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又想來偷酒?”
聽到陛下呼叫,王斯尷尬地從暗處走了出來。
“陛下,你太冤枉老臣了。”
王斯這次偷偷跟著來還真不是為了偷酒喝。
主要是神交那位高人久矣,特別想見一面。
看陛下的意思,那位高人就在眼前這個屋子里。
只是王斯細(xì)細(xì)感知了一番,并未察覺到有靈氣波動。
莫非那位高人已達(dá)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王斯心中驚駭萬分。
“算了,既然來了就見一面吧。”左輕衣知道陳洛不喜歡被人打擾,“待會你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是老規(guī)矩,稱呼你為老王,是我們左氏商會的管家。”
“懂懂懂?!蓖跛孤冻鰝€心照不宣的笑容。
陛下微服出訪很多次,他早已熟悉這個流程。
他們自稱來自中洲南部的左氏家族,左輕衣是大小姐,他的身份是管家。
少傾。
清荷從賬房走出,向左輕衣作揖:“姑娘,莊主有請?!?p> “哈哈,老弟,我又來找你了!”
左輕衣帶著紫衣、王斯二人急不可耐闖入賬房。
王斯一聽這稱呼。
陛下喊人家老弟?
乖乖,這關(guān)系可不一般啊!
王斯知道皇都很多世家子弟求著和陛下攀關(guān)系,結(jié)果陛下沒一個看上的。
現(xiàn)如今看陛下這態(tài)度,分明和屋內(nèi)之人關(guān)系匪淺!
待會兒得好好表現(xiàn)一番才是。
“咳咳?!?p> 王斯整了整衣領(lǐng),盡可能表現(xiàn)的像一個大儒之士。
緊緊跟在陛下后面。
往屋里看了一圈,卻見屋里一個人也沒有。
王斯知道一些修煉高人可以隱匿氣息,將自己完全隱匿在虛空中。
眼下這情形很明顯了,那位高人的實力必然強(qiáng)大無比!
哦,角落里有個人。
這人王斯認(rèn)得。
是這座莊園的主人。
叫什么來著。
記不大清了。
一個凡人,他還不屑于了解。
王斯只知道這人的廚藝不錯,釀酒水平也很高。
他經(jīng)常偷這人的酒喝。
此人在這間屋子里。
莫非此人便是……
那位高人的侍從!
那確實不能怠慢。
想到這里,王斯走上前:“咳,鄙人……”
卻沒想到左輕衣更快,她快步走到陳洛身前,說道。
“老弟,我又來看你了?!?p> “前幾天你給我的調(diào)料真不錯啊,大伙都贊不絕口。”
離得近了,一股沁人的幽香傳到陳洛鼻尖。
陳洛頭也不抬,看著賬本,琢磨著該怎么去景州。
景州挨著青州,在南邊,距離大名城兩萬多里。
哪怕用下等靈駒押運(yùn)貨物,也需要十多天路程。
這十多天可不好過。
聽說景州那邊魔教特別多,還有數(shù)不清的流民草寇。
陳洛很擔(dān)心自己能不能順利過去。
“調(diào)料我吃完了,過幾天回來再重新調(diào)制,姐姐這幾天你先湊合一下?!?p> 左輕衣滿臉尷尬,她這次不是來討吃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家族的管家,你叫他老王就行?!?p> “哦?!?p> 陳洛并沒有結(jié)識的心思。
他早看出來了,左姑娘這一行人也就這位姐姐好說話。
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一股倨傲神色,仿佛高高在上的貴族一樣。
他又不是M,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相較于陳洛的平靜,此刻王斯心中已翻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他沒有看錯,陛下口中的高人竟是這位莊主!
一位半點(diǎn)修為都沒有的凡人!
其身上一丁點(diǎn)靈氣波動都沒有,這點(diǎn)王斯絕不會看錯!
一位凡人和當(dāng)今最強(qiáng)者,統(tǒng)御億民的陛下稱兄道弟!
如果傳出去,不知道陽州那些世家子弟會不會嫉妒的把這家伙撕碎!
