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詩云:
洛陽大戰(zhàn)謀人命,奇兵盡出錯一招。
花魁離心愛江郎,賠了夫人再折兵。
將計就計是棋子,身在局中不安寧。
萬般無奈出下策,關門鎖城防賊兇。
一山卻有一山高,大會招新看那時。
……
雍親王親下口令,還及早趕來洛陽城坐鎮(zhèn)指揮,掌管洛陽十三縣的洛陽府尹姚有貞又事先多次警告,于當夜各衙門的官員回府之后,皆提起了精神頭,以至于一些膽小怕事、想不開的官員,縱是摟著嬌妻美妾,一晚上也沒能睡著。
在次日清晨一大早,甭管是犯不犯困,大多數(shù)官員,都破天荒地去衙門上早班了。
隨后,洛陽的各級官吏,皆按照雍親王姜鎮(zhèn)的部署,緊鑼密鼓地盡心籌備起了即將到來的十方山門招新大會。
值得一提的是,洛陽將軍年庚堯為了讓姜鎮(zhèn)滿意,順便戴罪立功,一大早,也去了城外駐軍的軍營。
點炮升帳之后,他做了盡可能完備的部署,更往洛陽城的周邊,撒花生米似的,派出數(shù)千探子,去打聽江流及林心誠等蕭家舊部的下落。
而在洛陽城的四門,亦加派了大量兵卒,使得來往洛陽城的客商等,見到城門前那密密麻麻、披甲執(zhí)銳的六七百兵將,皆暗自心顫,或是小聲議論,或是私下揣摩,都極想搞清楚,到底洛陽這邊咋的了?能讓朝廷的駐軍,都嚴防死守,嚴陣以待。
不久之后,他們及城中的大多有些地位的豪門大族之人,探聽來探聽去,得到的消息只要一個。
“二月二,龍?zhí)ь^,洛陽城內將為天下武道舉辦十方山門招新大會,出現(xiàn)異于尋常的情況,實屬正常。”
然,卻也全然瞞不住一些消息通天的大人物,這些人直感覺到洛陽城怕是又有大災禍,甚至禍患的根源,還與正月十五夜里那群攪亂洛陽城的‘反賊’有關。
可話又說回來了。
往往能猜到大致事情真相的,都是少數(shù)人,能了解透徹的人,更是極其少數(shù)的存在。
雖說‘官府的消息’不能讓全城百姓盡信,但大多數(shù)的尋常人,在習慣了城內城外突然發(fā)生的變化后,都視若無睹了。
販夫走卒,照舊拿著貨物,來城內攤位上,售賣;商會的車馬,依然飛快地在城門口,出出進進;城內大族的千金小姐,也和往常一樣,三五成群,去重建后恢復了繁華的、熱鬧的五賢街上,游玩,購物。
甚至隨著日子久去,一些膽大風趣的生意人,在進出城門口時,竟不忘與一些面熟的兵將,非常熱和地打個招呼。
一時,整個洛陽城內外,呈內緊外松之狀,即使許多人知道洛陽城很快就要極其熱鬧起來了,卻也安然自若,一派欣喜向榮,百業(yè)興旺,盛世之象。
……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日落月出,月墜日升,往復數(shù)次,漢玄帝國興龍六年正月二十九日,來臨了。
洛陽城這邊,因江流還在城外的群山中的無名山谷的旁邊地下水潭中,在妖洛的雙修協(xié)助下,煉化古人老君留下的《黃庭經》中的龍血、鳳髓、麒麟骨,沒急著趕來洛陽,故而,洛陽城這邊,一直風平浪靜。
乃至使得年庚堯有些輕視之心了,心底暗笑江流等人,皆是無膽匪類,一見到他們嚴陣以待,就遠遠躲走了。
壓根兒就沒那個膽量來洛陽城再闖上一闖,更別說,到十方山門大會上大鬧一通了。
可是,他的四爺,卻與他截然相反,具體緣由,不知道,反正那個四爺?shù)念A感,隨著日子的接近,愈發(fā)強烈了。
在姜鎮(zhèn)的嚴厲要求下,領著大批人馬緩慢趕到洛陽的七皇子信郡王姜倫,親自掛帥,領著年庚堯,坐守洛陽城門樓,以確保萬無一失。
與此同時,沒去華清鎮(zhèn)請‘救兵’而在周邊鄉(xiāng)鎮(zhèn)一名曰歸來鄉(xiāng)閑逛度日的龍虎山龍虎丹尊、江流的親傳大弟子——九叔,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啟程趕回那無名山谷,去向江流報信了。
可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于此時,他打開鎮(zhèn)上留君客棧的二樓窗戶,瞧了下無云的空中之炎炎烈日,思量了通,就披上外衫,整理下衣領,下去到大堂,向掌柜的去要退房了。
不曾想,這一下樓,還沒到柜臺,一熟悉的英俊少年,吸引住了他。
片刻過去,他眸光間泛起了水霧,呆若木雞地站在樓道邊,幾番伸了手又收了回,無奈之下,忍不住心中的慈愛,欲言又止地口中喃喃私語。
“飛鴻?我兒!”
“孩他娘啊,我真沒做夢吧?這里我又見到咱兒了,還頭一次離得這么近……”
“呵呵,黃石老那老家伙都能外派他出山來……哼嗚嗚……咱兒,長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