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誆她的
姜沉舟握著劍站在一邊,聽見動靜微微側(cè)眸,睨了眼從自己旁邊經(jīng)過的人,微愣了下,隨即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不過就是挾恩圖報的家伙,竟然以權(quán)逼迫裴姑娘順從。
簡直厚顏無恥!
朝堂上一片寂靜,伴隨著太傅大人到來,眾多大臣下意識屏著氣息,生怕火燒到自己頭上。
想到什么,姜沉舟走出一步,朝著沈于淵拱手,面上恭恭敬敬,說出的話卻暗藏鋒芒,目光如炬,“太傅大人,賢正殿乃是天子居所,太傅大人此舉,莫不是不將天子威嚴(yán)放在眼里?”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
連陛下都不敢這般同太傅大人這么說話,這剛提拔上來的御前侍衛(wèi)長倒是膽大包天。
聞言,沈于淵淡淡掃過去一眼,他并不熟悉此人,但能感覺到那明晃晃的惡意,輕嗤了聲,眼底閃過銳利,“姜侍衛(wèi)此話好笑,本官不過是將你做不到的事情做好了,陛下心內(nèi)應(yīng)是歡喜才是,陛下您說呢?”
姜沉舟一哽,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卻想不到該怎么反駁,煩躁、懊惱在心底交織,抬眼看向上首的蕭長存。
陛下應(yīng)當(dāng)不會容忍區(qū)區(qū)臣子這般囂張。
卻不想。
蕭長存笑得勉強(qiáng),“姜卿退下,太傅大人說的有理,這事情都解決了朕怎么會不高興呢。”
陛下!
姜沉舟用力攥緊了拳頭。
沈于淵眼角余光瞥到,心情好懶得和人計較。
太傅大人一句話,讓原本肅穆的朝會愈發(fā)壓迫,蕭長存扶額,“朕累了,既然刺客皆已誅殺,那此事就到這里吧,諸位愛卿也回去歇息吧?!?p> 聽這意思是要就這樣算了,朝臣也松了口氣,但總有不識相的,大理寺卿站出一步,義正言辭道,“陛下,刺客雖已誅殺,但幕后主使尚未水落石出,怎能輕易結(jié)束?”
蕭長存面部微顫,強(qiáng)壓下怒火,扯出一抹笑來,“那宋愛卿有何見解?”
宋照一板一眼的說,“回陛下,臣私以為這幕后主使定然是心思歹毒面目可憎之人,膽敢在這般盛事動手,其心可誅啊,臣懇請陛下徹查!”
心思歹毒,面目可憎!
蕭長存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胸腔不斷起伏著,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愛卿所言甚是,但刺客皆以伏誅,線索已斷,要想查起,怕是很難啊。”
聞言,宋照狀似苦惱的皺眉,“臣有一線索,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愛卿且說便是。”人都死光了,還能有什么線索!
“是陛下,臣昨日意外瞧見八皇子殿下出行宮,恰恰好避開了刺客突襲,臣自是相信八皇子絕非那等宵小之徒,但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不由臣多想?!?p> 宋照說著,態(tài)度誠懇,言語真摯。
大殿之上,皇族一派的大臣皆面面相覷,終于有老臣忍不住,“宋照你膽敢污蔑皇子殿下!”
“寧遠(yuǎn)將軍,臣不過說了事實罷了,莫不是將軍也摻和了一腳,適才這般激動?”宋照慢悠悠瞥過去一眼,扔回去一枚炸彈。
“你!”說話的正是寧遠(yuǎn)將軍蘇繼武,年至中年的男人生的人高馬大,胡絡(luò)腮成八字分布,臉頰上有一道疤痕,顯出幾分兇相。
不似宋照,生的紈绔公子的模樣,俊臉白凈的很。
沒想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的蕭皓沉聽見這話的瞬間就轉(zhuǎn)過了頭,勉強(qiáng)掛上微笑,“宋大人說笑了,本殿那時不過是去拿做好的弓箭罷了?!?p> 由于墨國重文的緣故,兵器一類的店鋪極少,需得提前付了定金才可打造。
宋照微微一笑,“原是如此,那看來是臣多想了。”
就是膈應(yīng)你。
等散了,不少朝臣和太傅大人打完招呼這才相繼隨著自家的隨從離開。
沈于淵剛剛出門,就見年輕的男子擋在他面前,“沈大人,人在做天在看,她曾有恩于你,你怎能如此對她,莫不是全然沒了良心。”
這樣的人,怎么配站在廟堂之上,坐擁高官厚祿!
姜沉舟沉著聲音說完,眼底閃過寒光,也不等人說什么,抬腳就走。
初到京城,他尚未來得及考取功名,卻聽說她因保護(hù)妹妹進(jìn)了大理寺,他去看了,那日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宋照的慷慨陳詞,但他卻瞧見堂堂太傅大人捏著她的下巴,甚至......想到那天的場景,姜沉舟漲紅了臉,事后他去打聽了,才知曉她與太傅之間的關(guān)系,想到聽來的,姜沉舟垂在一側(cè)的手猛地攥緊了。
沈于淵哂笑了聲,懶得和人計較,“回吧。”
元千收回視線,“是大人?!?p> 也虧得大人大度,不然就這區(qū)區(qū)御前侍衛(wèi),對著當(dāng)朝太傅說這樣的話不知道要死幾次了。
不過自家大人沒有要計較的意思,他作為屬下自然也不能說什么。
正巧晨間落了雨,地面濕透了,也不適合打獵,這一日便稍作休整。
裴晏如醒了片刻又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旁邊躺下,眼睫輕顫了下,懶得去看,正準(zhǔn)備再睡一會兒,臉頰邊忽地有什么在撓,癢癢的。
“別動,困著呢?!迸彡倘缑夹孽酒?,胡亂的揮手,安分了一會兒,復(fù)又開始了,她睜開眼睛去看,卻見他把玩著一縷青絲,正好以整暇的端詳著她。
說是端詳一點都沒夸張。
就是盯著她看,眼睛都不帶眨的那種,“......怎的這般看著我?”
“自然是阿泠兒美貌?!?p> 裴晏如微頓了下,頗為自然的點頭,不予置否,又閉上眼。
早朝卯時初刻開始,換了現(xiàn)代的時間才五點,她素來淺眠,這動靜鬧一鬧,總覺著一晚上也沒睡多少。
“哧?!鄙蛴跍Y低笑出聲,還是難得見她露出小姑娘的嬌態(tài),頓覺得有趣,全然忘了往日里自詡美貌的姑娘貼近他時嫌棄的態(tài)度。
放了夜里倒是不覺得什么,但這天大亮著,裴晏如心內(nèi)悄悄嘆了口氣,到底是睡不著了,干脆轉(zhuǎn)移了話題,“話說你之前說要給我看什么?”
她本意是趁著這段時間親自去監(jiān)督鋪子施工的,但他神神秘秘的派人來說有什么給她看的,她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干脆來了。
“沒什么,本官誆阿泠的。”沈于淵唇角勾了下,湛黑的眸閃過細(xì)碎的笑意。
阿泠總悶在府里,出來透透氣總是好的。
裴晏如呆了一秒:“???”
誆她的?
裴晏如頓覺有些哽,來之前她難免幻想了些,原來竟是騙她的,翻身下床,“沈大人好心情,姑娘我不奉陪了?!?p>
虞清九
裴姑娘腦補(bǔ):煙花秀?美食宴? 實際:啥也不是(當(dāng)然不可能啦,猜猜是什么?) 今日份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