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未歇奪得魁首的消息迅速在整個大陸傳遍了。
大眾對于中土第一仙門每年選拔自然是滿懷好奇,故而每每選拔之前都會在民間流傳著各種各樣的的奪冠熱門英雄事跡版本。
但誰都不曾到,今年會是這么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取得了選拔的第一。
但尚佳和尚清卻是清楚的很。
雨未歇體內(nèi)擁有花綱洛一半的元神,一并繼承他修道的天賦,也并不奇怪。
尚佳迫不及待要收他至門下,尚清卻也沒有一點(diǎn)反對的意見。
不能說是無私奉獻(xiàn)犧牲,只能說兩人各懷鬼胎。
雨未歇奪魁的消息在大陸傳開的同時,他是花綱洛元神轉(zhuǎn)世的消息也隨之瘋傳。
對于多數(shù)單純吃瓜的大眾而言,誰是誰的轉(zhuǎn)世,沒有幾個人會在乎。
但落到中土第一仙門,就不同了。
“如此天才之人,假以時日必能修得道家?guī)p峰,能行在正道之上也就罷了,若將來如同千年之前的大妖晚明一般,世間豈不是又要橫遭生靈涂炭!”
無虛觀主殿之上,尚佳道長一反平日里的溫文爾雅,憤怒的沖著尚清咆哮道:
“如果不是有人在后頭搗鬼,這種話,是民間說傳就能傳的嗎?”
尚清從椅子上走了下來,拍著尚佳的肩膀說道:
“師弟啊,真不是師兄不信守諾言,此乃無虛之巔諸位長老的意思,不日前,更是有夏國的秘探回報,所主我無虛觀之星盤有巨星將成之勢,也難怪,當(dāng)年小樓城一戰(zhàn)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事,如今再聽聞這妖王元神之仙骨竟了媲美我無虛觀祖師爺,試問當(dāng)時在場的那些個人,哪一個能睡的安穩(wěn)?,F(xiàn)如今個個步步緊逼,連師傅他老人家都沒辦法,你說我能怎么辦?”
“這群老不死的東西!簡直頑固不化!”
“豈止頑固?。∧憧纯催@個?!?p> 尚清說罷,遞給尚佳一張本門傳遞信息的小卷紙。
“上蒼有好生之德,雨未歇其人,若仙骨未成,可封其仙骨,留其性命,若仙骨已有所成,格殺勿論。”
尚佳一把將卷紙甩了出去:
“混蛋!一群老混蛋!”
“師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想你也知道他們的能耐吧?”
“可惡!”
尚佳怒吼一聲,一甩衣袖轉(zhuǎn)身便走了。
見尚佳走遠(yuǎn),尚清冷笑一聲:
“別人不知你心里想什么,我還不知嗎?”
柴火房內(nèi)
“哎呀嗨,明日就要搬去乾上院了,還愣著做什么呢?還不早些拾綴拾綴!”
說話的正是一臉滿意笑容的尚云。一旁的未歇自有記憶以來都不曾見過師傅如此開心的模樣。
“師傅,就一個小小的選拔而已,真值得你這么開心嗎?”
“那是,柴火房幾千年來就沒有選拔前十的弟子來過,如今出了未歇這個魁首,師傅能不高興嗎!但是柴火房畢竟只是柴火房,這里是無法和乾坤六院相比的,你的天賦也絕不能浪費(fèi)在我的手中?!?p> “是啊,未歇,我可就指望你哪天飛黃騰達(dá)了,拉我一把,別的我也不要,就要尚賢老頭那只奶牛,哈哈哈哈哈!”
“噗嗤,真沒出息。”
尚云看著兩人,笑著搖搖頭。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
“這么晚了會是誰???力晨你出去看看?!?p> 力晨出去一會兒,在門口跟來人說了幾句話后便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小竹筒,里頭裝著的正是本門用于傳話的卷紙。
“大師兄拿來的?!?p> 尚云打開一看,是掌門召集六院掌座和各房主管,說是有重要的事相議。
“奇怪,這個時間議個什么事?!?p> “不知道,大師兄也沒說,大師兄還說讓師傅帶上我一起,會不會是又要給我們分配師弟師妹了?”
