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呂布這般的安排,那張飛就感到有些不懂了,而由于一時搞不清呂布到底想要干些什么,所以他便又向呂布進行了追問。然后呂布則也再度的向其解釋,說如果此番將其給殺了,那劉備的家小之后又該由誰來負責照護呢,總不能讓他來擔負這個責任吧,他可沒有這個精力另外安排人手來專門干這個事情。
然后,這劉備的家小在這里總歸是要生活的吧,而既然要生活那是不是就得要有花銷,有花銷是不是就得要有相應的營生門道。所以,如果不給其安排個對應的職事來獲取營生的話,劉備的這些個家小們又該吃些什么又該喝些什么,總不至于讓其一干人等全都喝西北風去吧。
所以,呂布要交給張飛去承辦的事情便是負責養(yǎng)活劉備家小的事情,而這種事情除了讓其這個劉備的結義兄弟來負責以外,讓其他任何的人來擔負都并不合適,因為別人本身并沒有這樣的一個責任。所以,讓他來負責的話那就更不得可能了,畢竟他現(xiàn)在對于劉備那可是已經到了恨得恨不得要取了這家伙性命的地步,又豈會還有心思替他來善養(yǎng)家小,所以這種情況下正常便也只能交給他張飛來負責擔當了。
因而,經過呂布這樣的一番開解,張飛就頓時的恍然了過來,然后就開始變得有些慚愧,只能表示這些事情都任憑其自個兒看著處理吧,反正他現(xiàn)在是階下之囚,本身也無話可說。然后呂布就表示既然已經無話可說,那便什么都不須再多說,事情就按這樣辦了。之后張飛就被釋放了,然后呂布也準備要適當的休整一下,便帶著隊伍再回往下邳去。
而事實上呂布表面上雖然是這樣說不愿意管劉備的家小,但實際上他也不可能說真的會一點也不管不問,他不過只是嘴上這樣一說而已。而且就算是他真的不管不問,那不是還有一個關羽呢嗎,按關羽的個性總肯定還是會管一下的,所以這終歸還是會有人要管一下問一下的。
然后對于張飛,呂布其實也是氣悶得不得了,尤其是其那張嘴,說話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動不動就胡亂辱罵別人。殊不知士可以殺但不可以辱,對于辱罵人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不能隨便亂干的,不然今天你可以辱罵別人,明天你就可以偷搶別人,后天你就可以殺傷別人,然后嚴重的過錯就會越積越多。
所以,至少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人就是一通亂罵,而且就算要罵這本身也得看具體的事項和情況,不然一旦搞錯了就肯定難免會造成一些不可估量的后果,乃至于一些嚴重的后果。當然,拋開張飛那不惹人討喜與待見的脾性來看,其本身還是有一些本事的,不但個人的武力水平并不俗,經營理事方面也似乎還有一套,所以其本身也其實算是一個人才。
而本著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的用人原則和理念,既然其本身算是一個人才,那正常就應該要好好的加以合適的任用,反正本質上也都是為國家效力,也不差其這多出的一個。所以盡管呂布嘴上說的都好像是一些撇開責任的話,但事實上張飛也知道這本身已經是最合宜的安排和處置了,而原本他對呂布也是十分不待見的,但是從前次轅門射戟的事情之后算起,他就已經開始對呂布的看法有所改觀了。
所以,這一刻張飛其實也感到挺有些慨然的,覺得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像當前所遇到的這個這樣的一種人,所謂人中呂布的世之稱譽,今下看來倒也確然是非同一般。隨后,張飛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么,只能對應著表示既然他呂布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那他張飛自也不能再繼續(xù)的不識抬舉下去;然后便見他向呂布拱了拱手,且隨之言了句敬他呂將軍是個君子。
對于張飛這莫名的突然一敬,呂布倒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對于其這突如其來的一番改變,他倒多少還是感到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不管怎么說,能有改變都總還是好的,能有改變就說明將來還是有其希望的。而至于那劉備將來會怎么樣,這一點倒是不用多說,其肯定還是會再回來的,其不會那么輕易就選擇放棄的。
