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予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他從暖烘烘的被窩里艱難的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后找了一套顯嫩的衣服,雖然現(xiàn)在他也沒多老啦,但是看徐余聞的樣子,貌似更喜歡那種清純掛一點。
即使徐余聞沒能在他審美上蹦迪,但紀予清晰的知道,能在自己審美上蹦迪的沒幾個好東西。
再說仔細看看,這種妖艷美人攻也不錯。
而且瞧著還有些腹黑的亞子。
趕到機場后,紀予理了理自己的白襯衫,又將身上的淺駝色羊絨外套最頂端的扣子解開,沖著還在給顧澤安發(fā)消息的徐余聞打了聲招呼。
“小朋友真來接我啦?”徐余聞沖紀予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走到紀予身邊紀予才發(fā)現(xiàn),在徐余聞的眼尾藏著一顆血紅的淚痣。被徐余聞電了個正著的紀予不自在的理了理外套:“聞哥還沒吃飯叭?”
徐余聞淺笑:“不叫哥哥了?”
紀予羞澀:“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昨天被盜號了?!?p> “怎么不說被奪舍了?”徐余聞摸了摸少年柔軟的頭發(fā),仗著身高差將手卡在了對方命運的后頸脖上。
“呀?!奔o予縮了縮脖子。
“走吧,哥哥請你吃飯?!毙煊嗦勍浦o予,在對方的帶路下坐上了紀予的車,他坐在副駕駛上撐著自己的下巴盯著鏡子里的紀予:“想吃什么?”
小孩老臉一紅。
“吃小孩?”
紀予踴躍回答:“幼兒園今天放假,吃不著的?!?p> “那回我家吧。”徐余聞在導航上輸好自己家的位置,懶洋洋的癱在座位上給顧澤安發(fā)消息:“再找個超市停一停買點菜,哥哥給你做飯吃。”
小孩臉紅了一路,且堅信自己騷不過他,一路上都啞著聲,買好菜后到徐余聞家小區(qū)樓下。
“等下澤安也要來,你還沒嘗過澤安的手藝吧?他菜做可好了,特別是糖醋排骨,等一下把排骨留著他來做?!毙煊嗦劼唤?jīng)心的提了一句,就見自告奮勇提著菜的小孩一僵。
“那個……我哥讓我不要去陌生人家里吃飯,我回家啦!哥哥下次見!”紀予將菜往徐余聞手里一塞,竄回了車上。
看見小孩臉正打算下車打招呼顧澤安愣了,他抬頭看著提著菜敲他車窗的徐余聞,放下了車窗。
“你怎么他了?”
“?在?人家是聽見你名字才跑的?!?p> 顧澤安回頭視線里卻不見小孩的車了。
“嘖,跑的真快?!?p> 顧澤安斂眸不語。
兩人上樓后,徐余聞去了廚房,顧澤安坐在徐余聞家里的客廳里,喝著茶半晌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覺得他怎么樣?”
徐余聞利索的將菜放在餐桌上,將腰間的圍裙解了下來:“挺有意思的一小朋友。說起來為啥那小孩一聽你名字就和見了瘟……害怕的人一樣?”他努力措辭。
顧澤安沒有搭理徐余聞,自顧自的坐上餐桌,埋頭吃飯。
將圍裙放好后徐余聞坐在了他對面:“你傷到人家小朋友了?”
“沒有接觸過。”
“那就奇了怪了,那小孩看著挺好打交道的,就是有點海。”
顧澤安抬頭。
“晁虞山你記得嗎?喏?!彼麑⑹謾C掏出來,打開朋友圈。上面貼圖赫然是剛跑掉的小朋友,靦腆的坐在另一個開朗陽光的男人對面,看樣子還躍躍欲試的夾了一筷子菜準備放到男人碗里。
時間顯示是一分鐘前。
……
顧澤安靜默了許久。
二人吃好飯后,徐余聞打發(fā)他去洗碗,大大咧咧的沖洗碗的背影喊道:“我這可沒有客房,一會你走了記得帶下垃圾哈。”說著兀自走向里屋,打開了老舊臥室房門,傳來刺耳的吱呀聲。
這是一套老舊的居民房,是徐余聞小時候和外公外婆居住的地方,小卻溫馨。即使后來徐母斗贏了諸多競爭者成功上位徐夫人,這里仍然是他歸國的唯一住所。
原本也沒打算借宿的顧澤安安靜的收拾好一切,驅(qū)車離開。
……
紀予努力的伸長手,才從對方刻意放遠的菜盤子里夾到了自己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他一邊咀嚼著嘴里的排骨,一邊看男人拿著手機激情打字。
咽掉嘴里的肉后他問道:“你發(fā)了什么鴨?”
晁虞山以拳抵唇,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沒有,你是想吃這個對吧?瞧我,我以為你不吃呢,來,多吃點,不夠再點一盤?!?p> 并不信對方鬼話的紀予像儲食的倉鼠一樣,將嘴塞得滿滿的,長這么大紀家也沒有在吃食上短過他的。
只是噩夢里饑寒交迫最終慘死的場景過于真實了。
讓紀予只能通過吃食上獲取些許的安全感。
哦對,還有信誓旦旦聲稱他必是親生崽的紀淮,是為崽帶來源源不斷安全感的生命之源。
晁虞山激情對線后,抬眼掃了眼還在努力干飯的小孩。心頭一軟。但又猛然間想起他那兇神惡煞的弟控哥哥。心頭一硬。
惹不起,惹不起。
吃飽喝足后,晁虞山領(lǐng)著紀予往家趕。
畢竟紀淮千叮嚀萬囑咐乃至威脅他不要對紀予起壞心思但又強迫他帶紀予出游一事讓他萬分惶恐。
生怕錯過紀予的門禁點。
……
“顧總,公司那邊出了點事,需要您趕過去一下。”隋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像暖冬里山澗淅瀝而下的寒泉,例行和主角受艸相反人設(shè)的他穩(wěn)重地板著臉。
照系統(tǒng)給的信息來看。
攻是有概率被虐成清冷哭包攻的。
什么大冰山哭唧唧地弄哭小冰山什么的。
想想就刺激。
顧澤安清頷首。在司機駛向公司的路上,他無意間朝遠處斜了一眼。
只見一臉無可奈何的晁虞山揉揉紀予的頭后,和小孩并肩等候在那家最近很火的奶茶店門口。小孩看上去很興奮。
甚至還原地蹦了蹦。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那條購買奶茶的隊伍里甚是扎眼。
此時擁堵的車流疏散開來,他只來得及看見小朋友栽到那人懷里,晁虞山帶著寵溺扶住他的腦袋……
他輕輕咬住嘴唇,沒有言語,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攤在腿上。清秀中暗含銳利的眼里閃爍著些許不悅。
在潛意識里,他總覺得小孩不該這樣,他明明……該只對著他笑,那雙小鹿的眼睛,該閃爍在自己的懷里,如果用手掌覆住,睫毛會在掌心搔、動。動、情時眼里會有朦朧的霧氣……顧澤安喉結(jié)不自在的上下滑動。
顧澤安被莫名的獨占、欲、鬧得煩躁極了,手機適時響起了一聲提醒,他劃開一看,徐余聞給他發(fā)了一張圖片,上面是挨在一起的奶茶,被素凈修長的手指拿在手心。
他盯著圖片,腦袋里卻想著這雙手被扣住舉過頭頂,難耐的糾纏在一起。
半晌。他保存了圖片,將小孩的手和那杯奶茶單獨截出來,隨手拉黑掉徐余聞后將手機丟在一邊,下車朝公司電梯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