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完結(jié)章4
兩年后。
“報喜了,報喜了!下洼村年循禮得中進士頭榜探花郎!”
報喜的人上門時,曲筱正跟年母商量著摘下來的櫻桃做櫻桃醬。
二人驚得手中的籮筐都落在了地上,好在還沒摘多少櫻桃,沒有灑出來。
“小菊,小菊,快,去拿賞錢?!?p> 曲筱忙吩咐丫鬟,自己則上前去將報喜的人迎進門來。
敲鑼的聲音震得老遠,下洼村的人聽到報喜,也都跟著跑來瞧熱鬧。
“哎呀,年家出了個探花郎,這可真是了不得?。 ?p> “快,快去叫村長和里長來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年家可發(fā)達了,沒想到生意越做越大,大郎還中了探花郎!”
.......
村子里的人嘰嘰喳喳的站在院子外說話,卻難得無人走進來一步。
報喜的人拿到了厚厚的封賞之后沒多久,縣太爺和里長他們都上門了。
曲筱如今已經(jīng)十二歲,應(yīng)酬起來比起年父還要更加圓滑世故一些。
高高興興的將人送走,看外面村里的人還沒離開,便大喊一聲,等大郎回來之后,擺三天的流水席。
半個月后,大郎才回到村里。
隨同而來的還有縣太爺和府城的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在年家住了一晚,看著那條青石板路上綴著紅油油如寶石一般的櫻桃,遠處的山上還種著不同種類的果樹,有的還在開花,有的已經(jīng)結(jié)果,一派繁榮景象。
又問了些田地里的收成,見大家日子都過得不錯,這才高興的離去。
大郎回來之后,年家便開始準備流水席。
一連三日,從未有過的熱鬧。
就連大郎,也高興的喝多了酒。
曲筱將人扶回房間,累的滿頭大汗,坐在一旁喘氣,“這幾年吃什么了,怎么躥的這么快,居然比我高了這么多,而且像頭豬一樣重!”
“到底誰才是豬?你個小笨豬?!贝罄商稍诖采瞎緡伒馈?p> 曲筱見他罵自己是小笨豬,忍不住氣的叉腰,抬腳就踹了一下沒有挪到床上去的腿。
“到底是誰不辭辛苦將你弄回房間的,你居然還敢罵我是豬?你個白眼狼!”
“誰說我是白眼狼了,我才不是!”大郎突然坐起身,等著曲筱道。
曲筱看他喝醉了,懶得跟他計較,“是是是,你不是,你不是白眼狼,我才是,行了吧?!?p> 無奈的將人重新放回床上,又幫他脫了鞋。
正準備出去打水幫他擦洗的時候,胳膊卻被大郎給拽住了。
“別走?!?p> “我去打水給你洗漱啊,你不是最愛干凈了嗎?”曲筱抽了抽胳膊。
可床上的大郎卻不管不顧,拉著她不讓她走。
“醉鬼?!鼻銦o奈,只好坐回去。
“一百三十六個日落,我已經(jīng)一百三十六日未曾見過你了,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想念?”大郎突然低沉了嗓音道。
他此時正閉著眼睛,臉上似帶著思念的悲傷。
曲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聽了這話,還以為他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忽視心底不經(jīng)意間劃過的一抹不舒服,壞笑的湊到大郎跟前道:“你在思念誰?。窟€不快從實招來。”
大郎卻沒有說話,落寞的笑了一下,“時間過得太慢了,而我等你等的真的好久了?!?p> “嗯?誰啊,你居然喜歡了那么久,我一點都沒發(fā)覺!”
大郎聞言,突然睜開了雙眼,定定的看著曲筱。
那雙眼眸像是有奪人心魄的力量一般,曲筱看著看著就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
想要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身被大郎禁錮住了。
“你干什么,還不快松開!就算我是你妹妹,男女七歲不同席,你也不能抱著我吧?!闭f完去扒拉大郎的手。
誰知大郎卻往下壓了壓,二人靠的更近了。
喝酒之后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曲筱的臉上個脖子上,讓她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酥麻感。
忙用力去推大郎。
誰知他就好像吃了菠菜一樣,力氣大的嚇人。
“別想跑。”抬起另一只手,撫上了曲筱的臉,眼神中滿是溫柔寵溺。
“你,你.....”他這個樣子,嚇得曲筱都不會說話了。
這會再去推他,卻輕松的就推開了。
轉(zhuǎn)頭去看時,誰知大郎已經(jīng)睡著了,發(fā)出輕微的鼾聲。
曲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在床上坐了好久,這才去洗漱。
只不過卻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甚至都不敢面對大郎,一大早就出門了。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大郎就已經(jīng)離開下洼村,去任上做官了。
這一走就是三年。
再回來的時候,年家已經(jīng)與三年前又不一樣了。
曲筱當初做的未來規(guī)劃,已經(jīng)提前實現(xiàn)。
全國各地,開滿了她的酒樓分店。
從不同菜式,到不同風格的店,讓她的酒樓名滿天下,也成了最年輕的小富婆。
她如今已經(jīng)十五歲,上門提親的人踏破門檻,可曲筱不想太早成親,就讓年母放出話去,等到了十八歲她再說親。
就算如此,提親的人也沒有斷絕。
秋天的時候,年家的山上碩果累累。
曲筱正跟長工們一起摘果子。
“年姑娘,年姑娘,大郎少爺回來了,您快回家看看去吧。”
曲筱手上動作一頓,大郎回來了?
他一走三年,期間雖每個月都有一封書信送回來,但三年沒見,她甚至不知大郎現(xiàn)在會變成什么樣子。
曲筱笑著朝那人道謝,之后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甚至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fā),看看有沒有凌亂。
這才往宅子走去。
馬車停在院子里那顆玉蘭樹下,馬匹被卸了下來,正在不遠處的草坪上吃草。
與年父年母說話的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衫,身子挺拔俊秀,頭戴一頂玉冠,還是他生日的時候,她送的。
那身衣衫,也是她親手做的。
就連腳上的鞋,也是娘納好底子之后她縫的。
先前那種害怕時間帶來陌生的感覺徹底消除,唇角不由彎起清淺的笑容來。
“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兩人的對話,就好像一個離家?guī)兹諝w來的丈夫和一個迎接丈夫回家的妻子。
沒有陌生和疏離,時間的流逝仿佛沒在二人身上發(fā)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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