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清水城陷入了短暫的忙碌中。最為忙碌的部門毫無疑問是特情科,除了要負責趙大海案的收尾工作以外,特情科還配合著城防軍在清水城外搜索。
雖然這次搜索工作的成效有限,但也依舊找到了有用的線索。在距離清水城十公里外的一處廢棄民宅內(nèi),特情科人員發(fā)現(xiàn)了有人待過的痕跡,而且這些痕跡很新鮮,看起來應(yīng)該是最近一段時間內(nèi)留下的。
針對這個發(fā)現(xiàn),特情科內(nèi)部一致認為,這些痕跡是覬覦清水城的能力者留下的。張浩然沒有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只是讓人把取證工作做好。
另外,關(guān)于方顯柱,特情科在將其關(guān)押了一個多星期后,最終決定采取溫和的方式處理他。首先,特情科和方顯柱簽訂了一項協(xié)議,協(xié)議的大致內(nèi)容是,方顯柱不得將自己的遭遇透露給其他人,同時也不允許使用能力從事違法犯罪活動。
在簽訂了協(xié)議以后,特情科告知方顯柱會釋放他。遲遲沒能等來處理自己的決定,方顯柱都以為,可能自己這輩子要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令他沒想到的是,特情科竟然答應(yīng)釋放他,這讓方顯柱激動不已。
但很快方顯柱就得到了另一個消息,特情科的人告訴他,因為涉嫌跟蹤以及故意傷害的罪名,他還是要在監(jiān)獄待三個月。這倒是讓方顯柱很不能理解,自己跟蹤是沒錯,這故意傷害的罪名又是從哪來的?
特情科的人笑了笑,然后詢問方顯柱在逃跑時做了什么。方顯柱一回憶,頓時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你就是賤,沒事踹別人車干什么?”
看著方顯柱這個舉動,特情科的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除了這兩件主要的事情之外,特情科還對車隊人員以及趙大海的尸體進行了勘驗,最終確定趙大海的死亡時間為半個月左右,車隊人員的死因,是因巨量的精神力沖擊瞬間死亡。不過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這兩條信息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
由此,新的疑點也出現(xiàn)了。趙大海家中儀器是在一個月前安放的,但他卻是在死于半個月前,那個時間段趙大海正在荒野上,也就是說他被人殺死在荒野上,死后被人操縱著進入清水城。
從這相隔的時間來看,張浩然察覺到一個問題,趙大海被殺的理由是什么?
張浩然極度不解,但除非趙大海活過來,或者是找到殺死他的人,不然這個問題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也正是出于趙大海這個案子,特情科加強了對清水城的巡邏強度,也和市務(wù)處那邊共同組織了一次大搜查。雖然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但卻有了意外收獲。在這次清查行動中,清水城許多違法犯罪者被繩之以法,等著他們的除了銀手鐲,還有監(jiān)獄里的窩窩頭。
與其他人的忙碌相比,勛章持有者小隊則顯得無比悠閑。沒有入侵事件,也沒有突發(fā)情況需要他們處理,所以在這段時間里,勛章持有者順理成章地休了個假。
當然,休假不是浪,大家基本上都在家待著。一方面是因為沒事干,另一方面則出于備戰(zhàn)需求,考慮到入侵事件的突然性,在家等待命令也是特情科的要求之一。
和其他人相比,陸銘這段時間的變化很大。除了吃飯休息,剩下的時間他基本上都泡在書本中,手上的書本也不再是那本《社交禮儀》,而是換成了《十萬個為什么》。
說起來,這本書還是鐵桶推薦給他的......
雖說跟著鷹眼辦了兩次案,可陸銘也沒有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很無聊。清水城對他來說是個嶄新的世界,書本中的世界同樣也是,而看得書越多,陸銘對于自己也就越好奇。
明明自己不是勛章持有者,并依舊能夠使用能力,如此奇特的現(xiàn)象即使有黃博士的理論支撐,但陸銘自己覺得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除了這一點外,在最近一段時間里陸銘還在思考一個問題,每當回憶起來到清水城之前的時間,除了零星的記憶碎片之外,他無法想起任何的事情,似乎是...之前的記憶憑空蒸發(fā)了。
對于這種情況陸銘也查閱了資料,然后他找到了一個專業(yè)名詞來描述自己的情況。
失憶。
現(xiàn)在更為奇怪的一點,并不是陸銘找不到自己失憶的原因,而是在這段時間里,他一直在重復(fù)做著一個夢。在夢中,陸銘夢見自己在奇怪的房間內(nèi),他好像受了傷躺在床上,四周圍滿了人。這些人穿著白大褂,臉龐一片模糊,但直覺告訴陸銘,這些人都在關(guān)心自己。
突然間身體傳來一陣痛楚,陸銘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被撐開,這種痛苦讓陸銘無法忍受,可他也沒辦法發(fā)出任何聲音。正在陸銘痛苦萬分時,他感覺自己被床上抱起來,然后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包裹著他。
雖然不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誰,但陸銘覺得躺在這個懷抱中,心里似乎安全了幾分。輕輕把頭靠在對方的肩上,陸銘看到了一頭順柔的金發(fā),嗅著對方發(fā)尖的味道,那是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特殊香味。
而在這時,陸銘側(cè)著臉想要看清對方的模樣,但他只看到對方的紅唇微動,似乎在無聲地訴說些什么,陸銘正準備詢問,夢境緩緩消散。
睜開眼,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朝窗外望去,路燈仍舊點綴著黑暗的世界,把它們僅存的光芒灑向四周。每當這個時候,陸銘總會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喝上一口水后,他望著窗外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才繼續(xù)躺下......
