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件拍品皆是天階功法，一卷名為《清心訣》，另一卷名為《瞬身殺法》。
天階功法比兵器更受歡迎，全部拍出了千兩黃金以上的價格。
聶仁心滿意足地返回后臺，接過記錄員登記的拍品結算清單，心情大好。
他是武城最著名的拍賣師，當初與拍賣場簽訂的是分成協(xié)議。薪酬是從每件拍品成交價中抽取部分利潤，成交價格越高，聶仁賺取的傭金便越多。
“過會501號拍客來結算時，記得通知我?！甭櫲手獣撠煿芾斫Y算的先生，返回休息室更換衣物。
拍賣場走廊！
富態(tài)男人既沒有得到夜晚排遣的玩物，又沒能拍下最后的三件天階寶貝。郁悶至極，惡狠狠瞪視每個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拍客。
牧羽怕有事端，讓兩女先行返回客棧，獨自留在拍賣場。問過接待小姐后，前往結算大廳領取拍下來的展品。
富態(tài)男人見到牧羽，眼神中像要噴出火焰。忽而與其眼神相遇，氣勢瞬間矮了半截。
他是經(jīng)營魔獸坐騎生意的商人，平素接觸形形色色的顧客，立馬意識到牧羽并非凡品。假裝經(jīng)過，避免了一次摩擦。
牧羽通過感知本源氣旋的波動，察覺到了富態(tài)男人從敵視到緩和的情緒變化，沒有停步，徑直從他身旁經(jīng)過。
富態(tài)男人看著牧羽挺拔的背影，把跟班叫到身旁，低聲吩咐道：“幫我去查一下他的底細?！?p> “是，老爺?！?p> 結算大廳的墻壁呈圓形環(huán)布，高度足有五米，頂層是圓弧形。寬敞的大廳開設著十個窗口，專門負責競拍結算業(yè)務。
牧羽走進大廳，只見每個窗口上掛著銅牌，從一到十進行命名。窗口旁邊都有一張小牌子，上邊寫著辦理業(yè)務的拍客號牌。
他忽然想起了前世的銀行。極夜大陸沒有電子設備，不過結算大廳的服務原理與之大同小異。
5號窗口的顧客付完銀兩，將拍品收進乾坤錦囊，離開了柜臺。
結算人員翻開下一頁，見上邊寫著501，暫時離開，返回后臺通知聶仁。
聶仁換了身素凈衣服，說道：“這個客人由我來接待。”
結算人員跟著聶仁返回5號窗口，站在側后方，協(xié)助拍賣師接待客人。
牧羽坐在一米多高的圓凳上，胸口與窗臺平齊，見到拍賣師坐在對面，略有些訝異，問道：“你們這里的拍賣師還要負責結算嗎？”
“通常來說，我不參與結算。這次情況特殊，在下特為結識貴客而來。”聶仁為人圓滑，說的話很中聽。
牧羽笑道：“我只有兩件拍品，何勞您的大駕？”
聶仁爽朗笑道：“在下好結識朋友。俗話說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如何能錯過此等良機呢？”
牧羽明白聶仁的話三分真，七分假，并未放在心上，笑道：“如有機會，定當與兄長高談闊論。只是武神塔開放在即，在下實在脫不開身?！?p> “無妨。等賢弟順利通關武神塔，我設宴白鶴樓，為賢弟接風洗塵?！?p> 結算人員不相信牧羽能通關武神塔，并非瞧不起他，而是武神塔開放以來，還沒有出現(xiàn)過能闖完十二關的年輕后生。
兩人寒暄已畢，正式進行結算。
“愚兄在拍賣場頗有些話語權，私自做主幫你免除一百兩黃金。如何？”聶仁有心拉攏牧羽。
牧羽明白人情難還，婉拒了聶仁的好意，支付六百兩黃金，取得了夜奴和玉骨凈扇的所有權。
聶仁取出天玄玉制作的扇子，交給牧羽，說道：“愚兄有空閑，領你去接夜奴?！?p> 牧羽沒拒絕聶仁的好意，將玉骨凈扇收進乾坤錦囊，站在原地等待。
聶仁走出辦理結算的柜臺，帶著牧羽前往拍賣場存放展品的庫房。
奴隸在商人眼中與商品無異，關在靜室，只給些足夠維持生存的吃食。
聶仁取出鑰匙，打開一間上了鎖的門。開門的瞬間，一股潮濕發(fā)霉的氣味撲鼻而來。
拍賣會展覽過的少女躺在草席上，衣不蔽體，曼妙身材毫無遮攔地呈現(xiàn)在牧羽眼前。
“賢弟，以后這妞就歸你了。若是賢弟玩膩了，可以聯(lián)絡我，再給你淘換幾個上等貨?！?p> 牧羽心中有怒火，表面卻是十分平靜。
他沒回答聶仁，走到少女身邊，從乾坤錦囊里調(diào)出一件長袍。
聶仁為表誠意，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少女。
“你把衣服穿上?！蹦劣疠p聲說。
少女經(jīng)歷過摧殘，對主人的命令言聽計從，立馬接過錦繡長袍，笨拙地套在了身上。
“你能走嗎？”牧羽盡量和善地問道。
少女盯著牧羽堅定而澄澈的雙眼，點了點頭。
牧羽簡單和聶仁道別，帶著少女離開拍賣場，按原路返回距離不遠的客棧。
遠處隱約有龍道之力的波動。
牧羽叮囑少女站在原地別走動，瞬身閃現(xiàn)，來到跟蹤者背后。
強大氣息鎖定，大手提著跟蹤者的衣領，把他帶回了官道。
“大爺，饒命！”跟蹤者抱著腦袋，凄厲哀嚎。
牧羽定睛一看，跟蹤者不是旁人，正是競價奴隸少女時來提醒他的跟班。
