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葉深吸一口氣,覺得面前的冊子似乎有千鈞重。
舒家嫡系家譜上,確實有一個與她母親長相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姐。
不過她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了。
但那個冰棺里的女人至少有二十歲。
如果真的是她母親的姐姐,那么她得有三十五歲了。
黎葉面色難看的放下冊子。
這么看來,這人確實變態(tài)。十歲被人圈進,被迫與家人分離,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產(chǎn)生病態(tài)的愛戀。
這人,從頭到尾就是個瘋子!
黎葉打了個寒噤。
她在現(xiàn)代不是沒有見過那些消磨人心智的手段,但這種有耐心有時間可能還有權勢并且內(nèi)心堅定的人,太可怕了。
而且這人還可能修真。
黎葉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舒理,這就是羅成身上。
先不談他們?yōu)槭裁磿峭蝗?,光是他假死就足夠她懷疑的了?p> 不過,她就算查到真相又怎么樣?
黎葉并不在乎真相,她只要緣由。一切事情中,無緣無故發(fā)生的事情多半是意外,其他的都是有理由有目的的。
她現(xiàn)在只知道有人對著她們這張極為相似的臉很執(zhí)著,而且她的馬甲還可能面臨成為禁臠玩物的境地。
黎葉是有心理潔癖的人,一想到這,就恨不得殺了那個人。
但她好不容易脫離他的視線,能忍就忍。
在命面前,其他的都得靠邊兒站站。黎葉就是這么現(xiàn)實的人。
她揉了揉額頭,覺得自己想這種惡心的事情已經(jīng)夠頭疼了。
希望命運別給她什么“驚喜”才好。
然而……
黎葉面無表情的看著新來的卷宗。
覺得命運果然喜歡給人驚喜,是個清純不做作的妖艷賤貨。
她那個十歲“早夭”的大姨,和古家的某某人是青梅竹馬。
至于是誰……
是古家的小可憐兒……
古覺。
黎葉:……
她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
為什么?。?!
什么故事都和混血兒有關系?。。?p> 你作為一個古家血脈你不好好做你的小可憐你到舒家干什么去?!
怒刷存在感么?!
黎葉的朱筆惡狠狠的寫下古覺的名字。
他上面還有一個名字,就是羅成。
竹馬都特么是行走的炸彈!
而令黎葉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的是她大姨的飲食習慣。
和她母親截然相反,全是重口。
而且她母親是外柔內(nèi)剛,心似七竅玲瓏。她大姨……
一言難盡。
外剛內(nèi)剛,從來不跟你多嗶嗶,擼起袖子就是干。
而且為人看起來爽朗,實則暗搓搓記仇。
基本上明面先打你一回,暗地里又整你。
具體請參考被整過的第三個竹馬——孫青海。
黎葉:所以我內(nèi)心吃瓜的渴望為什么越來越強烈了呢……
從老幾輩開始,孫家舒家和古家羅家就交往甚密,她母親那一輩的和古家羅家孫家的人都有過來往。
而且?guī)缀趺總€人都喜歡爽朗大方的舒輕珮。
這里提一下,舒輕珮,她大姨。
所以那個女的是她大姨沒錯,但那個男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所以——
直到現(xiàn)在,黎葉都不知道找誰報仇。
黎葉:……
該怎么說呢。
內(nèi)心有一點點復雜。
她從來就沒有這么頭疼過一件事。
就算在現(xiàn)代,她也只是在別人惹怒她后一個星期內(nèi)保證完事兒。
這特么的都五年了?。?!
為了這事兒她提心吊膽(并沒有)了多久(才幾天)?。?!
為了這事兒她不得不(自愿的)居住在山野里幾乎三分之一(才十五歲)的人生!
她還沒吃很多美食(這才是重點)呢??!
黎葉恨不得對天豎中指:滾你馬個蛋!
奈何,
她不敢。
做了修士才知道有天道。她這樣做,會遭天譴的。
黎葉憤怒了一會兒,終于妥協(xié)給自己的小點心。
還能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那個狗屁玩意兒耍的她團團轉(zhuǎn),到如今都沒見過他一面兒,還想著她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是不可能(其實是懶)的。
然后索性切斷了和馬甲們的聯(lián)系,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黎葉自暴自棄的想。
先掛機,等兩天再上線說不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驚喜呢(*︾▽︾)。
黎葉不知道,命運確實給了她一個大禮包。而且是讓她措不及防又后悔莫及的禮包。
馬甲四號正在努力的當一個大號白色軟體蠕動生物時,突然感覺主體下線了。
馬甲四號:……○| ̄|_
馬甲四號:(ノ=▼ω▼=)ノ┴─┴
該死的主體,你在后方給我提供消息也行?。?!
你就這么一走了之了?
我……
馬甲四號的心情,我們可以概括為
可憐,弱小,又懵逼。
然而更讓她懵逼的是……
一睜眼,身邊換了個色號。
入眼全是大紅色,就像有人拿著新鮮出爐的狗血潑上去了一樣。
馬甲四號:?。。?p> 她低下頭,一身大紅色衣服正板板整整的穿在身上。
瑪?shù)拢?p> 這是什么情況?
她不會又換副本了?
正當她內(nèi)心懵逼三連時,門被推開了。
一名小丫鬟的臉。
她笑著對懵逼的馬甲四號說:“小姐真是好福氣,你嫁給老爺一定享福。來,我扶小姐起來,蓋上這紅蓋頭吧?!?p> 馬甲四號:???
不是,你說清楚,什么嫁不嫁的?
然而她眼前一片赤紅色,什么也看不見了。
小丫鬟捧著一把把東西收拾在床上,馬甲四號等著聲音漸漸消失,心也如墜冰窟,越來越?jīng)觥?p> 她是想過最壞的結(jié)果。
但她一直以來都是下意識的忽略它。
馬甲四號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主體在兩天以后再次接通聯(lián)系,獲得這個消息之后幾乎瘋狂的樣子。
她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形同廢人。
于是她便僵硬的坐在床邊,等待房門再次打開。
房門打開了。
一雙靴子踩在木板上,一步一步的聲音很是清晰。
馬甲四號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便聽到他開口:“可是餓了?”
馬甲四號:……
她遲疑的開口:“是,餓了?!?p> 她聽著他拿東西,一只手拿著食物送到她嘴邊。
馬甲四號也順從的張嘴。
這么沉默的喂食,他們仿佛形成了默契。
就好像真的是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得到了愛情一般。
馬甲四號內(nèi)心冷笑。
誰這么想誰是撒比。
她又不是賤骨頭,被人這樣虐待之后還巴巴的送上門,看這架勢那個陳倭瓜的方法多半是這人教的。
真是骯臟的游戲呢,嘔。
不過馬甲四號想著能拖就是拖的方法,那人投喂,她就吃。
然后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一枚墨玉扳指。
一條黑龍張牙舞爪的猙獰模樣就這么措不及放的撞進來。
馬甲四號:?。?!
那雙蒼白的手看上去病態(tài)又瑰麗,可這并不妨礙他權勢滔天。
這人,至少是家主級別的。
這人,多半是……
這時,一杯酒灌進來。
蓋頭掀開。
一張面孔,映入眼簾。
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行路難》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