“也許吧!走,跟師傅去看看,未歇你就留下來好生收拾,明日一早為師親自送你前去尚佳師弟那?!?p> 未歇想要說些什么,還未開口尚云便匆匆?guī)狭Τ客鶡o虛觀主殿趕去了。
路過牧場旁時,看著師叔屋內(nèi)還亮著燈,力晨便問道:
“師傅,要不叫上尚賢師叔一同?”
正是這一問,尚云才發(fā)現(xiàn)了個中端倪。
與尚賢簡單溝通后才發(fā)現(xiàn),尚賢居然沒有收到通知!
“不好!未歇!”
尚云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拉起力晨就往回跑。
此時,柴火房內(nèi),一個黑衣人正與雨未歇交手。
從未有過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的雨未歇面對黑衣人的攻勢,慌忙使出砍樹36斧應(yīng)對,但他哪里是黑衣人的對手,兩下便敗下陣來。
只見黑衣人手中發(fā)出五枚幽藍(lán)的長釘,瞬間就穿透了雨未歇的四肢和胸口。
劇烈的疼痛讓未歇瞬間暈了過去。
原來黑衣人正是用大地之氣化劍刺中人體,這氣劍會隨著血液游走,待氣劍消散,這些游走的大地之氣,便會在人體內(nèi)形成五道不可打破的枷鎖,從而封住雨未歇之仙骨,讓他再也無法繼續(xù)修道!
眼看著氣劍的光芒慢慢變暗,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
正是尚云和力晨趕到!
黑衣人聽到有動靜,抱起雨未歇便往山上跑去。
尚云見黑影手里抓著未歇,急忙想要跟上去,力晨也想一同前去,尚云揮了揮手:
“此人道行高深,你趕緊去乾上院找尚佳師弟!”
說罷,縱身沒入黑暗之中。
青玉崖
青玉涯邊,黑衣人正在等候最后一把光劍消失。
奇怪的是,四肢的光劍早已消散,而胸口的光劍卻似乎一點(diǎn)變化也沒有!
雨未歇也開始清醒過來了。
他的身體同樣也在排斥著胸口這道劍氣!
最終氣劍竟被雨未歇逼出了體外!
這讓黑衣人大感意外!
“如此一來,我便不得不取你性命了!”
來人右手一揮,一把藍(lán)色光劍朝著雨未歇的心窩刺去!
哐當(dāng)!
一把金色的斧子飛了過來,將光劍打飛。
“你是何人,膽敢在我無虛觀放肆!”
尚云及時趕到。
“師傅!”
尚云沖到雨未歇身旁,輕輕扶了起來。
“未歇,你先走!”
“師弟!莫要阻攔!”
黑衣人揭下面紗,正是尚清!
“師兄?你這,這是為何呀!”
見黑衣人竟是掌門尚清,尚云驚訝的不知所措。
“稍后我自會同你好好解釋?!?p> “現(xiàn)在就解釋!”
尚云手中的金斧亮起幽幽的光,在月光之下,顯露出一絲寒意。
看著尚云一副要拼命的樣子,尚清只得解釋道:
“一千年的大妖晚明,想必師弟還記得吧?”
“我記得,但是師兄,這同未歇又有何關(guān)呢?”
“你我皆知,此子乃是大妖王花綱洛元神所幻化,僅一半就已有如此天賦,他日若真修得道法巔峰為禍人間,誰人又能擔(dān)待得起!”
“這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妖雉基的一雙兒女不也好好的入觀修行了嗎?而且未歇怎么能和晚明一樣呢?師兄無須強(qiáng)言解釋,我已派遣力晨前去通知尚佳師弟,我想此事我們完全可以好好商量,一定會有更加穩(wěn)妥的解決辦法,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呀!”
