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得知張世茂和謝詔去工坊搶香皂的事情,氣得差點沒吐血,張璁心里很清楚,這香皂工坊其實是皇家的,只是以永淳公主的名義在經(jīng)營而已,現(xiàn)在自己的侄子搶了工坊的香皂,那就等于是搶的皇家的內(nèi)帑,那可是死罪。
但是氣歸氣,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兒,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丟了性命,再說了,當(dāng)初把他接到京城來,自己也是想好好的培養(yǎng)他,現(xiàn)在闖下這滔天大禍,若是因此丟了性命,自己如何面對九泉之下兄長?張璁想了想,立馬就讓管家前去備轎。
“老爺,都準備好了,轎子就在門外候著!”管家走了進來,彎著腰對張璁說道。
“嗯!”張璁點了點頭,接著就走了出去,夫人劉氏也是跟著走了出來,看著張璁上了轎子才折了回去。
而錦衣衛(wèi)這邊,陸炳一回到鎮(zhèn)撫司衙門,就把張世茂他們分別關(guān)進了大牢,接著就將此事稟報給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王佐。
王佐心知此事干系重大,也不敢怠,就立馬進宮向嘉靖皇帝稟報去了。
“呂公公,呂公公,請留步!”王佐來到了暖閣外,正好看見呂芳走了出來,急忙追了上去。
呂芳回頭一看是王佐,便停下了腳步,王佐連忙上前拱了拱手道:“呂公公,皇上可曾就寢了?”
“噓!”呂芳連忙做個噓的手勢,扭頭看了看暖閣里面,接著回頭看著王佐說道:“衛(wèi)帥大人,是你呀,這么晚了,你怎么進宮來了?”
“呂公公,我找皇上有急事,煩勞公公通報一聲!”王佐急著說道。
“衛(wèi)帥大人,皇上剛剛躺下,你還是等天亮了再過來吧?”呂芳想了一下,看著王佐說道,皇上最近為了籌錢的事,可是沒少煩心,現(xiàn)在好不容易躺下了,可不敢打擾。
王佐一聽,連忙說道:“呂公公,我真的有急事,是香皂工坊那邊出事了,這事,可耽誤不得呀!”
“這!”呂芳一聽,很吃驚的看著王佐,心里有些為難了。
“呂公公,還是去通報一聲吧,這事,要不是處理不好,招商的事情可就耽誤了,要是皇上怪罪下來,你我也擔(dān)待不起呀!”王佐急著說道,心里也很清楚,皇上可是一直都惦記這工坊招商的事情。
“呂芳,呂芳,是誰在外面說話?”
呂芳正猶豫的看著王佐,這時,嘉靖皇帝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便喊著呂芳問了起來。
“唉,奴才在呢,皇上,是王佐王大人來了!”呂芳連忙回答。
“皇上,微臣有要事求見!”王佐拱手對著暖閣里面的嘉靖皇帝說道。
“進來吧!”嘉靖皇帝很淡定的說道。
“謝皇上!”王佐連忙站了起來。
呂芳輕輕推開了門,王佐立馬走了進去,呂芳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么晚了,你有何事要奏?”王佐剛一進門,嘉靖皇帝就開口問了起來。
王佐一聽,連忙上前跪倒在地,看著側(cè)臥在龍榻之上嘉靖皇帝說道:“啟稟皇上,是香皂工坊那邊出事了!”
“工坊出事了?”嘉靖皇帝聽了,心里一驚,立馬坐了起來,盯著王佐說道:“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呂芳連忙拿著一件袍子披在了嘉靖皇帝的身上,然后退到了一旁。
“啟稟皇上,是駙馬帶著張世茂等人去工坊搶香皂了!”王佐連忙說道。
“大膽!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敢去搶了?”嘉靖皇帝一聽,鐵青著臉說道,接著從龍榻上站了起來,走到王佐的跟前說道:“那工坊可有什么損失?”
“皇上息怒!托皇上洪福,當(dāng)時陸千戶及時趕到,工坊并無損失?!蓖踝艨粗尉富实壅f道。
嘉靖皇帝一聽,長長的蘇了口氣,接著對王佐問道:“謝詔和張世茂人在何處?”
