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贈送的禮物便是鳥。
“這是什么?”幾人看著飛到她們肩膀上的鳥,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恭喜發(fā)財!”
“恭喜發(fā)財!”
九悠醉醺醺的指著她們肩膀上的鳥道:“我養(yǎng)的鸚鵡,能轉(zhuǎn)運召財?!?p> “哦?”陳生玉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嗝,因為醉酒看不真切,湊上前去瞇了瞇眼睛仔細瞧,“這玩意……真、真稀奇,不過,為什么不給我一個?”
“恭喜發(fā)財!”
“恭喜發(fā)財!”
“嗝~”陳玉生又指著鸚鵡笑呵呵道:“這玩意還會說話……”
耶律寒酒量較好,微醺道:“這鸚鵡吃什么?”
九悠依靠御景,爛醉如泥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我從上陽國帶來的,喜歡吃老虎肉……不是……天音國帶來,這里沒虎肉,將就喂點蟲子便是了?!?p> 御景扶著九悠,無奈道:“你醉了?!?p> “誰說的?我沒醉!”
九悠甩開御景,原地走了幾步,比劃道:“你看!沒醉!”
“我給你表演一個訓(xùn)虎!豁!哈!”
御景道:“來人!扶太女回去歇著!”隨后又對幾位狀元道:“失陪了?!?p> “告辭。”
“告辭。”
告退眾人,九悠的眼中一片清明,站直了身子,道:“驚羽,你感覺如何?”
驚羽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我瞧著那耶律寒不是啥好人,色迷迷的,假正經(jīng)。”
九悠又道:“御景,你呢?”
御景分析道:“耶律寒。此人的夫君身懷六甲卻還沒有迎娶過門,閑聊得知,耶律寒正在守孝中,父母雙亡不久,還有個孩子?!?p> 嵐兒也道:“那耶律寒身上沾染了香灰,想來是時常拜佛,可疑?!?p> 九悠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她并不是本地人,也是多年前才遷到此處,不僅如此,她的府邸恰好就在城外三江。”
她最有可能就是那孩童的母親,許是因為高官名利才不愿回去,以至于家中出了事情她也不管不問。
但也不能光憑猜測就妄下定論,還得再旁敲側(cè)擊,尋些證據(jù)。
九悠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牽扯頗多,此人的確是個文武雙全的奇才,可惜作風(fēng)不好。
她又想到那只老虎,隱隱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還未走到房門,就聽見假山背面有低聲的交談,和輕緩的腳步,九悠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大家安靜。
她悄悄地走到假山后面,猛地一出手,直接把那人掀個底朝天,腦袋朝下腳朝上,夜色中看不清楚面目,那人只覺得眼冒金星起不來,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一手扶著頭,道:“誰呀?!看看路好不好?”
一直留神望著這里的御景,錯愕道:“國師?”
幾人把燈籠照過去,只見國師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她們,頭上還斜斜的插著幾根雜草,染了泥土,有些狼狽。
國師為一國護法,若不是萬不得已,是不能離開那個國家的,開壇做法,向天求雨這種事情都得依靠國師,若說帝王是決策千里定安危,那國師便是百姓心中的神,心里的安慰。
可這國師倒好,整天不是閉門研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東逛西逛見不著人影,除了必要的節(jié)日,誰都瞧不見她。
國師一手捂著腦袋,暈乎乎道:“嗯?好多星宿在飄來飄去……”
九悠簡直沒眼看了,“來人,扶國師去歇息?!?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了,大家都還要歇息呢,實在是沒工夫管國師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了,這家伙,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豎日
一大早,九悠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張著血盆大口,嚇得她果斷的揮出去一拳,然后又慌亂的給御景蓋好被子,可是她手一摸,御景早已經(jīng)起床了,那……她剛剛揍的人是誰?
掀開被子下床一看,國師捂著熊貓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九悠道:“你已經(jīng)打了兩次了?。?!”
九悠松了一口氣,不是御景就好,國師身體不錯,抗揍。
沉默了半晌,九悠道:“一大早上的,你跑到我床上干什么?”
若是個男子她還能理解,可國師一個女子,一大清早的爬到她床上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還弄個血盆大口,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國師捂著眼睛“哎呦哎呦”的叫,“我沒有跑你床上?。 ?p> 九悠心想,完了……國師這是被她打傻了,昨天晚上不會是傷到腦袋了吧?
國師緩了好久,自己摸索一顆丹藥就吞了下去,九悠一瞥,劇毒丸???
什么鬼???國師真的傻了???
九悠連忙上前鉗制住她,然后伸手就扣,企圖能挽救國師的小命。
國師雙眼翻白,臉色通紅,青筋暴起,舌頭都伸長了不少,九悠一看,國師的面色已經(jīng)有些青紫了,心下駭然,完了完了,這是要七竅流血的前兆?。?p> 于是她下手越發(fā)的快速了,焦急道:“你吐出來啊!”
“快!吐出來??!”
國師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整個人就快要見到西天如來佛祖,一個修羅死死的摁著她,靈魂漂浮。
她咬著牙,氣若游絲,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道:
“殿下……”
“我喘不上氣了……”
“你要把我掐死了……”
——
九悠一愣,連忙松開了手,解釋道:“你吃錯藥了?!?p> “吃錯藥???”
國師錯愕望著手里的藥丸,憋了好半天才道:“裝活血化瘀丸的瓶子少了兩個,我順手拿了劇毒丸的瓶子來裝。”
“……”
這下輪到九悠說不出話來了,憋了好半天才道:“那你一大早來找我干嘛?”
國師愣了愣,道:“忘記了……”
真傻了?九悠心想:她究竟是怎么當上國師的?就憑她傻乎乎的?
最后,還是御景親自來叫九悠起床,看著床前傻傻對視的兩人,御景嚴肅道:“案件有了新的進展。”
聽到此話,九悠連忙洗臉便沖了出去。
院子中的那只老虎已經(jīng)被開膛破肚,整個虎皮都剝了下來,旁邊擺放著內(nèi)臟,還有肚子里的食物,還有頗為眼熟的刀具。
所以……國師一大早就在這里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