“你又如何知曉他就不一樣了!況且此乃無虛之巔諸位長老的意思,此事尚佳師弟亦已知曉,只不過他是師傅的愛徒,師傅舍不得讓他來做此等臟活罷了,更何況單年小樓城誅殺花綱洛牽涉眾多,個中利害關(guān)系也不是我們所能夠左右的!”
“師兄,就當(dāng)師弟求你了,你就放過這孩子一馬吧!”
“師弟,我放過他,誰放過我呀!你不要攔我,此子仙骨初成,已不是道法所能封住,我今日是必不能讓這孩童活著走出這里的!”
“那師弟只有得罪了!”
見哭求無果,尚云亮出兩把金斧頭,沖向尚清,想以此為未歇爭取逃跑的時間。
尚清一臉從容,食指中指一揮,藍(lán)色的大地之氣從土里涌出,化作一道盾牌,擋在了他面前。
另一只手手掌一翻,無數(shù)藍(lán)色的光劍拔地而起,并迅速向尚云飛去。
尚云揮動著手中的斧頭不斷抵御。
光劍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尚云漸漸落了下風(fēng)。
見尚云已無力招架,尚清右手一提,突然所有小光劍匯合成一把巨大的光劍朝著毫無防備的雨未歇砍去。
眼看就要命隕落此地,完全不知原由的雨未歇雖心有不甘,卻又毫無辦法,驚恐的閉上了眼。
危急關(guān)頭,尚云再次沖到雨未歇面前,手執(zhí)金斧,硬抗這一劍。
可尚清的修為又豈是尚云所能及。
雖勉強(qiáng)為未歇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尚云自己也被劍氣所重傷,奄奄一息。
尚云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尚清感到無比震驚。
“師弟!你何苦如此呢!”
“師傅!”
雨未歇抱住尚云,無奈的哭吼著。
此時,尚清卻沒有給雨未歇喘息的機(jī)會,一步一步逼近。
尚云一把推開雨未歇,耗盡最后一絲氣力將金斧揮出。
奈何實(shí)力差距太大,況且身受重傷,尚清一個側(cè)身便躲了過去。
尚云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再無一絲氣力,任由雨未歇怎么哭喊,也再沒了動靜。
“師傅!師傅!為什么?為什么?!”
“唉,師弟!”
尚清深嘆了一口氣,對雨未歇說道:
“師伯亦不是無情之人,尚云師弟即已如此,我也不忍再對你下手,但師命難違,想取你性命的人太多太多了,師伯亦不愿你再多遭痛苦,你自行了斷吧!”
尚清步步緊逼,未歇也避無可避。
一陣絕望的咆哮后,望著身后的深淵,閉上眼跳了下去!
不久,又是幾個黑衣蒙面人趕到,聽說雨未歇只是落下懸崖,不知究竟是死是活,就想著繞路下去看看。
“別開玩笑了這里深達(dá)地下幾千丈,常年不見光,無風(fēng)無水無大地之氣,除了全觀上下每天的垃圾和排泄物以外,什么都沒有,說白了不過是個大堆肥桶,別說是雨未歇了,就算是我們的祖師爺也沒有辦法從這里面出來,你們想下去自己下去,恕不奉陪!”
尚清怒氣沖沖的話語,略微打消了幾個人的疑慮。
嘀咕一番后,幾人各自散去。
尚清則抱起尚云,緩緩的向山下走去。
乾上院
“師叔,師叔,不好了,有人要加害未歇,師傅恐怕是抵不過的,您快去看看吶!”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p> “可是師叔,現(xiàn)在不走的話,未歇可能…”
“我說我知道了!你是哪一個字聽不懂了!”
力晨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尚佳,那股氣場仿佛瞬間就要將他吞噬了一般,嚇得他兩腳直哆嗦,一個不穩(wěn),栽倒在地,連摸帶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