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庚年試了三次,三次都是在經(jīng)歷龍王的回憶。
他不想放棄,可是又試了五次卻依然無果。
即便如此,祖庚年還是想要努力試一試。
他太想見白晨一面了,那張美麗的臉龐總是充滿著朝氣。
雖然她經(jīng)常犯傻,可也讓祖庚年覺得輕松愜意。
盡管她不會說話,但祖庚年仍記得她的呼吸。
這算什么感覺呢?祖庚年自問,卻沒有清晰的答案。
這些年他的夢里已經(jīng)很難再看到思思的身影了,但只要一想起,祖庚年還是忘記不了思思那雙會發(fā)光的眼睛。
在這雙眼睛的照耀下,一切都顯得十分暗淡。
喜歡,還是很喜歡。還是放不下。
那么白晨呢?
祖庚年回想起與白晨一起渡過的日子,和思思待在一起時一樣的輕松愉快。
只不過在祖庚年看來,白晨沒有發(fā)光的眼睛。
他慢慢領(lǐng)悟出緣由,好像是因為白晨是這世上唯一屬于自己的。
他知道秋兒不會永遠留在自己身旁,思思也不會,但是白晨是他的生肖獸,將會陪伴他一直到死亡。
白晨,可是他的生肖獸啊。
我要繼續(xù)試下去,一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百次!祖庚年下定了決心。
閉上眼,潛入意識的深淵,祖庚年乍然覺得眼前充滿了白光。
隨著白光逐漸消散,祖庚年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片淡藍色的,一望無際的草原。
遠處的丘陵上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祖庚年看得真切,那就是白晨。此時的她側(cè)著身子,自顧自地看著手心里的東西,聽不見祖庚年的呼喊。
邁開腿,向白晨奔去,一只通體白色的巨龍忽然降臨,阻擋了祖庚年的方向。
被突如其來的白龍揚翻倒地,祖庚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心沒有了結(jié)印,伸手向頭頂探去,也不見了龍角。
“人類!”巨龍唇齒未動,但發(fā)出了傳揚甚廣的低吟。
祖庚年隱約聽出這是白晨的語調(diào),但感覺完全不一樣。
“你想干什么?”祖庚年問。
“我需要你的幫助?!本摭堈f著,浮空的身體在緩慢擺動著。
“我的幫助?我能幫你什么?”
“幫我逃出這里,讓我可以尋找我的同伴?!本摭堉饾u接近祖庚年。
看著比一棟二層閣樓還大的龍首,祖庚年不自覺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我不明白。”
“我們已經(jīng)危在旦夕了,我們需要出去尋找光之然靈,否則就會形神聚散?!本摭埮ゎ^看向遠處的白晨,“只有你能救我們?!?p> “白晨?”祖庚年緊張起來。
“你吸取了我們的力量,我們已經(jīng)達到了瀕臨死亡的階段?!?p> “那我該怎么做?”祖庚年看著遠處的白晨。
“很簡單,解除生肖契約?!?p> 看著巨龍堅定的眼神,祖庚年向后退了幾步。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御然的能力,重新成為一個普通人,然后你和白晨就能離開我,去尋找光之然靈了?”
“不錯,而且如果再拖下去的話,你也會有生命危險?!?p> “我?”祖庚年有些驚疑。
“當我們的然力枯竭,你的肉體就會開始崩塌。為了你和我的安危,人類,放我出去?!?p> “只要我解除了生肖契約,你和白晨就能得救了?”祖庚年好似是在自言自語。
“還有你自己?!本摭堁a充道。
祖庚年陷入了沉思。
有意識以來的這七八年里,他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活得徹底。
成為了御然師,有了奮斗向前的目標,還有這么一群伙伴,這是他怎么也難以割舍的生活。
可是龍王所說的,如果不作為的話,白晨和它就會死,還有自己。
你應(yīng)該聽從龍王的話!
可它說的是真的嗎?而且我剛開始走出第一步就要放棄了嗎?
你太自私了祖庚年,你為了成為御然師,就不惜讓白晨送死嗎!更何況還有你自己的命。你死了,秋兒怎么辦?
我……
聽龍王的話,解除生肖契約。
祖庚年聽憑腦海里的兩個小人爭吵,一時間也拿不下主意。
“人類,你還在猶豫什么?!饼埻醢l(fā)出疑問。
“我要想一想。”祖庚年回答。
“你沒有什么好想的了,人類,這是唯一的辦法?!饼埻醮叽僦?,“快做出決定!”
祖庚年陡然看向白晨,白晨也下意識地扭過頭來,她的神情有些苦惱,手里拿著一個白色光團。
光之然靈不就是白色的光團嗎?祖庚年想起書上的記載。
“快做出抉擇!”龍王開始急躁。
白晨的神情憂慮了起來,她好像看到了祖庚年,似乎是像告訴他什么。
“放我出去,人類!”龍王吼叫著。
“你壓根兒就沒打算把我當做一個可以商量的對象是嗎?”祖庚年淡然詢問。
“人類,快放我出去!”
“你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是要去找光之然靈,你只是想逃脫,然后向人類復(fù)仇,對吧?”祖庚年盯著龍王,后者怒不可遏,騰空而起,猛地沖祖庚年咆嘯。
龍吟將祖庚年的發(fā)絲高高揚起,祖庚年盡力睜著眼睛在原地佇立。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弊娓暾f著,然后向白晨奔去。
龍王見狀甩動尾巴,祖庚年和白晨之間的距離一瞬間被隔開很遠。
“放我出去,否則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她!”龍王威脅道,然后又一個甩尾將祖庚年趕出了意識的深淵。
猛然睜開眼,祖庚年急促呼吸著,感覺剛從遙遠的地方一路奔跑回來。
“嘿!哥們兒,你在干嘛呢?”一個年輕的獄卒隔著牢籠的鐵欄桿看著祖庚年。
祖庚年沒有回答獄卒,一時半會兒還沒緩過氣來。
“是在偷偷獎勵自己嗎?”說著獄卒從口袋摸出鑰匙,“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從今天起,你就自由了,可以出去找小姑娘玩兒了?!?p> 說完,獄卒打開了牢門。
“我可以出獄了?”祖庚年問。
“當然了。不過你要是想多待一會兒的話,我不會攔著你?!?p> 獄卒說完就離開了,祖庚年遲疑了片刻便踏出了牢門。
走出城府時,他感到陽光是那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