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大唐乘風(fēng)傳

第十章 陷阱

大唐乘風(fēng)傳 酒窩君 3065 2021-06-21 15:00:00

  京都倉外,司農(nóng)寺少卿郁悶的走了出來。

  取冰容易藏冰難,每年的這個時候司農(nóng)寺取冰后,都會存放在這個冰窖里毫無紕漏,只是沒想到今年剛一開倉機(jī)關(guān)里的內(nèi)軸就斷了。

  而護(hù)陵石的機(jī)關(guān)復(fù)雜千變,修理起來絕非一朝一夕,眼看這幾天天氣漸漸暖和,一旦錯過這個存冰期,這窖藏可如何是好啊。

  司農(nóng)寺的干事眉頭緊鎖,可目前也只能重新安排工人將這些冰磚搬出去。

  “怎么回事,為何這石壁沒開?”

  司農(nóng)寺的少卿是一個模樣稚嫩的年輕人,因?yàn)檩S承斷裂本就郁悶不已,如今還聽到雜役質(zhì)問,更是怒從心生。

  “我叫你搬出去就搬出去,你哪來的那么多為什么,我看你這賤骨頭是太久沒挨打,皮又癢癢了是吧?!?p>  正愁無處撒火的寺卿立馬抽出腰上的鞭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p>  這寺卿一抽出鞭子,雜役們都是嚇了一跳,瞧他們的反應(yīng),看來平日里是不少受過這份苦。

  一旁的徐長天哪見過官場的黑暗,瞧見這人使出鞭子,也是急忙去拉身旁那個跳出來的刺頭。

  只是這個刺頭不為所動,當(dāng)鞭子抽過去的時候,并沒有和之前的奴才一樣躲避和求饒,反倒是怒視起來。

  這寺卿哪里能想到這個刺頭會格外扎手,就在他冷笑著以為鞭子會毫不留情抽在這奴才身上的時候,沒想到這人竟是輕易接住了這一擊,和自己對持起來。

  “你想干嘛?”

  畢竟只是個年輕人,沈燁這一記空手奪白刃,直接唬住了他。

  世人大都欺善怕惡,若沒真把帶刺的棍棒或者沾血的刀口放到他們眼前,他們是絕不會知道這個世道的殘酷。

  官家的人自從穿上這件衣服,便感覺高人一等,手里的鞭子便要打在這些軟綿綿的肉體上,沒見著皮開肉綻或是那些鮮紅的眼色,心里就好像少了什么一樣。

  沈燁雖同為在九寺職述職,卻最厭棄這種官僚壓榨之風(fēng),如今見這年輕人對于這種事也是信手拈來,更加沒有好脾氣對待:“為何門沒打開?!?p>  寺卿見他煞氣十足,便有些哆嗦的回答道:“里...里面的機(jī)關(guān)壞了,我沒辦法打開它了?!?p>  “我們沒辦法進(jìn)去了?”,徐長天上前問道。

  “沒有,沒有辦法了,只能等工部的干事來修理?!?p>  “多久?”,沈燁又問道。

  “需要些時間,這個機(jī)關(guān)可不簡單?!?p>  沈燁聽他這么說心里便是一緊,手里的皮鞭也是松開。

  曼陀羅多在長安待上一刻,長安百姓就多危險(xiǎn)一分,護(hù)陵石的機(jī)關(guān)便壞了,那之前得到的線索也就斷了,發(fā)生的這一切都絕非偶然,恐怕是有人故意損壞。

  心里一琢磨,沈燁便感覺事情不對:“沒有別的辦法打開這道門了麼?”

  “護(hù)陵石重達(dá)千斤,絕非人力所能憑空開啟?!?,司農(nóng)寺卿揉著手腕冷不丁的說道。

  護(hù)陵石雖未被完全打開,卻也留下三分間隙,徐長天聽這么一說,便趴在石壁上觀察起里面的情況。

  冰窖常年存冰,一與外面的空氣接觸便泛起水霧,朦朧之間是什么也看不太清。

  “好像有人!”,徐長天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呼道。

  沈燁一聽也是趕緊探了過去,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冰窖內(nèi)確實(shí)有道模糊的身影。

  “有人?”

  司農(nóng)寺卿有些不可置信,可上前看時確實(shí)也發(fā)現(xiàn)了人影的存在,只是那人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像是已經(jīng)凍僵。

  “冰窖密閉溫度低于外界許多,這人困在里面看來是活不久了。”

  等到水霧慢慢開始消散,沈燁看清冰窖里的那道身影時,他渾身的血液也是在這一刻凝固起來。

  因?yàn)槟堑辣P坐在冰窖里的身影,赫然就是長安城金吾衛(wèi)旅帥郭楠。

  “郭楠!”

  “郭楠!”

  沈燁瞧見是郭楠急忙呼喊起來,只是郭楠毫無反應(yīng)依舊盤坐在那,看來被困是有段時間了。

  “這是金吾衛(wèi)旅帥郭楠?”

  司農(nóng)寺卿聽見雜役這么喊也是驚疑起來:“他怎么會在這?”

