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好長的一個夢呀
厲容森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侮辱他了,沒有關系是他心頭的刺,他說:“我跟她的關系就是,她要是找男朋友,一定要我同意。”
“為什么?”溫嘉爾感到困惑。
“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她怕自己看錯了男人,而我又是男人,多少會有點經(jīng)驗。”
“這不是爸爸該擔憂的事情嘛。”
厲容森覺得又被他刺了一刀,卻只能強顏歡笑,說:“反正就是這么一回事。”
溫嘉爾微微點頭,說:“原來她還沒有男朋友?!?p> 厲容森怔住,他恨自己過于實在,剛才為什么不撒個謊,可現(xiàn)在又不能反悔了,只得說:“她說她并不打算找男朋友的?!?p> 溫嘉爾笑了,他看向厲容森,說:“這么說,她的有緣人還沒有出現(xiàn)?!?p> 厲容森側身過去,他莫名覺得胸口疼,但他也不能說什么,問他:“你怎么還不找女朋友?”
“我的有緣人也還沒出現(xiàn)吶?!睖丶螤栃α?。
他這一抹笑在厲容森的眼里像是意味深長的藏著些什么,但偏偏他也沒發(fā)現(xiàn)溫嘉爾有什么心理話,更讓他看不透他了。
“你跟王麗娜分手之后就不打算再找一個心怡的人了嘛?”溫嘉爾問他。
厲容森蹙眉,說:“往后再說吧?!?p> “不合適的人就不必去想了,總有適合你的人。”
厲容森只是尷尬的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我們今天去哪里吃飯?”溫嘉爾問。
這時,外頭有人敲門。
是容倩過來,她把手帕交給厲容森,又說:“哥,這個手帕是嘉爾丟在安顏家的,你還給他,讓他以后小心一些。”
厲容森接過來,說:“一起吃飯吧?!?p> “我不吃了,我約了人?!比葙徽f完就走了。
厲容森今天也沒心思攔住她問是約了誰,他轉身回去,把手帕交給溫嘉爾,說:“你怎么把東西落在安顏家了。”
溫嘉爾連忙接過來,小心翼翼的疊好,又藏進上衣口袋里,說:“應該是我擦雨水的時候掉出來的,真是太不小心了,掉了可就麻煩了?!?p> “你一個大男人,還要用什么手帕啊,上頭還要繡兩朵桃花,娘里娘氣的,是哪個喜歡你的人繡的嘛?”厲容森問,他巴不得有許多女人喜歡他,趕緊從中挑一個在一起吧。
溫嘉爾說:“我在找一個人。”
“找什么人?”厲容森邊拿起水杯喝水,邊問他。
“找一個故人,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的人,會繡兩朵桃花的人。”溫嘉爾回答他,分明就是一副有故事的樣子,眉眼里帶著一些落莫,又說,“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找她的。”
“這是你的心上人,有緣人?”厲容森問。
溫嘉爾點頭,說:“我想跟她在一起,我們前世有緣,今生一定會再相見,她看到這個桃花會認出我來,肯定會的?!?p> 厲容森覺得這說法可真是浪漫,心想這下倒好了,與安顏無干系了,即刻就心情開朗起來,對溫嘉爾說:“走走走,我請你吃飯去,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啊,挑最貴的地方去?!?p> 外頭依舊在下雨,綿綿不絕的敲打著窗戶。
安顏今天哪都沒去,她躺在沙發(fā)看著窗外的雨,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她夢到了春天,一個美麗的季節(jié)。
桃花莊上的桃花都開了,滿眼都是粉紅,成片成片的如紅云一般,她坐在屋前的椅子上,身子略覺虛弱。
有人從屋里走出來,手上拿著一條薄毯,邊蓋在安顏的身上,邊說:“阿顏,早上涼,可別凍著了。”
“小妹,他去哪里了?”
“嘉爾哥哥說是去外頭買東西,也不知買的什么?!毙∶糜謴睦镂菽贸鰜硪粋€藥碗,說,“阿顏,該上藥了?!?p> 她撩起安顏的裙子,腿上全是割傷,疙里疙瘩的東缺一塊肉,西缺一塊肉,丑陋又驚心,嘆息:“還疼嘛?”
“不疼了?!卑差伝卮?,但她依舊記得當日的情景,她從來都是個不失手的刺客,原想著干完這筆大的就金盆洗手,從此退隱江湖不問世事,卻不想被俘。
刺殺失敗就意味著死亡,她以為自己回不來了,不想?yún)s被他救了性命。
“皇帝真是狠心,這么一刀刀割肉的法子是怎么想到的,果然殘暴不仁,殺他也是應該的,瞧瞧城里的百姓多苦啊。”小妹邊說邊抹了下眼睛。
“我在想,殺了他之后,誰來接位呢?”
“仁德王是異姓王,倒是有當皇帝的才干和心胸?!毙∶眯⌒囊硪淼耐克帯?p> 安顏抬眸往遠處看,看到有一個人飛奔過來,并且喊著:“阿顏,我回來了?!?p> 小妹即刻起身去看,笑著說:“嘉爾哥哥你去哪里了,走這么半天?!庇职阉幫脒f給他,說,“你幫阿顏上藥,我去做午飯?!庇櫿Z就回去屋里。
“阿顏,你瞧,我給你買了些什么。”嘉爾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安顏。
是五色的針線和布。
安顏前日說過的,想學繡工,以后不當刺客了。
嘉爾給她的腿上藥,一面說:“繡桃花吧,繡兩朵,你一朵,我一朵,就繡在手帕上,好不好?”
“我從來沒繡過,得先學一學,讓小妹教我。”安顏點頭。
“我這幾日要出去一趟,三日就回來,好嘛?”
“要去哪里?”
嘉爾用薄毯把她的腿都蓋嚴實了,說:“置辦點東西,瞧這里還缺不少的家什呢。”
“我覺得不缺。”
嘉爾抬眸去看安顏,溫柔的對她笑,說:“以后這里就是你家,桃樹也是你的,春天看桃花,夏天吃桃子,多好呀?!?p> “我暫時替你看著。”安顏輕答,她沒想過要霸占住他家。
“這里每一棵桃樹都是我種的,今年是第六個年頭了,沒人知道這里,不會有人知道的?!奔螤栠呎f邊往邊上的桃樹打量。
安顏伸手,拈住掉落在他肩膀上的桃花。
嘉爾從她手上取來,夾在她的發(fā)上,說:“阿顏,自己是第一要緊的,其它的不管?!?p> “你早些回來?!?p> “好?!?p> 他這一去,遠遠不止三日,等到第五日時,小妹哭著從外頭跑回來,對安顏說:“阿顏,嘉爾哥哥死了?!?p> “怎么會呢,他說了要回來的?!卑差伆咽稚系睦C品放下,她剛繡好了兩朵桃花。
“死了,真的死了,他去刺殺狗皇帝時被萬箭射成個刺猬,長槍刺穿了他的喉嚨,還把他的肚腸都挖出來了,尸體就吊掛在城門之上,震懾有歹念之人?!毙∶玫难蹨I珠子跟雨似的,掉個不停。
安顏沒有哭,她低頭去看手上的帕子,只短短幾日,已經(jīng)把桃花繡的精致好看,且見樹上飄落下一朵來,正覆與其中一朵上。
“阿顏,你這是要去哪里?阿顏!”小妹見安顏丟下了手上的帕子往桃林外頭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