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竟然來到了武道宮?!弊邮箝L老淺笑著,肩膀上趴著他的生肖鼠。
“嗯,有什么問題嗎?”覺得有些不禮貌,祖庚年補(bǔ)充一句,“長老?”
“奇臨御然師?我記得上次在福壽堂看到你的時(shí)候,你還沒有頭上的這對龍角吧?”子鼠長老的淺笑沒有絲毫變動。
祖庚年果斷回答:“幸運(yùn)偶得?!?p> “我好像沒見過像你這么大年齡才領(lǐng)悟的奇臨御然師。”子鼠長老疑惑地看向祖庚年。
“有,福壽堂看守藏經(jīng)閣的老人就是,他叫祖常遠(yuǎn),也是十幾歲才成為御然師的?!?p> “別這么激動嘛,小子。我又不是想逼你說出些什么秘密?!弊邮箝L老笑著哈出一口氣。
祖庚年聽后抿起嘴,想著這老頭分明就是要套話。
“你妹妹呢,那個(gè)小姑娘跟你一起來了嗎?”子鼠長老問。
“別搞得好像你在噓寒問暖一樣,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長老!”祖庚年一口氣說完。
子鼠長老仰頭大笑,他肩膀上的生肖鼠站了起來,好似也在大笑。
“你還真是跟你爹一個(gè)脾氣,都是浮躁的后輩?!?p> 說著子鼠長老走到議事堂的門前,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關(guān)上了大門。
“小子,我知道龍王在你身上?!弊邮箝L老看著祖庚年說。
祖庚年聽后很是驚訝。
“那你還在等什么,直接把我抓走好了?!?p> “我不抓你,小子?!弊邮箝L老雙手背后,走到了堂上。
“為什么?抓走龍王不是你們的任務(wù)嗎?要不然你們來我們福壽堂干嘛?”祖庚年追問道。
“你說得對,但又不對!抓回龍王是申猴長老的任務(wù)。龍王出逃,龍生門被毀,獸王封印已被撼動,抓回龍王只是給天下蒼生一個(gè)交代。而我去福壽堂只是為了慰問你們一家人,把你爹的遺物交給你?!?p> “這么說,你真的不打算抓我走了?”祖庚年逐漸放下警戒。
子鼠長老冷笑兩下。
“我當(dāng)然可以抓你,按道理來說我也應(yīng)該抓你??墒驱埻跻呀?jīng)成了你的生肖獸,抓你也無濟(jì)于事?!?p> 說到這里祖庚年也覺得是這么回事,便徹底放松,然后質(zhì)問子鼠長老。
“那你叫我留下來干什么?就為了聽你不打算抓我?”
“嘿,小子,放尊重點(diǎn),就算我不是長老,也是你的長輩?!弊邮箝L老瞪了祖庚年一眼,“龍王成了你的生肖獸,應(yīng)該會被你制約,是不是這樣,你跟我說實(shí)話?!?p> 祖庚年猶豫著要不要說,他不是很相信長老,但眼前的子鼠長老似乎并不想對自己動手。
“它想出來,但是我沒讓它出來?!?p> 子鼠長老聽著,注視著祖庚年。
祖庚年吸了口氣,見子鼠長老仿佛不太相信,又一副等待自己繼續(xù)說下去的樣子。
“有時(shí)候感覺它好像是要出來了,但我集中精神就能把它壓回去?!?p> “看來并不是完全的制約?!弊邮箝L老說。
“它會出來?”
“我覺得只是早晚的事。你雖然用生肖契約暫時(shí)壓制了龍王,可一旦它找到契約漏洞,就會不遺余力地攻擊,然后從你的壓制下掙脫。”
“漏洞?”祖庚年有些費(fèi)解。
“生肖契約就像陣法一樣,不是持久的,也不是完美的。它會損耗,也會有漏洞。”
“那怎么辦?”
子鼠長老先是呼吸,然后從鼻孔深深噴出一口氣。
“陣法會損耗,也能被修補(bǔ),生肖契約也一樣。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會幫你看下情況?!?p> 祖庚年有些將信將疑。
“怎么看?”
子鼠長老伸手招呼他來自己面前,他肩上的老鼠也伸了伸爪子。
祖庚年躊躇著,慢慢走了過去,質(zhì)疑地看著子鼠長老。
有那么一瞬間,他竟覺得眼前的老人跟老常有那么幾分相似。
“我不會吃了你的?!弊邮箝L老不樂意地說,待祖庚年走到跟前后,幻化出了金色的鼠耳。
祖庚年見子鼠長老伸手對準(zhǔn)自己的腦門,然后一瞬間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進(jìn)入到了自己的意識里。
腦袋慢慢有些發(fā)熱,祖庚年正想問什么時(shí)候可以結(jié)束時(shí),子鼠長老放下了手。
“怎么樣?”祖庚年焦急地詢問,因?yàn)樗吹阶邮箝L老臉色有些難看。
“情況比我想得還要糟糕,再拖下去,龍王絕對會逃出來?!弊邮箝L老回答。
“那你就修繕唄,你不是大陸第一陣師嗎?”
子鼠長老嘆了口氣說:“修繕陣法都需要八九天,更別說是精密的生肖契約了?!?p> “那怎么辦?!?p> “別急,”子鼠長老看著祖庚年,“我現(xiàn)在就先試一試,爭取想處些別的辦法。”
之后子鼠長老就又在祖庚年意識里探尋了一番,然后廢了些功夫,做了基本的陣法加持。
“生門節(jié)這幾天我會一直待在長老殿,你每天晚上都去那里找我?!?p> 祖庚年一聽,想著師父讓自己晚上練功,便請求道:“長老,我?guī)煾附形颐客砣ノ鋱鼍毠?,你看能不能換個(gè)時(shí)間,下午吧,我下午有時(shí)間。”
“那好吧?!遍L老回答。
說完祖庚年要走,然后突然回頭看向子鼠長老。
“多謝長老!”
子鼠長老輕松一笑,搖手晃頭道:“不必謝我,你爹之前也幫過我不少忙。”
祖庚年一聽來了興趣,走回子鼠長老身前。
“我爹?您跟我爹很要好嗎?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爹的事?!弊娓甑纱罅搜劬?。
“你爹是個(gè)優(yōu)秀的御然尊者,也是個(gè)有志向的后輩,只不過有時(shí)候會急躁和偏執(zhí)?!?p> 子鼠長老說著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您說,我繼續(xù)聽著?!?p> 子鼠長老看著急不可待的祖庚年,無奈地?fù)u了搖腦袋。
“我第一次見你爹是在門州,當(dāng)時(shí)他還只是一個(gè)五品御然士……”
子鼠長老跟祖庚年講他爹的故事,講了很晚。
祖庚年第一次知道他爹如此英勇,心中充滿了要完成他爹遺愿的渴望。
恍惚間,他似乎又聽到了爹的聲音。
“庚年,天下之大,江湖悠悠,少年壯志且難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