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獄的吳三多,面露沉思。
首先一點(diǎn),應(yīng)該如何幫組譚夢溪翻案,總不能直接沖進(jìn)縣衙里,指著縣令老爺?shù)乇亲哟蠛埃耗氵@狗官,亂判啥子冤案。
然后想象縣令老爺自行慚愧地低頭,對著吳三多說道:小兄弟,指教的是,本官這就放人。
嚕嚕嚕...
吳三多使勁搖晃著腦袋,將以上的想法都給甩出去。
開玩笑,若真的這樣做,吳三多明白他這不是去救人的路上,而是去送死的路上。
那么,如何正大光明的去找清樂縣縣令,告知對方這命案內(nèi)有玄機(jī)呢?
吳三多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縣衙門口,抬頭看那‘清樂縣府衙’這幾個(gè)字的匾額,吳三多思索如何進(jìn)入,當(dāng)他的目光投向縣衙門口那個(gè)紅色大鼓之時(shí),他的目光隨即一亮。
伸冤!訴狀!就敲鼓!
所以這鼓叫鳴冤鼓,又叫“登聞鼓”。
吳三多便大步流星地走到紅鼓前,拿起棒槌就開始捶打!
咚!先是一下,聲音很沉悶。
然后吳三多就放開了。
咚咚咚!
引來了很多百姓圍觀。
因?yàn)檫@連續(xù)地三下,也有個(gè)衙役拎著棍子出門查看,然后一臉不爽地盯著吳三多,叫道:“哎哎哎,小子別敲了,有事說事,別敲了?!?p> “噢,出來啦!”吳三多見有衙役出來之后,便放下手中的棒槌,走到這位身穿皂色差服的衙役面前,拱手作揖道:“我有冤屈,想要縣令大人幫晚生做主哇!”
說完吳三多像是要大哭似的一副表情,令衙役一陣古怪地看著他,心道:這人有冤就有冤,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書生,你且在此等候,我這就進(jìn)去稟報(bào)給縣令大人。”衙役說完就屁顛屁顛的小跑進(jìn)了縣衙。
若說為什么衙役對書生這幅好脾氣,卻對普通老百姓是兇神惡煞的呢?
這還是歸功于大順王朝的制度,大順律規(guī)定:凡遇讀書者,皆要給予一定尊重與優(yōu)先,除亂法暴力以外。
俄頃,吳三多就被衙役給領(lǐng)進(jìn)了后堂。
來到后堂處,吳三多見到頭戴烏紗,身穿綠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他三角眼,面部肥肉褶皺、大腹便便的樣子,硬生生將腰帶給撐開,個(gè)子雖然矮小,但不乏有股氣勢直撲吳三多的心頭。
吳三多知道,這位就是清樂縣令。
來到這個(gè)胖縣令面前止步,吳三多不卑不亢地對其,拱手作揖道:“學(xué)生吳友謙,見過青天大老爺!”
清樂縣令先是一愣,隨后原本平靜地臉龐出現(xiàn)了笑容,他笑著說道:“來友謙,坐下說話!”并指向一旁的座椅。
待到吳三多恭敬端坐之后,清樂縣令又笑著問道:“聽聞?dòng)阎t你敲冤鼓,不知是為何冤情,且與本官細(xì)細(xì)道來,本官給你做主?!?p> 吳三多被清樂縣令的熱情語氣弄得,心底有些無語,這胖子莫非也是跟府尹一樣?耳朵里只能聽得進(jìn),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果然當(dāng)官的一個(gè)得行。
雖然心里這般想,但吳三多一臉恭敬地說道:“青天大老爺!學(xué)生確實(shí)有件冤案,特來此!”
“喔?說說看?!迸肿涌h令便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
吳三多也不搞彎彎繞繞,突然站起身躬身一禮道:“懇請大人從新開堂審理,薛桂一案?!?p> 喝茶的胖子縣令,聽道這里臉色有些不悅,心想:這個(gè)案子審理的明明白白,老子上給刑部地公文都熬夜寫好了,你他娘的叫老子從審,憑什么?
不過胖子縣令見吳三多這幅地下的姿態(tài),到?jīng)]有立刻發(fā)火,而是想聽聽這小子還想說些什么。
而吳三多一直有在觀察對方的表情,根據(jù)他前世學(xué)過的微表情分析來看,這胖子嘴角下垂,面部下拉、雙唇緊閉,雙眉緊鎖、有的皺成“倒八”字;明顯就是不悅的表情。
于是吳三多連忙再說道:“青天大老爺,你想若是此案沒有冤屈,學(xué)生也不敢來此伸冤;若是日后查出有疑慮的地方,大人的一世英名不就毀掉了嗎?”
聽完吳三多的解釋,清樂縣令倒也是沒有拍桌而起,而是靜靜地享受那句:青天大老爺。
胖子縣令感覺整個(gè)人都輕飄飄的,試問當(dāng)官的,有誰不想做青天。
于是,胖子縣令稀里糊涂地,嗯了一聲。
瞬間吳三多站起身拱手謝過了胖子縣令,然后就告辭離開了。
直到這個(gè)時(shí)候清樂縣令才回過味,臉上露出很懵逼的神色。
而后堂簾子后面走出來了兩人,一個(gè)身形挺拔高大,一個(gè)賤笑臉皮矮小瘦弱。
清樂縣令見兩人出來,拱手道:“兩位大人,可否告知下官,呃這書生……”
“齊縣令,不該問的就不要問,該知道自然就會(huì)知曉,你可懂?”矮小瘦弱的男子收起了嬉皮笑臉,一雙鷹眼凝視著清樂縣令。
齊縣令頓時(shí)就感到全身汗毛倒豎,仿佛面對著一頭兇狠吃人的兇獸。
這時(shí),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過來,在齊縣令的肩膀之上輕輕一拍,齊縣令就回復(fù)了正常,在外人眼中像是愣神而已。
“齊縣令,我們哥倆走了,別忘記你自己說的話?!贝藭r(shí)播音腔的聲音緩緩傳入齊縣令地耳中。
而兩男子也消失在內(nèi)堂,只留下面色蒼白的齊縣令。
翌日,巳初三刻。
吳三多早已在縣衙內(nèi)等候升堂。
而清樂縣衙再一次響起了:“威~武!”的呼喚聲。
高堂之上,案桌前的齊縣令手拿驚堂木又是一拍。
只聽“啪”的一聲!
他說道:“帶犯人譚夢溪。”
片刻,譚夢溪手腳被銬著鎖鏈,這鎖鏈稀里嘩啦地聲音在地面拖了一地。
兩名衙役架著譚夢溪進(jìn)入了大堂,之后就被衙役們按壓,給下跪。
這時(shí)候,吳三多注意到譚夢溪的狀態(tài),貌似很不理想,暗自嘆出一口氣,活著總比死在獄中好。
同樣譚夢溪也注意到了白衫男子,正是吳三多。
而齊縣令左手邊的坐下的主簿開口道:“譚夢溪,縣令老爺經(jīng)過一夜的思慮,隱隱覺得你這案子有些蹊蹺,便今日從新審理。
還不叩謝縣令大人??!”
聽著主簿這話,譚夢溪恍然,連忙感恩戴德地謝過齊縣令。
但是譚夢溪清楚知曉,能夠使縣令‘回心轉(zhuǎn)意’地,怕不是那白衫男子原因。
這也讓譚夢溪心中對于吳三多恩情更加的深厚了。
又看了一眼吳三多,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朝自己報(bào)以微笑。
譚夢溪心嘆:果然友謙公子是個(gè)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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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韻十二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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