  沈燁此時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抽起司農(nóng)寺卿的衣領(lǐng),發(fā)怒道:“你聽好,里面的是金吾衛(wèi)旅帥郭楠,今日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們司農(nóng)寺要擔(dān)起殺害金吾罪名?!?p>  “這、這、這...”,年輕的司農(nóng)寺少卿怎沒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也是慌張起來。

  “快去通知工部來。”,沈燁眼中噴火,顯然已經(jīng)怒不可遏。

  “好?!?p>  “好?!?p>  “我這就去?!保偾溥呎f,邊往外跑。

  徐長天瞧沈燁怒不可遏的樣子,本想說的話也是暫時咽了下來。

  沈燁扯下身上的外套,露出一身矯健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上盤踞著幾十條傷疤,只是這些傷疤沒給人帶來恐怖,反倒是一種震撼。

  有一股強(qiáng)大的能量開始從他體內(nèi)冒出,只見其渾身翻涌起一股熱浪,此刻就連地下的冰窖里的溫度,也是在這刻瞬間升高了好幾度。

  在場的雜役有些害怕,皆是逃了出去,只剩徐文初一人留在原地。

  沈燁雙眼一亮,那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間化作赤焰之色,雙臂一攪,漫天火光頃刻匯聚于其掌內(nèi),熾熱風(fēng)暴糾結(jié)成紋理,開始蔓延在其手臂之上,不過吐納片刻竟是匯聚成一條五爪金龍,讓人耀眼難視。

  也不顧什么護(hù)陵石壁,沈燁起掌便向石壁拍了上去,碩大一方流火隨著一對赤目狠狠的奔襲而上。

  強(qiáng)烈的高溫足以融化一切,即使是世間最冷酷的冰,也決不能在其手下茍活一秒。

  乍然間一聲巨響,連地窖里也是震動起來,石屑灰塵揚(yáng)起漫天灰塵,看不清情況。

  只是灰塵散盡,那兩扇石壁依舊巋然不動毫發(fā)無傷。

  沈燁剛剛那一擊耗盡真氣,此時竟是跌坐在地大口喘起氣來。

  徐長天瞧他依舊死死盯著石壁,知道他難以甘心,就走到其身旁,小聲說道。

  “沈大人,按照韓肆的說法,我若遇上曼陀羅便會有反應(yīng),可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異常,是不是說明曼陀羅不在里面。”

  沈燁聽這徐長天開口,也是猜想到自己中了敵人的陷井,今日若不是郭楠先到,那在里面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和這個書生。

  想到這里沈燁也是狠狠的咬緊了牙關(guān),眉目間盡是戾氣。

  就在這時,冰窖里忽然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

  “沈燁...”

  冰窖外的兩人一聽,趕緊貼了上前,一看之下果然發(fā)現(xiàn)是郭楠醒了過來原本想推開石門的火焰,竟是將冰封的郭楠喚醒,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沈燁,你聽我說...”

  “我剛剛?cè)チ颂擞^文殿里查到曼陀羅只適宜生存在濕冷之地,便立馬想到司農(nóng)寺的冰窖,可沒想到是扶桑人在已布置好陷井等待著我?!?p>  “咳咳...”,郭楠劇烈咳嗽起來。

  “你別說話了,這里面有個閥門,等我開啟就能打開這大門?!?,沈燁喊道。

  “呵呵...不用了,沈燁,你知道我為何突然想起了觀文殿麼?!保吭诒u旁低頭問道。

  “為何?”,沈燁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扶桑人早已布下陷阱就等你我去鉆,我去觀文殿也是為了查看曼陀羅的解毒之法,在東街口的時候我就受了傷,只是當(dāng)時不敢聲張?!?p>  沈燁這么一聽才明白,為何郭楠會在那時斬碎曼陀羅,而不讓自己去碰。

  “可有解毒之法?!保驘蠲鏌o表情的問道,話語里冷漠刺骨。

  “沒有?!?p>  “翻遍了,都沒有?!?,郭楠語氣低沉緩緩說道。

  徐長天聽著兩人對話,心里難受萬分,卻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只是沈燁此時冷酷似冰,絕不像他剛才的火焰酷熱難耐。

  “曼陀羅傳播方式霸道,這扶桑人倒是給我準(zhǔn)備了一個絕好的墓穴,為了防止這毒物再害人,你上去的時候順帶幫我把路口也封起來,老子就躺在這里了?!?p>  “幫老子辦好這件事,也不枉老子督促你這么多年的恩情了。”

  郭楠話語輕松,絕不像一個待死之人,只見他緩緩抬起手臂,從懷里取出一件東西,又鼓足渾身最后一絲力氣朝門外擲來。

  “小子聽著?!?p>  “今后拿著它...”

  “就要擔(dān)起它的責(zé)任,長安靠你了...”

  說到這,冰窖里的聲音已經(jīng)低垂下來,從石壁的縫隙中滑出一道令牌。

  冰窖外的兩人都沒有去看,但都明白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低沉的似乎要比冰室里還冷幾度。

  沈燁撿起郭楠扔出來刻有“金吾”字的令牌,沉思了一會,念叨,“走吧?!?,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你真的不打算把他帶出來?”,徐長天于心不忍,久久還未起身。

  “軍伍就當(dāng)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尸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妻兒手中邪?”,沈燁不去看他,強(qiáng)硬說道。

  聽沈燁這么說,徐長天也只好起身跟著他慢慢走出去。

  只是心里想著一個人躺在這偌大的冰窖是何等的孤獨(dú),不禁頻頻回頭。

  “別看了,他是長安的骨椎?!?p>  “今夜只要把這東西辦干凈了,便是替他飛揚(yáng)?!?p>  沈燁眼神一冷,指尖泛起火花。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