眼。
“卑鄙的人類叛徒……”黎璇咬著牙齒,從牙縫間擠出話來。
“邪神的走狗,休想讓我與你合作!”
黎璇右腿蹬地,身體快速的往白啟超方向直奔而去。凝聚在掌心上方的火球在身體躍出之際,已經(jīng)被黎璇甩向白啟超。
面對黎璇的反擊,白啟超并沒有感到意外。他輕松的抬起右手,一圈白光在手掌前方出現(xiàn),接下了撲面而來的火球。
白光上的長指針逆向轉(zhuǎn)動,就在那短短的一刻度之間,火球以肉眼可見的急速消散。在指針停頓之時,火球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同不曾出現(xiàn)過那般。
眼看自己的攻擊被對方輕松化解,黎璇此刻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但深受救贖軍教義熏陶的她,深知如果自己落入到面前這位服務于邪神的執(zhí)行者手中,下場恐怕只會比死更痛苦。
所以她此時能做的,就只有一心求死,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
果然熊孩就是讓人討厭啊,好好聽話不行嗎?非得挨一頓揍。
看著對方朝自己撲過來,甚至連火球都沒有再次凝聚,白啟超嘆了口氣。
擒拿提膝,膝蓋粗暴的撞擊在黎璇平坦的胸膛上,還發(fā)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這一腳白啟超可沒有留手,一腳下去黎璇當即感覺胸悶無法呼吸。緊接著,是來自后頸位置的酸痛感覺。
再見了,爸爸……
黎璇不甘的閉上了雙眼,意識墜入黑暗之中。
…………
“阿超你晚了二十分鐘,沒遭遇到殘余的救贖軍吧?”
頭發(fā)微卷,五官俊朗的魏翰池看了看腕表,朝小跑過來的白啟超問道。
“沒有,害我還跑了好幾棟樓,就是沒找到逃跑的老鼠?!?p> 白啟超瞥了一眼雙手被束縛在身后,正跪在不遠處的兩名男子。而迎接他的,是充滿怨恨的目光。
啪噠!
“吁……”
靠在墻邊的高個男子吐出一大圈白霧,滿是胡子渣的臉上,木然的表情才流露出些許滿足。
“救贖軍的審判小隊至少會有三人,肯定有不少于一名漏網(wǎng)之魚藏在附近?!?p> “嗯確實,按照以往對救贖軍的資料登記,確實是這樣?!蔽汉渤赜檬置嗣掳?,認同道。
這時白啟超隱秘的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名救贖軍,只見長相相對年輕的那位,臉部表情明顯多了一些緊張與不甘。
“隊長,搜尋的事交給我?!卑讍⒊愿鎶^勇的對高個男子道。
“吁……不必,交給警局就行,這兩名救贖軍也得移交給他們做后續(xù)的審訊工作。”
執(zhí)行者屬銘川市分部隊長袁煒往煙屁股猛吸了一大口,又長長的吐出一陣白霧后,才看向前方的馬路邊。
只見十數(shù)名身穿暗紫色制服的警員已經(jīng)集結(jié),其中一位更是站在那輛停在路邊的大轎車邊上,躬著上身隔著黑色車窗與車內(nèi)的乘客說著什么。
“我們過去,和警局局長交代兩句,就趕緊回去休息?!?p> 聽到“警局局長”這個稱呼,白啟超身體條件反射的抽了抽,不過還是跟隨著袁煒和魏翰池,走向那輛轎車。
當三人靠近后,剛才站在車旁的那名警員看了三人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
待那名警員走遠,一直緊閉的黑色車窗玻璃,才緩緩搖下。
車內(nèi)只有兩人,司機和坐在后排,身材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子。
但這名中年男子的外表,和白啟超等人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只見他從背后探出兩根比手臂還要粗壯的絳紫色觸手,在光滑的表面上,還附著眾多密密麻麻的吸盤。
那些足以讓密集恐懼癥患者感到絕望的吸盤正不規(guī)律的張合著,仿佛無時無刻都在往空氣中吮吸著什么。
而這根觸手連接著中年男子的后背,如同他與生俱來的肢體一般。男子衣服的后背上,甚至為生長在背后的兩根觸手,量身定做了兩個袖口。
在他的控制下,其中一根觸手靈活的伸向白啟超三人。
“感恩偉大的沉睡之神庇佑,今晚這場誘捕救贖軍的行動才得以順利,三位辛苦了?!?p> 中年男子臉上揚起一點笑意,而袁煒則非常自然的與對方探出的觸手握了握。
就如與正常人握手一樣。
即使已經(jīng)大半年過去,白啟超依然沒能適應這種奇特的畫風。
這么一大條觸須,做刺身說不定會很硬,烤成章魚小丸子勉強能接受吧。
白啟超思維發(fā)散的想著,他可不希望對對方的形象有太深刻的印象,導致今晚做噩夢。
只是想著想著,他卻可恥的發(fā)現(xiàn)。
自己餓了,真的餓了。
這個月的報銷額度還沒用完,待會打包兩份燒烤吧,也不知道燒烤攤能不能開發(fā)票。
作為一名行動派吃貨,白啟超絕不會虧待自己的五臟廟。
中年男子與袁煒寒暄兩句后,才收回了他那粗壯的觸手,并吩咐司機開車。
“是,局長?!?p> 司機突兀的把脖子朝右歪出90度,在脖子左側(cè)咧開一道巨大的裂口,聲音正是從張合的裂口內(nèi)發(fā)出。
而站在車旁的白啟超,正好看到那裂口之內(nèi)兩排帶犬齒的黃牙,以及一根長滿倒刺的舌頭。
啊……我得洗眼。
白啟超隱秘的翻了翻眼,無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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