更可恨的是,這家伙面見陛下,不跪拜不說,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一下!
王斯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點(diǎn)崩潰。
忽然,王斯脊背有些發(fā)涼。
抬頭正對上陛下那冰冷的目光。
他心里一驚,連忙道:“左氏家族管家見過莊主?!?p> 陳洛鼻子聳動一下,忽然湊到王斯身前:“你這家伙是不是偷我酒喝了!”
“別看了,你身上酒味那么重,瞞誰都瞞不過我!”
怪不得酒庫里的酒隔三差五少一罐,陳洛還以為是家仆偷喝了。
原來罪魁禍?zhǔn)拙驮谘矍埃?p> 王斯?jié)M臉尷尬:“我……”
被人家抓了個現(xiàn)行。
幸好他不知道我丞相身份。
不然……
左輕衣笑道:“好了,老王偷的酒稍后我讓紫衣付給你,我這次來是有要事相商。”
說到正事,左輕衣鄭重起來:“老弟,前線戰(zhàn)敗的消息你聽說了沒有?”
放下賬本,陳洛點(diǎn)點(diǎn)頭。
蠻夷出動三名宗師境,周國兵敗如倒,前線流血成河。
整個周國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現(xiàn)如今民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準(zhǔn)備后路。
“在這緊要關(guān)頭,東部港口又出現(xiàn)一位名叫葉凡的宗師,三天時間占領(lǐng)了五座城池,上萬人死在了葉凡的屠殺之下?!?p> “再這么下去,國將不國,不知道老弟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解我周國之危?”
左輕衣一臉希翼。
王斯也支起了耳朵。
他倒要聽聽這位陛下口中的“高人”有什么真才實學(xué)。
誰料陳洛擺擺手:“我說老姐你也太杞人憂天了,我大周兵強(qiáng)馬壯,能人才子無數(shù),怎么可能有事,區(qū)區(qū)蠻夷翻手可滅,你放心好了?!?p> “大言不慚!”
王斯冷笑道:“大話誰不會說,你可知道你這說話的時間,前線將士死傷多少?”
王斯一臉失望。
還以為這人多大能耐,現(xiàn)在看來只會說大話!
“老弟你有何謀略就說說吧,如果你是當(dāng)今陛下會如何做?”
左輕衣貴為一國之主,何曾這般求過人?
但為了周國子民,她忍了!
身后的紫衣更是帶著殺意。
這人屢次不尊陛下。
當(dāng)誅!
在她心中,陛下永遠(yuǎn)放在第一位!
“老姐你真想讓我死?。 ?p> 陳洛朝窗外看了看,隨后合上窗子:“怎么老是讓我代入陛下,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
朕造誰的反?
左輕衣一臉古怪。
王斯更是嚇得差點(diǎn)趴在地上!
這人這么大膽,敢如此和陛下說話!
卻見陳洛接著說道:“陛下也是,還真沉得住氣。”
“說明在她心中周國還沒到最艱難的時候,只要陛下出現(xiàn),憑借中洲最強(qiáng)者這個稱號,打敗蠻夷還不是輕而易舉?”
“如果陛下重傷未愈,實力下滑,不便出面呢?”左輕衣追問道。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
中了刺客的毒,全身經(jīng)脈封鎖了七八。
憑借一股蠻勁,左輕衣用三個月的時間,自己沖破了一多半受損的經(jīng)脈。
剩下的部分,還需要一兩個月時間。
只要她恢復(fù)起來,舉目之下,看誰人敢造反!
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隱忍著。
“這倒也是?!标惵妩c(diǎn)點(diǎn)頭,“我聽聞刺客的目標(biāo)是陛下一人,其他文武官員幾乎沒有受傷。”
“就算陛下不在,不還有丞相擔(dān)著。”
“聽聞丞相乃周國第一智囊,陛下統(tǒng)一中洲,丞相功不可沒。”
“周國這種局面,只要丞相稍微獻(xiàn)一兩個計策,就能化險為夷?!?p> “姐姐放心好了,周國處境還輪不到我們商人操心。”
“來喝茶?!?p> 陳洛倒上熱騰騰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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