“回皇上,謝詔和張世茂,還有工坊一個叫杜安的人都被陸千戶抓進了鎮(zhèn)撫使的大牢。”王佐連忙說道。
“什么?你們居然把杜安也給抓啦?”嘉靖皇帝一聽,非常生氣的盯著王佐說道。
王佐一聽,楞了一下,連忙對著嘉靖皇帝解釋道:“皇上,據(jù)陸千戶所說,當(dāng)時雙方各執(zhí)一詞,而且有斗毆的行為在前,所以就一并都抓了?!?p> “行了,朕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這些,馬上把杜安給放了,還有,工坊周圍要多派人手巡查,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朕拿你是問!”嘉靖皇帝盯著王佐訓(xùn)斥道。
“是,皇上,微臣失職,微臣立刻去辦!”王佐惶恐的說道。
“嗯!退下吧!”嘉靖皇帝點了點頭,王佐拱手告退。
王佐出了暖閣,嘉靖皇帝氣得在殿中來回的踱步,接著又坐了下來,雙手撐著額頭,臉上的表情也是極其的憤怒。
“皇上,事已至此,幸好工坊沒有損失,還請皇上以龍體為重,早點歇息吧!”呂芳上前拱了拱手,看著嘉靖皇帝輕聲的說道。
嘉靖皇帝一聽,猛的一抬頭,看著呂芳說道:“朕如何睡的著?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朕已經(jīng)饒過他兩次了,居然還敢再犯,朕,這次繞不了他!”
呂芳聽了,也不敢再出聲了。
此刻,張璁也到了鎮(zhèn)撫司衙門,得知王佐有事出去了,便坐在了鎮(zhèn)撫司的大堂,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王佐就到了鎮(zhèn)撫司衙門口。
陸炳見王佐回來的了,立馬迎了上去,對著王佐說道:“衛(wèi)帥,張首輔來了,此刻正在大堂等著你呢!”
“嗯,本帥知道了!”王佐一聽,便知道張璁的來意,接著對陸炳說道:“走,進去看看!”
“哦,對了,趕緊把那個叫杜安的放了?!蓖踝魟傋吡藥撞剑拖肫疬@個,立馬回頭看著陸炳說道。
“是,衛(wèi)帥!”陸炳點頭說道,心里也知道此事與杜安無關(guān),當(dāng)時抓他也只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張世茂和謝詔。
“嗯!”王佐點了點頭,接著,就往大堂走了過去,陸炳則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首輔大人,讓你久等了,還望大人恕罪!”王佐笑著走進了大堂,對著張璁拱手說道。
張璁見王佐回來了,連忙站了起來,微笑的說道:“言重了,言重了,衛(wèi)帥公務(wù)繁忙,老夫豈有怪罪之理呀,啊,哈哈~”
“首輔大人雅量,下官慚愧!”王佐拱了拱手,接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著張璁說道:“首輔大人,請!”
“衛(wèi)帥請!”張璁客氣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坐了來了,王佐也跟著坐下。
“不知首輔大人深夜前來,可是有什么指示?”王佐明知故問的開口說道。
張璁尷尬的笑了一下,看著王佐說道:“衛(wèi)帥言重了,老夫深夜叨擾,是想請衛(wèi)帥幫個忙!”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首輔大人請說!”王佐客氣的說道。
“是這樣,老夫的一個侄兒,聽說是因為和人打架的事情被抓進了鎮(zhèn)撫司的大牢,哎,這事說來,也怪老夫管教無方,還望衛(wèi)帥看在老夫的薄面上,讓老夫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張璁想了想,看著王佐說道。
“首輔大人,若只是打架,下官定無二話,立馬放人,但此事,下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王佐很為難的看著張璁說道。
“這!”張璁一聽,吃驚的看著王佐。
“首輔大人,下官也不瞞你了,此事牽扯甚大,下官也不便明說,而且皇上也已經(jīng)知道了,還很生氣,所以下官也是無能為力,請大人你體諒!”王佐解釋著說道。
張璁一聽,臉上的神情顯得非常凝重,心里也明白王佐的意思,只是沒想到,皇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
“多謝衛(wèi)帥直言相告,老夫明白你的意思,這孩子自幼喪父,說到底還是老夫管教無妨,此事,還望衛(wèi)帥多多周旋一下,老夫感激不盡!”張璁也知道此事非常棘手了,但心里還是很不甘心,畢竟是兄長唯一的骨血,若不把他撈出來,那就是死罪。
王佐想了想,看著張璁說道:“首輔大人千萬別這么,要說辦法嘛,為今之計也只他自救了!”
張璁一聽,臉上的神情顯得非常凝重,心里也明白王佐的意思,這事,明面上是牽扯到公主,其實是牽扯到皇家的利益,而皇上對工坊的事情也是非常的重視,只是沒想到,皇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
“首輔大人言重了,下官可是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俊蓖踝粢宦?,連忙攤了攤手,看著張璁笑著說道。
“哦,對,對,對,老夫都急糊涂了!”張璁故作糊涂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微笑的看著王佐說道,心里很感激,也很佩服王佐的睿智。
王佐看著張璁笑了一下,接著扭頭對陸炳使了個眼色,陸炳點了點頭,立馬就去了大牢。
接著,張璁對王佐拱了拱手,就跟著陸炳去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