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區(qū)幾十年的道行就想留下道爺?我呸?!?p> 茅清明雖是一身狼狽,但卻滿臉喜色,拖著一口布袋緩慢前進(jìn),即將踏出甬道。
經(jīng)過一番波折,他總算是撇去了麻煩,把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寶物搶到了手,外帶一兜子稀世珍品。
“這寶貝放在外面別說東北的這幫地仙兒要瘋著搶,就是讓南頭的那幫人知道了也得流哈喇子。得虧了你滿人的祖宗和他們有香火情,不然也輪不著貧道來拿呀,這么說貧道還真要感謝你呢?哈哈哈...”
想到這寶貝最后竟然能被自己所得,茅清明便是不自禁笑出了聲,滿腔的喜悅之情再也壓抑不住。
待快要出去時,他收斂了神色,以一如既往警惕的放出了幾個紙人探路。
紙人飄蕩而出,帶著他的視線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上面沒有人守著之后,茅清明這才動身爬出甬道。
“哎...這天兒啊,是真好...行,這就離開東北回老家,得道有望嘍...”
看看四周,又抬頭瞅瞅天空,茅清明臉上掛著笑意,心情舒暢,踏著得意的步子離開。
‘踩著石頭了這是?’
腳下似是踩到了什么東西硌腳,令茅清明有些異樣,但并沒放在心上。
剛一抬腳...
“轟!轟!轟!”
炙烈的火光升騰,劇烈的爆炸鳴響,茅清明整個人直接就在火光的席卷中升到了天上去。
“哈哈,炸死這狗娘養(yǎng)的!”
“媽了個巴子的,這毛子的地雷是好用,???以后得跟大帥說說,多買他一些用用?!?p> 埋伏許久的陳昭等人從雪中爬起來,個個一臉得意地望向慘劇現(xiàn)場。
此間時代,現(xiàn)代地雷已經(jīng)被發(fā)明而出,但還未在遠(yuǎn)東太過普及。
等地雷真正大放異彩的時候,還要在未來時空中的西方戰(zhàn)場,以及中原大地的抗倭歲月中。
眼下這幾顆地雷,還是陳昭請了批條從軍需處那里討來的,用來埋伏可能出現(xiàn)的茅清明就派上了用場。
不成想陳昭的埋伏一舉成功,茅清明果然是冒出來了,并且踩到了地雷。
“嘖嘖嘖,哎呦我去,這么多好東西都被炸壞了,真是可惜嘍...”
趙德麟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翡翠碎片,拿在眼前仔細(xì)觀察著,感嘆的發(fā)出聲音。
即便被炸毀了,他仍能在這碎片上看清半只蟬的樣子,這細(xì)細(xì)的紋絡(luò),精致的雕工,說是巧奪天工的手藝也不為過。
諸如此物般被從棺槨中拿出來的寶物還有更多,但都十分可惜地被炸成了碎片。
“哈...咳...我...我要見...大帥...”
被炸飛了一條腿,全身上下血淋淋的茅清明躺在地上,雙目呆滯無神地瞅著天空,不時抽搐著,對來到他跟前的陳昭喘著粗氣哀道。
“害死我們這么些弟兄,你特碼還想活?”
趙德麟把槍指向他的腦袋,怒罵道。
“見大帥就不必了,茅先生,你不下去,那些弟兄怎么安息啊,你說是不是?”
陳昭冷笑一聲說道。
聽兩人的話,是不想救自己,不想給自己一個活命的機(jī)會,茅清明痛苦地閉上雙眼,慘叫道:“大意了...大...大意了...最后...最后關(guān)頭..嗚嗚...”
說著說著,嘴里便不斷吐出鮮血,還有那夾雜著的內(nèi)臟碎片。
瀕死之際,茅清明內(nèi)心是十足地懊悔。
他懊悔他在最后關(guān)頭大意,懊悔之前沒有盡全力把陳昭趙德麟這兩個威脅留在下面。
可是,這一切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他會法術(shù)不差,是奇人異士中的高手不差,但這不代表會這些就是神仙,有些手段就能不死。
不然,這天下何時還輪得到這些軍閥來爭?又怎么會讓金末之后人世紛爭十幾年不休導(dǎo)致烽火連天,蒼生涂炭?還不早教那些民間法脈的隱修,佛道兩家的高人給掌控了?
