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氣樂了,他還知道自己說話過分?
真稀奇啊,高高在上的定安王也有道歉的時候。
其實(shí)她到?jīng)]有因?yàn)樗哪切┪耆柚陨鷼膺^,畢竟這些年這種話已經(jīng)聽過太多,比這更難聽的都有,她壓根就不在乎。
她氣的是他竟然回來后還如此不知羞恥的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甚至擺出一副等著她來討好他的姿態(tài)。
憑什么?
雖然她楚回為了給他下毒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能屈能伸,但是底線和原則還是要有的。
不然這個人會越發(fā)的得寸進(jìn)尺,覺得怎么欺辱她都無所謂了。
“王爺您沒說錯,是妾身錯了,總歸做了王妃之位就是要礙王爺眼,早晚也得去陪那些逝去的十八位姐姐。”
顧尋皺了皺眉,她還沒完沒了是吧!
他能主動說這些話都已經(jīng)是給她面子了,她就不怕真把自己給得罪了,真把她送去陪伴前十八任先賢嗎?
此刻的他心情是真的不好,其實(shí)他根本就沒喝醉,但是不知道為何進(jìn)門的時候,就是想擺出一副喝得渾渾噩噩的樣子。
可是這個女人倒好,一邊溫婉賢淑的給他送解救湯,一邊一句話都不說的冷著他。
“王爺嫌妾身不檢點(diǎn),嫌妾身臟妾身是理解的,所以王爺沒必要強(qiáng)迫自己來靠近妾身,畢竟是妾身不配!”
“誰說本王嫌你臟了?”顧尋下意識的話脫口而出。
“本王……”他話說個頭,又被他給咽了回去。
最終平復(fù)了一下呼吸道:“女子貞潔與婚配無關(guān),本王不在意這些!”
楚回意外的看著他,就見他漆黑的眸子在燭火的映照下閃著細(xì)碎的光,卻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認(rèn)真。
雖然楚回知道自己嫁了這么多回,但是卻也沒有誰真的碰過自己。
可是這種事在旁人眼中自然就不是這樣認(rèn)為的,且在有些人的刻意傳播之下,她早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了。
楚回看著還坐在地上的顧尋,即便是被自己這樣一腳踢下去,這人竟然還能席地而坐的如此優(yōu)雅,這身姿這相貌,真真是夠表里不一的。
“妾身知道王爺今日心情不好,所以我也沒生氣,這種話我早就聽習(xí)慣了,王爺快起來吧,地上涼,王爺剛喝了酒,在地上坐久了容易染上風(fēng)寒?!?p> 顧尋眨著眼睛看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己酒量下降了,明明沒醉,這回卻開始暈起來了,“娘子不扶為夫,為夫怎么起來?”
“那王爺就坐在那吧!”
顧尋:“???”
就見楚回重新躺下,蓋著被子打算繼續(xù)睡覺。
從前不管自己說什么她都會立馬調(diào)整狀態(tài)來勾搭自己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如此……
他姿態(tài)優(yōu)雅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既然娘子如此不在意為夫,那為夫以后也就不教娘子練字了。”
“還有,娘子以后也不用保護(hù)為夫了,反正娘子也喪偶了那么多次,不差這么一次!”
“哦對,娘子也不用再費(fèi)心費(fèi)力的給為夫拿小食吃了,畢竟不是娘子真心在意為夫才給為夫送來的,這樣的食物吃著也不香!”
楚回:“?。?!”
那她要如何模仿他的字!
要如何找兵符??!
如何給他下毒?。?!
他還裝上可憐了,明明白天罵人的是他!
她咬牙切齒的又坐了起來,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王爺您說什么呢,妾身怎敢不在意您呢!您在妾身的心中的地位猶如生身父母天尊神明??!”
“娘子的意思是你想讓我當(dāng)你爹?”
“那……不太行吧……”
顧尋一臉為難的看著她,神色間還在抉擇著什么。
楚回茫然了,這人這么不要臉的嗎?從前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她就是形容一下!
“王爺您想多了,妾身是說妾身把您看的比妾身的命都重要?。 彼傩χ老铝舜?,然后扶著他往床上走去。
“王爺您慢點(diǎn),妾身愿意為您付出時間精力,愿意為您洗手作羹湯!”
顧尋聽的非常享受,他跟大爺一樣把身子往楚回小身板上一壓,“娘子真好,為夫以后再也不罵娘子了!也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以后就在家好好陪著娘子!”
這特么又是抽的哪門子瘋!??!
于是在第二天,楚回就找到了答案。
不單是楚回,大半個朝堂都被一件事給炸開了。
那就是顧尋這廝膽大包天,跟皇上吵了起來。
說吵到也不算是吵,畢竟據(jù)說當(dāng)時顧尋用詞還挺禮貌的。
就是差點(diǎn)給皇上氣到叫御醫(yī),還說讓顧尋非召再不得入宮。
而原因就是顧尋不滿意現(xiàn)在的差事,打算既當(dāng)著個閑職,又想不管事。
說白了就是俸祿我不能少拿,但是活我就是不干!
這明目張膽的摸魚行為,就連大司空和大司馬都直呼內(nèi)行。
當(dāng)晚,大司空齊延堂就拉著楚回父親楚玉濤開了個小會。
“這顧尋倒也不是完全傻的,知道什么渾水該蹚,什么渾水不該蹚。知道此事是和大人您作對立刻就去卸了責(zé)任!”楚玉濤分析著,分析之余都不忘暗暗的拍馬屁。
“可是終究還是個蠢材,既然要卸便就卸個干凈,又不想干活蹚渾水,卻又舍不得手中的俸祿,終究是不懂取舍,太貪了啊!”
“畢竟年輕,哪能有大人您的深謀遠(yuǎn)慮!”
“令嬡又傳回什么消息了?”
“小女說顧尋那邊已經(jīng)萬分焦急,看來是皇上又想了什么法子逼他。所以大人,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否則局勢恐對我們不利?。 ?p> 齊延堂自信的坐在主位上,悠閑的抿了口茶,“莫慌,待我先除了那個不知斤兩的大司馬,再慢慢跟我那好外甥耗!告訴令嬡,繼續(xù)盯住顧尋動靜,若是他不知好歹非要插一手,那便直接解決了?!?p> ……
楚回和顧尋坐在院子里,二人中間擺了盤棋。
“王爺,您真跟陛下說了那樣的話?您這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權(quán)利啊!”楚回黑子落下,幾顆被包圍著的白字瞬間無路可逃,被楚回玉指一枚一枚挑出棋盤。
“有錢就行,這里面事情太多,搞不好什么時候命就沒了,為夫可沒那些興趣!”他的白子落下,但絲毫沒能改變棋盤上的趨勢,反而使白子更入劣勢。
“王爺,有些事是逃不開的!”楚回黑子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