這個夢境已經(jīng)纏繞陸銘有一陣了,每每回憶起這個夢,陸銘總覺得最后對方似乎想告訴自己什么,可每到這個關(guān)頭,他總會從夢境里蘇醒。
實在是想不明白,陸銘只得無奈的繼續(xù)看書。午后的陽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因為背對著影子,陸銘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影子竟然自己退后了幾步,然后縮小了一截變得和陸銘差不多高,緊接著陸銘的影子向前動了起來,最后停在了陸銘身邊。
更為奇特的是,影子注視陸銘看書的模樣,抬起手似乎想要去摸陸銘的頭。但最終,影子的手在陸銘頭頂上方停了下來,客廳的時間好似也被定格在這一刻......
......
......
和陸銘一樣,鷹眼也在家里,不過與陸銘不同的是,鷹眼這會正在撥弄著手機,更確切來說,鷹眼正在玩著手機游戲,這也是鷹眼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方式之一。
游戲很古老,在彼方還未降臨時就有了,而且也火過一陣,名為保衛(wèi)蘿卜,是個塔防游戲。
鷹眼死死盯著屏幕,臉上的神情也有些緊張,看得出來,現(xiàn)在到了緊要關(guān)頭。
“過、過、過,好!看來這關(guān)......”
正當鷹眼以為這關(guān)就要過去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戳艘谎蹃黼娙耸菑埡迫缓螅椦塾行o奈的接起電話。
“科長,有什么事?”
“行,我馬上來?!?p> 放下手機,想到剛剛張浩然和自己說的話,鷹眼不由有些疑惑,現(xiàn)在突然叫自己去特情科那邊?難不成有入侵事件?
沒有多想,鷹眼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后穿上衣服出了門。
這次張浩然并沒有在指揮室,而是在自己的辦公室。推開張浩然辦公室的門,鷹眼瞬間就看到了張浩然。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見張浩然仰坐著,手里還拿著一根雪茄吞云吐霧,于是鷹眼問道:“科長,找我什么事?”
把雪茄放在煙灰缸上,張浩然坐直身子,隨后道:“如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方顯柱和趙大海的案子估摸著最近可以結(jié)束了?!?p> 這并不出乎鷹眼的預(yù)料,之前他就聽說這兩件案子已經(jīng)步入尾聲。但話說就這么簡單的一件事,科長沒必要把自己叫過來吧。壓下心中的困惑,鷹眼道:“我聽說了,不過,方顯柱要怎么處理?”
特情科不少人都清楚方顯柱的處理方式,因為這并不屬于鷹眼該操心的事情,外加他最近在家,所以他并不清楚方顯柱的處理決定已經(jīng)下來了。
“我們跟他簽了個保密協(xié)議,他以后不能用能力違法犯罪。接下來他只需要在監(jiān)獄待三個月,然后等著釋放就行了。”
“哦,這樣啊。”
“嗯,這次幾個部門聯(lián)合行動稍有成效,的確是有人在覬覦清水城,趙大海事件多半也是他們弄出來的。我們現(xiàn)在不清楚它們的目的,這顯然是個壞消息。不過有個好消息,聯(lián)邦支援我們的人選已經(jīng)選定,近期內(nèi)就會抵達,只是聽說,他們那邊為了這個人選吵得不可開交?!?p> 笑了笑,鷹眼道:“聯(lián)邦內(nèi)部的聲音不一致,這只能說明他們的出發(fā)點不同?!?p> 張浩然點點頭,隨即道:“所以我現(xiàn)在打算讓你辦一件事。”
聽張浩然這樣一說,鷹眼知道正事總算是來了。
“什么事?”
“第二期培訓?!?p> “第二期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