天地末法之時,人道洶涌之際,一切術(shù)都是外道小術(shù),一切真修都不復(fù)古之盛景,就是再厲害的修行有成真人,也無法直面硬撼長槍短炮之威。
正如此,踩了地雷,還是連著兩顆也殉爆,他這肉體凡胎已是活不成了。
“你不是挺尿性嗎?挺有手段嗎?使啊?使出來啊!你個王八犢子,這么死都便宜你了!”
趙德麟踹了踹他,不解氣地罵道。
“只能說,時代變了,茅先生?!?p> 陳昭說著,沒有任何猶豫地扣下了扳機(jī)。
砰!砰!砰!砰...
一個大肚匣子二十發(fā)全部被打空,打爛了茅清明的腦袋,令這具本就凄慘的血肉之軀變成了無頭尸身。
“你也太狠了,不給人留個全尸?”
趙德麟見此嚇了一跳,不禁說道。
“知道什么叫妖人嗎?我聽說有些妖人練得一些邪門法術(shù),能把元神藏在腦子里,不把腦袋打爛,根本死不掉,他的元神能借尸還魂,再不就奪舍別人?!?p> 陳昭說完,就開始尋覓起那些炸飛炸爛的寶物。
“那不是演義話本里面的么...”
趙德麟聽后一愣,喃喃自語,想著想著,又抄起了家伙對著殘尸一頓開火。
陳昭找了一會兒,終于在雪中找到了一顆散溢著青幽幽光芒的珠子。
【獲得‘往生珠’,任務(wù)完成?!?p> 【試煉者陳昭請注意,你已完成試煉,可以選擇立即回歸,亦可以選擇逗留此島,逗留時間期限為一月?!?p> 聲音冷漠不夾雜一絲情感,在他耳邊響起,令他身體一震。
‘完成了嘛?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心里一邊想著,一邊把‘往生珠’揣進(jìn)兜里。
“頭兒,奉天來的電報?!?p> 有屬下跑過來,拿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遞向他。
“念?!?p> 陳昭又把幾件沒被炸毀的玉器撿起來,一邊擦拭著,一邊說道。
“事已知曉,無須憂慮。命爾兩部原地待命,陸軍第三師已離你們不遠(yuǎn),負(fù)責(zé)配合你們開掘?!?p> 屬下把簡短的電文念出來。
“就這些?”
陳昭眉頭微皺。
“頭兒,就這些,之后奉天那邊就沒消息了?!?p> 屬下如實回答。
“第三師?!”
聞言趙德麟驚叫出聲。
他迅速來到陳昭身邊,看著陳昭說道:“老弟,這第三師分明在一個月前就去山海關(guān)參戰(zhàn)了,怎么會...”
“還不清楚嗎,我的趙老兄,哎呀...”
陳昭打斷他,嘆了口氣。
趙德麟疑慮,眼睛直轉(zhuǎn),低聲道:“老弟你是說...”
“大帥早有安排,估計在我們剛從北大營出發(fā)的時候,第三師就已經(jīng)悄悄撤回來了?!?p> 陳昭無奈地解釋道。
“???”
趙德麟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陳昭笑笑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知道就好,沒必要說的太明白。
這個時空中的杜立三能擊敗張雨亭和他那些把兄弟成為東北王,無論是謀略還是性子都不是一般的強(qiáng)。
這樣一個割據(jù)天子,本身就是草莽龍蛇中殺出來的強(qiáng)人,有蛟龍性子。
不說信不信任的事,就這等關(guān)乎一批巨大財富,關(guān)乎東北興盛契機(jī),關(guān)乎他爭天下資本的大事,他能完全交予他人去處理嗎?
有后手,是必然的!
“快些布置,沒準(zhǔn)還要有些不開眼的來搶東西呢?!?p> 陳昭下令,大聲喝道。
在電令中讓他們守在這兒等著第三師抵達(dá),那他們就不能走。
所以陳昭讓士兵們把炸開的甬道口圍上,成一個內(nèi)圈監(jiān)視著。
然后安置帳篷、掩埋袍澤尸身,在建立一個外圈陣地以備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