“說，是誰讓你來的？”牧羽的聲音中有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家老爺讓我調(diào)查您?！?p> “還有呢？”
“小人發(fā)誓，只是想搞清楚您的身份，絕無半點惡意。”跟班感受到似有若無的殺氣，眼中滿是恐懼。
牧羽確認跟班講的是實話，說道：“小爺我名叫牧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厝シA報你家老爺，有什么不滿盡管來找我?！?p> 跟班見有活命的希望，連忙說道：“小人一定把話帶到?！?p> “爬！”
跟班屁滾尿流地爬走了。
“怎么樣。我教訓流氓的樣子，是不是很靚仔？”牧羽笑著問茫然站立的少女。
此時皓月當空。
少女只覺牧羽的笑容比朗月還要耀眼。她勉強擠出笑容，旋即打了個冷戰(zhàn)，急忙收斂，膽怯地看向牧羽，生怕會受到責罰。
牧羽看得一陣心疼。
他帶著少女回到客棧，把玉骨凈扇送給鬼姬，讓她與少女閑聊，然后將云瑤拉到了一旁。
“云小姐，你是青靈宗的門生，精通藥理。心病有沒有辦法醫(yī)治？”
“既然你買下了她，不妨收做小妾。平時對她好一點，早晚能抹平傷痕?！痹片帀旱偷吐曊f道，“你那方面太強，我和鬼妹有點應付不來?！?p> “她受到了嚴重的心靈創(chuàng)傷，不適合開玩笑。”
“這樣吧。”云瑤見牧羽嚴肅的表情，恢復正經(jīng)，說道，“我收她做丫環(huán)，讓她跟我學些醫(yī)療丹藥方面的本領，逐漸遺忘過去的那些痛苦經(jīng)歷。你認為如何？”
“這個提議好，就這么說定了?！蹦劣疠p拍云瑤肥美的翹臀，笑道，“我就知道你有好主意。”
“死相?！痹片帇汕伟琢四劣鹨谎?，回到桌旁，坐在少女身邊，柔聲問她的來歷。
少女談起過往，眼神里有些許黯然，總比麻木好上幾分。
她是夜國人，上山采藥時落入陷阱，陷于山匪手中，被帶到了極國。經(jīng)歷殘酷折磨后，隨主人的商隊來到藍國。
藍國尚武之風盛行，原主人爭強好勝，決斗中被殺害。
少女又經(jīng)歷幾次轉(zhuǎn)手，被賣給武城拍賣場，成為了公開競拍的商品。
云瑤暗自為少女感到惋惜，咬牙道：“這幫天殺的畜生，早晚被雷劈死！”
鬼姬跟著枯蛇的時候，見過太多經(jīng)歷更慘的少女，相對更平靜：“指望蒼天收拾這些人，實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奢望。如若不然，枯蛇也不會活了幾百年才被先生收拾掉。”
“鬼妹說得對。想要改變極夜大陸的這種現(xiàn)狀，就得主動出擊?！蹦劣鹳澩砑У脑?。
少女從未聽過這種言論，看向牧羽，眼神中難得出現(xiàn)悲傷和麻木之外的情緒。
“你要如何改變？”鬼姬成了牧羽的女人后夜夜笙歌，沒正經(jīng)談過心，對牧羽的野望深感好奇。
“想要改變，必須得有足夠的實力和權勢?！?p> “所以呢？”鬼姬手托香腮，熱切地看著牧羽。
“我想成為天下共主，結束紛爭已久的亂世。到時候，任何事都可以改變?！蹦劣鹩沂治杖凵裰芯忾W爍，看上去豐神俊逸。
鬼姬白日和牧羽纏綿數(shù)個時辰，見他這般模樣，恨不得又纏上去。
“百川預言所指，便是你的愿景?！痹片幮Φ溃拔蚁嘈拍愣艹删痛髽I(yè)?！?p> “這是關乎人類前途的大事，急不得，必須積聚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逐步達成目標?！蹦劣鹨沧綀A桌旁，跟少女說道，“到那時，夜國跟你命運相似的女子們，便可以回到家鄉(xiāng)，再回到父母身旁?！?p> “主人，您說得是真的嗎？”少女眼中重新綻放出滿含希望的光芒。
“這是我牧羽對夜國人立下的誓言。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牧羽說得異常堅定。
云瑤拉住少女的手，溫柔說道：“我和鬼妹稱呼牧羽為先生。你以后跟在我身邊，叫他牧先生吧?！?p> 少女看向牧羽，等待他開口。
“云小姐是我大夫人，你以后就跟著她?！?p> 少女點了點頭。
云瑤幫她取了個名字，喚作明月。
牧羽前往客棧柜臺，又訂了一間房，讓三女同住。
“接下來我要準備武神塔闖關事宜，無暇顧及你們，可自行在武城游玩。只是有一點，萬事務必小心。”
“知道了，牧先生。”云瑤笑道，“我們又不是小孩子，能把握好分寸?！?p> 牧羽走到云瑤身旁，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今晚來我房間?！?p> 云瑤拋來個媚眼，與鬼姬、少女去了隔壁房間。
牧羽關好房門，盤腿入定，潛心修煉龍陽訣。自然之力匯聚，通過玄天珠和能量屏障的提煉，源源不斷融入經(jīng)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