話說,劉備在逃離了小沛之后,便直接一路朝著許昌奔行而去,并打算要向曹操尋求幫忙。而彼時的曹操正在南陽地界與劉表和張繡的聯(lián)軍處于僵持與對峙的狀態(tài)中,因為賈詡讓張繡和劉表他們采取了堅壁清野然后固守防衛(wèi)的策略,所以曹操此時尚且沒有什么更進一步的斬獲。然后一聽說劉備被呂布攻破了城池,且跑來許昌這邊向他求援,而剛好他這邊的后勤物資又需要再次的加以補給,所以曹操就留下曹洪這一路人馬繼續(xù)駐城防守,然后他則帶著本路人馬返回許昌而去。
之后,曹操在回到許昌后便接見了劉備,并給其做了相應的妥善安置。原本曹操在考慮要如何給劉備一個合適的去向安排,然而這時程昱卻忽然向曹操提出建議,認為劉備這個人有英雄之志,將來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對手或者敵人,所以當前應該及早對其有所籌策,以免其將來會成為他們的絆腳石從而引發(fā)禍患。
對于程昱的提議,曹操不免感到有些疑慮,所以便詢問了郭嘉的意見。對此,郭嘉的意見則是這個說法是對的,但是現(xiàn)在卻并不可以這樣去做。
按照郭嘉的看法,原本曹操所舉起的就是義兵的大旗,所做的事情應該是為天下百姓除暴安良這樣的好事,以及應該通過推行自己的誠意和信義,讓天下的才俊人杰都前來投到曹操的手下效力。而眼下這些事情都尚且做得還并不足夠,就更加不可能會輕易的去加以毀壞,而盡管劉備當前已經具有了英雄之名,但畢竟是在窮困潦倒的情況下前來投奔;所以如果擅自對其加以迫害,那么肯定會讓曹操落下一個害賢的名聲,而這將是一件對曹操自己十分不利的事情。
話說,如果曹操真的在當前就這樣去干了,導致這天下有智謀的能人志士都據此而對其所為產生了疑慮,并且已經投效過來的也打算要就此逃離而選擇另投其他主公,那么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讓曹操以后又跟誰來繼續(xù)商討計策,以及期望成就平定天下的豐功偉業(yè)呢。所以,讓曹操因為除掉一個人的隱患,而毀壞掉其自身在四海之內已經建立起來的人氣和聲望,這肯定會影響到其未來事業(yè)的興衰成敗,乃至于自身的安危存亡,所以對這個事情曹操本身肯定是得要不得不仔細思量考慮清楚的。
而盡管郭嘉所闡述的情況有些部分與現(xiàn)實的情形多少有點不太相符,比如為天下百姓除暴安良這樣的事情,其能不施暴于底下的官民就已經不錯了,就別談要為別人除暴安良這樣的作為了。連其自身具體是不是個良性的都只怕還并不一定,就不用說這惡性的事件那是一件登著一件也沒少發(fā)生過的,所以這種事情也只能是嘴上說說而已,萬不可能真的全部當真。
當然,盡管這個事情說是這樣說,但是曹操覺得郭嘉說的本身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就沒有采納程昱的建議,而選擇聽從了郭嘉的意見。然后,曹操就給劉備的手下增派了兵馬,并且給了其相應的糧草軍需,以及又委任其為豫州牧,然后讓其返回到沛地去繼續(xù)與呂布進行對抗。
然而,當劉備帶著兵馬和糧草返回到小沛的時候,卻頓時為自己所看到的情況而感到大吃一驚。他不僅沒有料到自己的家眷全都安然無恙的繼續(xù)住在城守府里,更沒有想到張飛竟然會被呂布給委派了沛縣縣長的職任,甚至于還把從其這方所獲得的所有兵馬都全部交給了張飛來負責統(tǒng)領。對于如此這般的一種出人意料的情形,這不僅讓他完全沒有料想得到,更讓他一時間感到情何以堪。
而對于劉備的安然歸來,張飛當然是感到非常高興的,所以就不免要跟劉備聊東聊西的說起了自己先前所遭遇的情況,并同時感嘆起了呂布的為人處世讓他所生出的一些感受。張飛不僅表示呂布這個人確實跟他以往所見到過的所有主公都不大一樣,他之前對其肯定是有很大的誤會;而且他覺得其本身并不是尋常的凡夫俗子所可以相提并論的一個人,其似乎并沒有刻意的去使用小恩小惠來對他人進行收買,但是其所為之事卻總是能讓人感到十分的心悅誠服;所以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明白這世間怎么會有這樣的一種人,以及他根本就不知道具體應該要怎樣去形容這樣的一個人,反正他之前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有誰是這種人,因而即使用君子這樣的稱謂來形容恐怕也并不能夠完全的足以,只能說這人真的是有些絕了。
原本對于呂布,劉備在心理上已經是產生了相應的愧疚和糾結的情緒的,但是一聽到張飛忽然絮叨起了這樣的一些內容來,他的腦袋便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因而,對于張飛在這里嘮里嘮叨的敘說個沒完沒了的樣子,他的心里就多少產生了一些不滿意的情緒,甚至于對呂布他也立時的轉變了原有的觀感,并重新生出了不可明說的一種排斥和厭惡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