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對琢磨不透的父子!”
“唉,想當年,我要是有這么一兒子,古秦帝國也不會……算了,現(xiàn)在再說還有什么意義?”
“小家伙,希望你不負我與你老子的一番心意!”
悶氣消去大半后,始武帝陵內,始武大帝找回了丟在一邊的十二帝旒疏,將靈識外放到了古驪山中,因而見到姜玄父子離別的場景。
與九叔奔向山下狂追的同時,他在帝陵內,陷入了沉思,而在良久之后,他埋頭鉆研自己的功法去了。
過去的已然過去,今時的是今時。
他要在這帝陵中,等待江流重回長安的時刻,借其東風,重現(xiàn)人間。
……
幾乎同一時刻,始武大帝獨自在為將來準備了起來,而長安諸多官邸,乃至王府大院,因宮內傳出消息皇帝失蹤了,而又成亂哄哄一片。
比如龍井橋那繁華的主道上,白天至黑夜,皆有不少快馬,甚至四抬乃至八抬官轎,奔走個沒完。
而這只源于,古驪山突然大亂,繼而皇帝失蹤了。
當然,因如今的江流在世人眼中,依舊是個沒有修為的傻子,幾乎沒有多少人會把江流與古驪山的騷亂、皇帝的失蹤,聯(lián)系到一塊去。
大多數(shù)官員都是在各自主子那打探消息,甚至許多兵部、戶部官員都暗自猜測那一言不合玩消失的皇帝,最近極大可能會突然來了旨意,發(fā)兵圍剿古驪山。
暗下去做了出兵的準備。
畢竟只要有些地位的官員,或多或少都清楚古驪山那里,是何等存在?
其對漢玄帝國的威脅程度,絕不下于二十年前邊荒的邪族。
當然,也不乏極其了解姜玄的人,暗中揣摩出了點東西。
如‘一本宰相’劉庵,他就覺得自家這位陛下不會因古驪山的邪魂而如此亂了方寸,苦思之下,他有些確認古驪山大亂及皇帝的失蹤都是一人引起的。
那人除了最近在古驪山下華清鎮(zhèn)出沒的江流,還會有誰?
不過,極其了解帝王心術的他,也有些困惑不解。
他想不通就一個沒有修為的十歲幼子,如何能在古驪山掀起那么大的風波?
單憑那古驪山上猶如靈尊強者大戰(zhàn)的靈力波動,就不是其能造就的。
話又說回來,盡管想不通,以他在朝廷安穩(wěn)當了數(shù)十年宰相的官場智慧來看,當下皇帝不在,朝廷混亂,決不能似那些白癡官員一樣,四處瞎竄,安穩(wěn)在家等待皇帝露面就行了。
而在那時,一切也都會明了了。
于是,這位老宰相待在了解皇帝不在長安之后,便向東宮太子告了病假。
還謝絕一切探訪。
幾日間,只出去到皇宮告假一次,其余時間,宰相劉府的大門就沒開過。
至于他本人,整天就窩在書房里,暗自一邊找尋著有關姜玄及江流的下落,一邊注視著幾座王府的動靜。
與他差不多處理的還有那江流的六皇叔姜德禮這位閑王打發(fā)時間的方式,則安心多了。
“皇兄都親自跑去了,有什么可操心的?”
還有點不同的是,比窩在書房看書的劉庵,要有趣多了。
人家,白天在亭臺水榭的花園內釣魚,晚上就找了一堆得寵的妻妾,一塊大被同眠,齊享閨房之樂。
好不快活!
若是劉庵見了,這六王爺一定會似往常一樣,戲耍其為腐儒,而劉庵也定會憤憤不平,且會直說一句。
“老夫雖老,一樣也能夜御十女,您那個俗人活法,有辱斯文,老夫不愿與您同流合污而已!”
但,也是巧了。
于廉親王府內。
雖然江流的那二皇兄也十分自覺的閉門謝客了,可劉庵、姜德禮等人想不通的事情,廉親王爺姜廣卻有了更多的眉目。
不是因為有宮內燕潔玉通風報信,也不是他比其他人有更多的耳目,得以在古驪山打探到詳細的消息。
而是,那一次在老君山上,江流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尤其是石室內那道護住江流而突然生出的火紅‘靈力’屏障,令他冥冥中直覺江流身邊應該有位極強的高手,且這次古驪山大亂,一定與那不知名的高手有關。
以此類推,他得到了一個極其不愿見到的事實。
這次亂局,江流必然也在其中。
換言之就是,江流與那位高手突然出現(xiàn)到了古驪山,并與山中邪魂發(fā)生了戰(zhàn)斗,而他父皇暨神武大帝姜玄怕江流有什么危險,才貿然獨自去了古驪山。
能得到這個極其偏向真相的推論,不得不說,姜廣屬實極具才干,只不過,心術不正。
光與燕潔玉之間的淫亂之舉,他就已在姜玄心中打下了不孝、叛逆的標簽。
也是可惜了。
但一想到了這些,姜玄當時可是氣壞了。
面前的玉杯,都給他狠狠砸碎了,以至于身邊陪侍的婢女,直嚇得渾身發(fā)抖。
而心境平復了些后,難言的苦澀,直上了他的心頭,在無人處,怒罵出來。
“老頭子,你為什么這么偏心?世人都道姜流是個傻子,可你至今都還要扶他上位,我哪點比不上了他?天下敬仰的廉親王,在你心中還比不上一個傻子九殿下?”
“哈哈哈,姜勇啊,你比我早出生一日,得了太子之位又如何?看見了吧,你我乃至老四老五他們,都是老頭子的棄子,他的心里只有那一個麒麟兒!”
或許因無盡的怨氣及嫉妒,姜廣就越不愿放棄對皇位的追逐,在王府靜待局勢發(fā)展的他,思緒已經(jīng)遠去了江南。
他料想監(jiān)察御史李懷仁此時應把江流的消息,傳到了遠下江南的兩位皇弟手里。
繼而那倆位對皇位一樣眼熱的兄弟,八成也有了針對江流的行動。
一時間,他極其期盼著自己借刀殺人之計奏效的那天到來,他更期待江流在倆位皇弟的追殺下,不甘身死的那一天。
甚至因這次姜玄親赴古驪山救子之行的刺激,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江流馬上死掉,繼而他立刻打出為九殿下復仇的旗號,在朝廷內外掀起一場風波,再召集附屬官員,一起去鼓動痛失愛子的姜玄,處死那倆還在江南的競爭對手。
甚至他還會暗自聯(lián)絡歸心于江流的蕭家舊部,去告狀,以借此形成‘暗箭’,去刺殺那倆位皇弟。
但有句話,說得好。
你聰明,誰又是傻子?
在此時,姜玄正在趕回長安的路上,廉親王姜廣也窩在王府一心要看好戲的時刻,江南揚州城內一座豪門大院內,一對衣著華麗又處處皆顯王者氣度的兄弟,正一邊坐在玉凳上飲著武夷山紅茶,一邊瞧著擺在倆人的一紙張,陷入沉思。
好大一會兒后,較為年長的一頭戴黑龍冠,身穿墨衣金絲繡蟒袍的短須中年,直指桌案上寫出‘九殿下姜流’字樣的紙張,嘴角流出了一絲不屑。
隨之,臉上掛著笑容,面向身邊同樣不凡的男子,直言不諱道。
“七弟,老二把咱兄弟當猴耍?。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