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賞罰分明
變成鬼魂的王茂,離奇消失的人皮面具,這二者,是否有什么關聯(lián)。
再想到昨晚易容術只能畫出已死去人的模樣時候,溫良只覺得心里七上八下。
“該不會真有這么巧的事情?”
……
中午時候,離去一兩日的左冷右熱,終于回來。
這一次是直接擺明了刑部稽查使的身份,亮出刑部腰牌,衙門上下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盧大老爺更是小心翼翼伺候。
不過左冷右熱似乎并不吃這一套,一幅公事公辦模樣。
倒是難為了孫二以及之前一同捉拿左冷的幾個衙役。
全程低著頭顱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倒并非只是因為有稽查使身份這頂帽子擺在那里,最主要的,眼前這二位,可是實打?qū)嵉哪茏窔⒑男扌姓摺?p> 修行者,那是什么?那是吐口唾沫都能殺死一個人的高高在上人物。
好在,也不知是孫二這等小人物不入左冷右熱法眼,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兩位稽查使看都沒看孫二幾人一眼,只是對著滿頭冷汗的盧大老爺?shù)f道:“狐妖跑了。”
心里只擔心接下來會不會被直接罷免的盧大老爺連忙附和道:“跑了好,跑了好……等等?什么?跑了?”
左冷抬了抬眼皮。
盧大老爺立馬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不對,連連道歉。
右熱接過話道:“那狐妖實力不凡,并且極其狡猾,我兄弟二人追它直至深山老林,正要擊殺時候,不小心給它逃了去?!?p> “那接下來如何是好?狐妖會不會回來尋仇?”
盧大老爺連忙問道。
這番話倒并非是假意,盧大老爺別的不說,在金鼎城中,聲望不差,愛民如子。
此時此刻也的確是為金鼎城的百姓擔心。
畢竟作為修行者的二位稽查使,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金鼎城守護。
“放心,狐妖遭受重創(chuàng),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出來興風作浪,再者我們已上報刑部斬妖司,九尾狐妖的信息立馬會傳遍整個王朝,屆時自會有人料理,倒是金鼎城中那蘭秀坊,窩藏一只九尾妖狐這件事情,是你失職?!?p> 簡單一句失職,立馬讓盧大老爺面色慘白。
“屬下這就去派人徹查蘭秀坊?!?p> “現(xiàn)在去徹查,晚了,別人不是傻子,不會等著你抓住把柄,好在,經(jīng)我兄弟二人多方查探,城中妖物只有這一只,暫時不會有別的危險,我兄弟二人還有別的公務在身,金鼎城不會久留?!?p> “那二位大人,屬下……”
頓了頓,盧大老爺終究是沒好意思把那句追責說出口。
左冷沉聲道:“不太平多半因九尾妖狐而起,衙門對付不了此妖狐,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即便如此,仍要治你一個失職之罪。”
盧大老爺畢恭畢敬道:“任憑二位大人發(fā)落?!?p> 右熱笑道:“盧大人不必如此害怕,我們看過你履歷,本就即將到了卸任的時候,就直接治你一個罷免的罪,不過在新任大老爺上任之前,你還得在這個位置坐上一些時日?!?p> “另外,此番與九尾妖狐的爭斗,你衙門中一位小兄弟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刑部向來賞罰分明,有賞有罰,特賞溫良小兄弟刑部黑馬褂一件。”
“那個……”
溫良撓了撓頭。
“二位大人,黑馬褂有何用?”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溫良倒是沒想到因為一小小舉措,居然能得來刑部兩位稽查使褒獎,不過一聽到只是獎勵一件衣裳之后,不由得有些不滿。
不說升職,最起碼也得加薪不是?
不清不楚一件衣裳就想打發(fā)人?
“有趣,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連刑部的賞賜都不要?!?p> 溫良是不在意什么黑馬褂。
一旁的盧大老爺可急了眼,拼命沖溫良使眼色。
孫二等一眾衙役更是不斷對口型。
那模樣好似在說不要不識好歹。
“不過看在這次你功不可沒的份上,給你解釋一次,刑部黑馬褂加身,不論何時何地,都多了一個刑部外圍人員的身份,機會只有一次,要不要,你自己好好想想?!?p> 右熱說完,閉上眼靜等溫良答復。
刑部外圍人員?
溫良思索,定然算不上是刑部正式編制,畢竟刑部的每一個部門入職都需要經(jīng)過嚴格的考核以及選拔,豈能如此輕松就能進得去?
這么說來,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刑部的線人。
我湊,那不就是二五仔嗎?
溫良鄭重的搖搖頭。
“真不要。”
“你……”
右熱臉色僵硬,公堂之內(nèi)眾人直呼不妙。
溫良心里也七上八下,不過右熱的面色又很快緩和下來。
“有趣,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黑馬褂都不要的人,也罷,你想要什么獎勵,直說……”
見到右熱松了口。
溫良對于刑部稽查使的看法,有所改觀。
一句話,那就是只要不觸及大乾王朝律法,其實刑部的人也并非就是不近人情。
升職就不想了。
區(qū)區(qū)仵作,再升能升哪里去?
即便是仵作中的霸主,仍舊也只是仵作。
想了想,溫良嘿嘿一笑:“折現(xiàn)吧。”
……
二位稽查使來無蹤去無影,行蹤神出鬼沒。
一直到城衛(wèi)軍那邊傳來消息,左冷右熱的的確確已經(jīng)離開城門之后,眾人劫后余生欣喜的同時,不忘對著金鼎城的大功臣溫良推心置腹一番。
“你小子,你小子讓我們說什么好,刑部稽查使大人賞賜的黑馬褂你都不要,就為了每個月加一兩銀子的月俸?”
“這出息,真是沒誰了。”
“可惜了大好的機會?!?p> 溫良有些無奈道:“那黑馬褂真有那么稀罕?你們倒是說說跟咱們身上穿的這些有什么不同?”
“我們哪兒知道有什么不同?不過既然是稽查使大人所賜,定有其大用處,你小子就等著后悔去吧?!?p> 這一夜,溫良徹夜無眠。
不是因為心里有心事,而是因為,隔壁原本屬于孫二的房間,一晚上床都咯吱咯吱響個不停,擾人清夢。
一夜過去,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