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呈現(xiàn)出極其病態(tài)蒼白的青年神色微變,只是舉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便是一片鴉雀無聲。
他身后猙獰白無常的虛影不斷凝世,怨毒的盯著身著鎧甲的葉衛(wèi)東。
在這片遼闊平坦的餐桌上,一群如蟲子般的人類,就這樣追捕圍殺三只如蟲子般的人類,近旁的飯碗餐具如同城池堡壘,那群嘍啰手中緊握著三棱針、牙簽、特制的刀具…嚷嚷著要將眼前的葉衛(wèi)東撕碎。
“素雅,帶著兮兮先走,我隨后就來。”
豐腴俊美的女人,牽著一旁臟兮兮的小女孩,神色閃過些許掙扎,但終歸轉(zhuǎn)化為堅毅:“一直以來,遭遇危險時我只能看著你的背影,但今天我想和你并肩而行?!?p> 葉衛(wèi)東嘆了一口氣:“那兮兮怎么辦?張素雅請你冷靜些?!?p> 被稱作張素雅的豐腴女人笑了笑,指了指身后:“這妮子很機靈的,你看?!?p> 小姑娘雖然很好奇接下來的戰(zhàn)斗,但天性怕死惜命的她,早已經(jīng)躲在了母親和葉衛(wèi)東神后的飯碗之中,在縫隙里偷偷窺探,滿足著自己的好奇心。
葉衛(wèi)東無奈點了點頭:“好吧,拗不過你,那就只這一次,我那伙兄弟很快就會來增援,有你在我拖個半小時還是沒問題的?!?p> 女人柔媚的點點頭:“我會一直在,無論安全還是危險,無論白日還是夜晚,無論成王還是敗寇,你是領袖我便做你的領袖夫人,你若是喪家之犬我便共你流浪街頭?!?p> “我一直很喜歡你。”
葉衛(wèi)東似乎在逃避著什么:“謝謝你,雅素,但…是…我兒子?!?p> 張素雅神情有些悲傷,她只是生出指尖,緩緩放在了葉衛(wèi)東的嘴唇:“別再拒絕好嗎?不求與你有夫妻之名,我也能理解你的牽掛?!?p> 葉衛(wèi)東點了點頭,鎧甲上顯現(xiàn)出雷電纏繞,翻涌滾動。
藏在倒扣的碗里的張兮兮趴在地上,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兇險。
其實她并不害怕,其實她向來膽大。
她張兮兮可是六年級的大姐大。
最主要的一點是,在她的觀念和認知里,葉叔叔就是不會飛的超人,不管面對什么危險,都能很快的想到解決方案。
只是好可惜呀,葉叔叔又不是她的爸爸,他有一個兒子時常掛在嘴邊,但張兮兮早就暗自下定決心,要將他的位置在葉叔叔心中取而代之。
葉叔叔不僅打架很厲害,腦子也很聰明。
不像自己,除了打架厲害,腦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團漿糊…“唉,不知自己那個愛哭鬼的學霸小跟班怎么樣了?!?p> 想到這里,張兮兮有些煩。
但她很快就不煩了,因為眼前的場景足夠她銘記終身。
“媽媽好厲害!”
張素雅手中的法杖揮動,胸前飽含的熱情隨之劇烈晃動:“一曰恢復、二曰增幅,以我最衷心的祈愿,換來人間最虔誠的祝福!”
隨著法杖上匯聚的能量飛向葉衛(wèi)東,他雷電纏繞的鎧甲上,便又出現(xiàn)猶如龍鳴的嚎叫。
這一刻的葉衛(wèi)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干勁,無論面前有多少雜碎,都能一并解決。
站在餐巾紙上的病態(tài)青年依舊獰笑著,像被惡鬼附身,全身膨脹青筋暴起,凸出的眼球充滿了血絲,背后的白無常虛影不斷進入他的七竅,而青年的形態(tài)也越發(fā)夸張…就像一個死去的人。
路人甲:“閻白常大人進入合一形態(tài)了,快他娘的離遠點?!?p> 炮灰乙:“上次一哥們就被他敵我不分給活活啃食了。”
一眾嘍啰四散撤離逃開,又分散四周將葉衛(wèi)東團團圍住。
青年的神色越來越癲狂:“葉衛(wèi)東,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交出那個騷娘們兒和進化藥劑,留你活著的機會。”
葉衛(wèi)東鎧甲上的雷電越發(fā)狂暴:“倘若我不交呢?”
病態(tài)青年已然盡數(shù)將身后的白無常虛影吸納入七竅,身軀暴漲至十厘米大小,眼球當中不斷流淌滴落出血淚,但他依舊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理智。
“倘若不交,那便是死?!?p> 身體已然扭曲狂化的閻白常招了招手,不遠處的花壇中立即出現(xiàn)了潛藏著的兩人。
一人生出雙翼飛行而來,一人速度掠如疾風奔涌前行。
葉衛(wèi)東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人,神情微變,但依舊豪邁大笑:“死?”
閻無常緩緩向前移動,每行一步餐桌上便被踩踏出深坑,木屑飛揚:“死。”
“我不信。”葉衛(wèi)東手臂上雷電迸發(fā),越發(fā)凌厲。
“你不信?”閻無常走在最前方,身后左邊跟著雙翼布滿尖刺的輕盈少年,右邊是腳底下生出利爪的壯碩漢子。
氣氛將至冰點,嘍啰皆遠遁躲遠,人類的天性是趨利避害,神仙打架自己這種炮灰上去干什么?嫌活的太久找死?
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塵歸塵,土歸土。”葉衛(wèi)東突然再度開口說話,鎧甲上的雷電凝聚于雙拳。
閻無常有些疑惑:“現(xiàn)在想要投降嗎?你只要跪下磕三個頭,看著我凌辱張素雅那媚狐貍我就原諒你,桀桀桀桀。”
周圍的嘍啰不停的喧鬧著附和。
“少主威武啊?!?p> “閻大人今日居然要來現(xiàn)場直播啊,坐等坐等?!?p> “我等無福消受,看少主臨幸那娘們兒,到也人生一大幸事?!?p> ……
“葉衛(wèi)東你降是不降?跪是不跪?讓出那媚狐貍不讓?”
閻白常垂在胸前的舌頭滴出唾液,手上的“勾魂鎖”,上面的彎尖鉤和鉤爪,戰(zhàn)斗時往往直勾人的琵琶骨。
葉衛(wèi)東逐漸緊握拳頭,青筋暴起:“塵歸塵,土歸土?!?p> 閻白常獰笑著重復著之前的話語:“你降是不降?跪是不跪?讓出那媚狐貍不讓?”
葉衛(wèi)東越向空中,雙拳驟然爆發(fā)出極其凌厲迅猛的藍色電光,古樸盔甲上篆刻的符文顯漏出隱隱的光芒流轉(zhuǎn)…
“塵歸塵,土歸土。”
“把你骨灰揚了都不配做PM2.5!”
閻無常的眼神當中浮現(xiàn)出嗜血的憤怒…“今日,死到臨頭還敢辱我?我必讓你葉衛(wèi)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衛(wèi)東說出這句極其精妙的臟話之后,心中沉悶盡數(shù)釋然,每每想起叛逆兒子那個總苦著臉的朋友,他就會記起眾多“隨和”的話語。
他叫王鐵柱,罵起人來很“儒雅?!?p> 臟話雖然沒什么格調(diào),但的確極度解氣。
葉衛(wèi)東心中釋然,毫無保留的轟出了積勢已久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