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攜手同行

　　程崢剛從老孟口中得知自己挺進(jìn)年級第十五名，這是何等的幸福！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畢詩雨“匯報”努力成果，也不枉他這么久問東問西，一次籃球場都沒去過，就追著老孟，老羅等揪這個學(xué)那個，回到家還要接受趙琬宜的提拔訓(xùn)練！

　　可在他人看來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

　　而且，為什么狂歡的總是他一個人？

　　電話那邊的人很是不耐煩，寒假來臨，還會有什么事值得煩惱的嗎？

　　這就是程崢與詩雨最大的不同，總有一個人認(rèn)為另一個人沒什么事值得煩惱。

　　不方便長時間占線？等誰電話？

　　人的腦子總是用幻想代替猜想。

　　畢詩雨是在等子凌哥電話呢？

　　他們已經(jīng)是摯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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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手忍不住撥給了韓子凌家。

　　“喂？”是韓奶奶的聲音。

　　“韓奶奶，中午好！我是程崢～”

　　“哦，程崢啊～吃飯了嗎？”

　　“韓奶奶，我吃過了，您呢？”

　　“我這剛煮好呢！你過來陪奶奶吃嗎？”

　　“謝謝奶奶，我吃好了，子凌哥哥在家嗎？我有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想問一下子凌哥。”

　　“我都聽說了，你這期末考試好著呢！你爸媽心口的大石頭終于能歇一歇了～”程崢的事，好事壞事準(zhǔn)能迅速傳千里，誰讓他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呢！

　　“子凌哥哥才是真的好，我要是有他一半好，我爸媽才真正放心?！背虓樧砦讨獠辉诰?，“奶***凌哥哥什么時候方便聽一下電話：”

　　意識到孩子學(xué)習(xí)壓力的，她又安撫道，“子凌還沒放假，快要高考了，學(xué)校一天到晚給他們補(bǔ)課，回來的話我讓他給崢兒電話哈?！?p>　　“哦……謝謝奶奶，您快去吃飯吧，菜都涼了。”程崢催促。

　　“哎，乖，今年給你封個大紅包！”

　　“好期待！謝謝韓奶奶，不打擾您吃飯，等我媽有空，我們再來看您，拜拜！”

　　“好好好，好好學(xué)習(xí)?。“莅?。”

　　嘟……

　　又是一個求證無果的電話。

　　也是，正常來說，子凌哥哥這么忙，不像有空。

　　過兩天就是期末散學(xué)禮，正好問問究竟怎么回事。

　　兩天原來如此漫長，程崢艱難度日，畢詩雨又何嘗不是！

　　畢媛媛一直沒有消息，警察也多次來家里檢查，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好的消息隨著郭偉成的公開投誠漫天鋪開。

　　大概不過就是說，分手時不知對方有身孕，陳晴晴悲傷之余私自生下女兒郭念晴，不久前經(jīng)“人”撮合，情不自禁地又一起了。

　　對于未來如何安排，沒人愿意跳出來說。

　　“我姑媽就是這樣被你欺負(fù)走了？！”畢詩雨眼里寫滿憎恨，“憑什么！”

　　郭偉成理虧，懊惱地對著畢曉生，半承認(rèn)半交代，說，“是陳晴晴瞞著我去找媛媛了……”

　　“狗屁！”這是畢詩雨能說出口最臟的話，其實她內(nèi)心想罵的是，“狗男女！”

　　畢曉生默不作聲，經(jīng)年累月的自卑使他習(xí)慣性沉默，只說了一句：“把我姐找回來?！?p>　　“我保證！傾家蕩產(chǎn)我都會找她！”郭偉成舉起手發(fā)毒誓，表毫無意義的忠心。

　　父女兩人什么都不想說，各自關(guān)了房門，兩人默默留下眼淚。

　　畢曉生痛恨自己的懦弱無能，一直以來都沒能幫上家人的忙，如今再討厭郭偉成母子，卻還要依賴他們?nèi)フ胰?，沒錢，沒權(quán)，更沒資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配為人。

　　畢詩雨第一次懷疑人生，原來事實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了，多么無奈！當(dāng)初維系姑媽家庭關(guān)系的作用已經(jīng)不被需要了，而她，唯一愿望就剩下了再見畢媛媛一面，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畢媛媛的消息，都比現(xiàn)在這樣突然間的消失來得迫切。

　　又兩天過去了，生活依舊。

　　散學(xué)禮也沒什么新鮮事，家長會也不過是成績公布。

　　畢詩雨，總分563，第38名。

　　不會吧？小伙伴們吃了一驚。

　　畢曉生卻無動于衷。

　　“我要是這樣，我爸非得把我燉了吃……”

　　“詩雨爸爸可能也會，你看他臉色多難看……”

　　各自爸媽帶著孩子的散學(xué)禮，大家都安分守已，不敢亂說話，也不敢再八卦。

　　程崢頻頻往畢詩雨父女瞧了瞧，說：“媽，我考砸了，你會怎么樣？”

　　“你考砸了那么多次，你看我怎么樣了？”

　　嗯，這是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可畢詩雨考砸了，他爸不開心了，是因為太重視嗎？居然從老家趕來開家長會，老程現(xiàn)在就不會做這種事，天天都是開會匯報，讓他千里開參會？除非是研討會！

　　同人不同命。

　　也正是這種思想覺悟上的錯位，程崢在畢詩雨看來，就是個幼稚無知少年。

　　“詩雨！”學(xué)生退席，家長繼續(xù)，蔡妍妍叫住畢詩雨。

　　“你怎么了？看你狀態(tài)不對勁！”

　　堂堂七尺男兒，張口欲叫前面的人，聽到蔡妍妍的問題，把“畢詩雨，等等我”這話咽回喉嚨，豎起耳朵，聽起墻角來。

　　畢詩雨沒講話，妍妍關(guān)切地問：“是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希望家長會都是你姑媽來的，這次，是你爸？”畢媛媛、畢曉生和畢詩雨三人不算很像，但仔細(xì)看眼睛和鼻子，還是能看出是一家人。

　　“嗯～是我爸。”詩雨眼底盡是疲倦。

　　“你姑媽呢？”妍妍心細(xì)，挽著她的手，接著說，“是出什么事了嗎？”

　　“嗯……”眼淚啪啪留下來，“三個星期聯(lián)系不上了……”

　　“?。　辈体桓掖舐?，抓緊了詩雨的手，安慰地說，“許是有什么事離開了來不及告訴你，別想那么多，會回來的！”

　　“嗯……”

　　蔡妍妍不再追問，只說，“我隨叫隨到，你家我還是自由去的，我爸媽不反對。”

　　“嗯……”畢詩雨眼淚還是沒能止住，人來人往，居然也沒誰注意到。

　　蔡妍妍拉著她走到偏僻角落，四周沒人，讓她坐下來，默默不說話。

　　“人……失聯(lián)了三個星期？”程崢懊惱，三個星期前的事，他居然現(xiàn)在都沒察覺出來！難怪，她說電話不能占線……

　　他沒跟上去，跑去課室，拿了水杯和紙巾，就走了出去。

　　兩女生還在原地坐著，一個默默陪著，一個默默流淚。

　　詩雨低著頭，不說話，任由淚滴簌簌落下。

　　程崢在兩人十米處停留，不一會，蔡妍妍看見他，他舉起水杯、紙巾示意，蔡妍妍點頭。

　　把東西遞給蔡妍妍，他便離開了。

　　他無法感同身受，但他想與她攜手同行，度過這種艱難的等待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