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據(jù)說是從后世來的人,說他未來會成為皇帝。
這不是天命注定是什么?
康熙在得知那事后,都將胤禛和太子胤礽放在了同一桿天秤上,衡量這兩個兒子哪個更適合接替他的位子。
就更別說胤禛本人了。
不過,胤禛在看了《夜語小話》后,也知道他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只能靠著對康熙毫不設(shè)防來博取康熙的信任。
所以有關(guān)奪嫡的那些事,他不能跟別人說,哪怕是他身邊最親近的蘇培盛,也最好不說。
這種情況下,胤禛唯一能商量的人選就只有云兮了。
畢竟跟自家老婆在房里辦事的時候,就算康熙對他府上的監(jiān)視再極端,也不可能讓人去聽自己兒子的墻角的。
而且云兮可是他的嫡福晉,天生跟他是綁在一條戰(zhàn)船上的。
他們二人,生同衾死同穴,榮辱與共,是無可分割的一個整體。
從康熙三十年起,到如今的康熙三十六年。
六年攜手,足以讓胤禛對自家福晉信任有加了。
自家主子近日來隨著年紀(jì)見長,越發(fā)的高深莫測了。
蘇培盛不疑有他,在其他人都退下去后,就說:“奴才讓人去細(xì)致的查訪過后,如今已經(jīng)確認(rèn)有三個后世附體之人的消息?!?p> “第一個,是山西那邊的,據(jù)說是個姓韓的漢人富商家的庶女?!?p> “那富商子女緣淺,通房小妾明里暗里的納了不少,還在外置著有幾房外室,可偏就只得了這么一個庶女。”
“這位韓小姐在兩年前性格大變,從原來的嬌縱跋扈,突然變得知書達理,精明能干了起來?!?p> “她長得只是小有姿色,卻偏偏能拿出許多稀奇點子來,短短兩年時間,就將富商的家業(y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慕釉诹耸种校€申請立女戶,打出了坐產(chǎn)招夫的旗號,引了不少青年才俊去追逐?!?p> 聞言,胤禛眸色深深,心中自有計較。
他問:“太子和直郡王那邊,可有動作。”
蘇培盛心里暗驚,忙回道:“主子料事如神,毓慶宮和直郡王府都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是太子和直郡王對這位言行奇異的韓小姐,有些興趣?!?p> 聽到這,云兮也明白了。
太子和直郡王這是想人和財雙收啊。
如今,穿越者在皇子們眼中已不是秘密。
那位韓小姐身為穿越者,本身腦子里掌握的知識就不說了,就光是其以一介女子之身,兩年內(nèi)掌控住富商家里的所有產(chǎn)業(yè),并將其經(jīng)營得蒸蒸日上的能耐,也足夠太子和直郡王胤褆下手了。
要知道,想要奪嫡,不僅要有人,財務(wù)上更不能缺。
要不怎么說歷史上的八爺黨那么能耐,在胤禛登基后都能給他下絆子,將其抹黑得連所做功績都遮掩了呢?
這里面,除了八爺本身的能耐外,另一個很大的原因,也是老九實在是有錢,給他的好八哥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啊。
“繼續(xù)?!?p> 胤禛下頜微揚,示意蘇培盛繼續(xù)說。
“第二個,是蒙古那邊的一個臺吉之子,名叫赫圖格。他突然之間變得力大無窮,勇武非凡,且還拿出了一套軍伍訓(xùn)練之法,練出了一支鐵血強軍。”
“據(jù)說,這赫圖格如今已經(jīng)在厲兵秣馬,對中原虎視眈眈了?!?p> 胤禛點頭:“這個赫圖格爺知道?!?p> “皇阿瑪前不久有提過他,說是他拿出來的是后世那個國家……華國的軍事訓(xùn)練之法?!?p> 在說到華國時,胤禛語氣有些艱難。
認(rèn)識誰知道了未來會有另一個國家取代大清,而且人家還發(fā)展得比大清先進繁榮了不知道多少倍,心里也不會舒坦的。
至少,像是胤禛這樣姓愛新覺羅的,心里絕對舒坦不起來。
“皇阿瑪說,這位在來之前怕是身份非同小可,最起碼也是與軍方沾邊的。”
“且,他能拿出系統(tǒng)性的,行之有效的軍事訓(xùn)練之法,怕還不是個三年就退伍的普通小兵那么簡單?!?p> 深吸一口氣,胤禛劍眉緊鎖,道:“這個赫圖格,怕是比噶爾丹還難對付,將來皇阿瑪怕是有得煩了?!?p> 都練出精兵來了,那就說明這位為此準(zhǔn)備了可不止一天兩天,一年兩年。
怕是,早在康熙征伐噶爾丹時,赫圖格就已經(jīng)傳過來,并且在私底下搞小動作,悄悄發(fā)展了。
這種能威脅到他愛新覺羅家統(tǒng)治地位的人,無論胤禛還是康熙,都對其忌憚萬分。
“第三個呢?什么情況?”
胤禛沉聲問。
赫圖格還有陸太監(jiān)那樣的人,來兩個就足夠他們頭疼的了。
胤禛不希望蘇培盛說的這第三個,還是個能動搖大清國本的家伙。
然而,事與愿違。
蘇培盛苦著臉,但還是將他知道的老實交代了。
“第三個,在江南,人稱邪玉公子?!?p> “這人在江南頗有名望,備受江南士林學(xué)子推崇不說,在江南一代的民間聲望也很高。據(jù)說,很多江南老百姓家,都開始給這位立生祠祭拜了呢。”
立生祠,還祭拜!
聞言,云兮的嘴角抽了抽。
她咋老感覺,這位頗有神棍資質(zhì)的邪玉公子,將來比起陸太監(jiān)和赫圖格,會更加的難纏呢?
甩甩頭,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拋開。
云兮覺得自己許是多想了吧。
畢竟,一聽到人家叫邪玉公子,就直覺人家是威脅的什么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唯心了,云兮不太敢信。
不過,雖然心里對自己突然心血來潮的預(yù)感存疑,云兮還是提醒胤禛。
“爺,這種能得民心的家伙,一旦壯大起來,能糾集起來的隊伍怕是會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需得多加提防才是。”
胤禛跟云兮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皺著眉說:“福晉說得有理,爺也是這么想的,總覺得這個邪玉公子將來會是個大麻煩?!?p> 同樣的,胤禛也對自己在聽到邪玉公子的名后,心底突兀升起的威脅感存疑。
不過,相比云兮這種哪怕穿越了一回,且還是從靈氣復(fù)蘇時代過來的,思想也始終習(xí)慣性往科學(xué)路上拐的家伙不同。
胤禛信佛也信道,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