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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狐

四十、送戰(zhàn)友

仙狐 流浪的蛤蟆 2060 2021-07-07 16:00:00

    嚴苓色并沒有為難兩人,讓他們搬完了教學(xué)道具,就放胡歡和蕭劍僧離開了。

  兩人終于溜出了現(xiàn)代文學(xué)館,胡歡倒是興奮異常,跟著蕭劍僧走出了老遠,上了一趟公交,晃蕩了半個小時,他忽然覺得不咋對勁。

  “蕭哥!咱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

  “怎么感覺越走越遠呢?”

  蕭劍僧拍了拍隨身的黃書包,低聲說道:“沒錯,李義谷家是BJ的,我要把他的骨灰送過去。”

  胡歡微微凜然,頓時什么牢騷也沒有了,比起他的事兒,送戰(zhàn)友回家才是大事兒。他小聲的問道:“我怎么不知道這事兒?”

  蕭劍僧微微一笑,說道:“你才幾歲?誰也不會把這種事兒,交托給你去辦。”

  胡歡悻悻的有些不服氣,但也真沒什么話好辯解,換了他自己,也不信自己,一個初中生能辦這么重要的事兒。

  蕭劍僧明顯做過了功課,帶了胡歡,倒了四次公交,這才到了一個比較老舊的家屬樓,他很正式的整了一下衣領(lǐng),這才開始敲門。

  開門的是個很慈祥的老太太,見到兩人不由得就是一愣,蕭劍僧敬了一個軍禮,沉痛的說道:“我是李義谷的戰(zhàn)友,他在戰(zhàn)斗中,不幸犧牲,組織派我來……”

  老太太臉色驟變,直接就把房門關(guān)上了。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胡歡正要再次敲門,蕭劍僧就阻止了他,低聲說道:“讓老人家緩一緩?!?p>  “這種事兒,經(jīng)常有家屬受不了的?!?p>  胡歡想了一下,放下了手,跟蕭劍僧一起,站在門外,兩人足足等了半個小時,老太太才重新開了房門。

  她明顯已經(jīng)哭過,問道:“我兒子呢?”

  蕭劍僧把黃書包遞了過去,胡歡在旁邊,腦子一熱,把藏在海螺里,他老爹胡有顏的給的一萬多人民幣取了出來,悄悄的也塞了過去,低聲說道:“組織給的!”

  蕭劍僧微微一愣,他當(dāng)然知道,組織并沒有給這筆錢,撫恤金另外有程序,不是他們送過來,但卻明智的什么話也沒有說。

  老太太鞠了一躬,低聲說道:“對不啦,兩位戰(zhàn)士,剛才我有些失態(tài)。今次不方便招待兩位,下次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說到這里,老太太已經(jīng)忍不住,淚流臉頰,急忙用手遮住了臉,扭頭回了屋子。

  蕭劍僧嘆了口氣,再次敬了一個軍禮,胡歡有樣學(xué)樣,兩人稍稍等了一會兒,聽到里頭嚎啕大哭的聲音,都是心頭梗堵,默默的離開了這處老小區(qū)。

  胡歡走出了好遠,望了望藍天白云,低聲說道:“回去吧!沒心思去玩了?!?p>  蕭劍僧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咱們學(xué)習(xí)兩個月呢!蕭哥一定帶你去看看升旗的地方?!?p>  “對了,你的錢哪來的?”

  胡歡聳了聳肩膀,答道:“老爹給的,我留著也沒用……”

  “糟了!”

  “我把錢都給了,王祥家里怎么辦?總不能空手?”

  胡歡微生懊惱,但他說什么,也不可能會去要回一半,更不會后悔,把所有錢都給了。他肚里暗暗盤算:“也不知道京城又沒有地下賭場,我去賭一手,幫王哥拿點撫恤金回來。”

  蕭劍僧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說道:“想什么呢?王祥的家又不在BJ,有別人去做這事兒,哪能都輪到你?!?p>  胡歡這才松了一口氣,他雖然父親是個賭棍,自己也耳濡目染,學(xué)了一些賭術(shù),但真不喜歡這個,若只是他自己需要錢,胡歡寧可去工地搬磚頭,也不會動去賭錢的主意。

  兩人輾轉(zhuǎn)換了幾趟公交,到了下午才趕回了現(xiàn)代文學(xué)館,不要說蕭劍僧了,就連胡歡都沒什么胃口,兩人各自回了,被安排好的宿舍,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現(xiàn)代文學(xué)館就熱鬧了起來,胡歡他們幾個比較早來報道的人,被抓了壯丁,接待新來的同學(xué),并幫助他們熟悉環(huán)境。

  胡歡自己也不過是個學(xué)生,忙活的暈頭轉(zhuǎn)向,倒也沖淡了一些悲傷的情緒。

  到了下午時分,令狐音又出現(xiàn)了一次,但卻也沒說什么,只是打了個轉(zhuǎn),就那么匆匆而去。

  到了下午五六點,吃過了晚飯,就連蕭劍僧都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只剩下了胡歡一個人負責(zé)接待新報道的同學(xué),好在這會兒也沒什么人來了,他除了沒法離開,倒也清閑。

  胡歡拆了一副撲克,這是給學(xué)員配發(fā)的娛樂之一,他一個人呆在大廳里有些無聊,就隨手洗牌。

  胡有顏雖然人不著調(diào),但賭術(shù)卻是得了真?zhèn)?,胡歡從小耳濡目染,一手賭術(shù)深得三昧。

  胡歡天生反感這些歪門邪道,所以從來不展示自己的賭術(shù),也從來都不進賭場。

  他這會兒就是太悶了,所以閑來耍一耍。

  胡歡切了幾次牌,隨手一彈,就把四個大鬼抽了出來。

  恰好一個染了黃毛的少女,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驚了,叫道:“一副牌只有一張大鬼,你哪搞出來四張?”

  “作弊也不是這個做法,姐姐來教你怎么玩牌?!?p>  黃毛少女比胡歡大了一兩歲,一副小太妹的模樣,臉上花了太濃重的妝,也瞧不出來長的好看不好看。

  她身上的衣服有好幾個破洞,顯得異常另類,從氣質(zhì)到發(fā)型,還有說話的態(tài)度,都是胡歡最討厭的類型。

  胡歡把牌一丟,說道:“來報道的?”

  黃毛少女把行李扔在地上,興致勃勃的說道:“報道不著急,我先來教你玩牌,你這么明目張膽的作弊,簡直是老千的恥辱?!?p>  她一把奪過去胡歡手里的撲克,扇面打開,說道:“小弟弟,抽一張?!?p>  胡歡沒有動手,態(tài)度也有些冷淡,說道:“請出示介紹信!我?guī)湍惆磁潘奚?,這里是飯卡……”

  黃毛少女打斷了胡歡的話,叫道:“你到底抽不抽?哪那么多廢話?”

  “姐姐我平時可沒這么好心,會親自指點人賭術(shù)?!?p>  胡話真不想跟她廢話,隨手抽了一張,仍在了桌子上,黃毛少女頓時就回嗔作喜,興奮的叫道:“你捂住這張牌,看一眼,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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