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原來是你
而在被潛龍淵的巨大吸力卷走后,姜窈和巖溶身上的隱匿符陡然失效,與此同時,黑衣領(lǐng)主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就在他伸手攻向姜窈時,巖溶手中的畫卷,猛然變大了無數(shù)倍,像布帛一樣將兩人裹得嚴嚴實,然后化作一道金光從他眼前消失。
黑衣領(lǐng)主的攻擊撲了個空,在姜窈兩人隨著畫卷消失后,緊接著魔兵們紛紛發(fā)出慘叫聲,然后變成黑霧消失于無形。
黑衣領(lǐng)主這才感受到潛龍淵的不一般,那些魔兵經(jīng)過他魔氣的滋養(yǎng),能夠抵御化神巔峰境界修士的攻擊。被吸入潛龍淵后,他們變得毫無抵抗之力不說,就連他也有些受限,看來這里定然是設(shè)有針對魔族的禁制。
黑衣領(lǐng)主靜靜地站著,忽然吹過一道罡風(fēng),割破了他身上的黑黑袍。接著,又是無數(shù)道罡風(fēng)帶著凌厲之勢襲來,身上的黑袍碎成了布片,那張鏤空龍紋面具也迎風(fēng)而碎,露出一張半是俊美無鑄半是丑陋不堪的面容來。
若姜窈見到他的真容,定會驚訝不已,因為那半張完好的面孔竟然與燼焜長得一模一樣。
只不過她暫時沒有機會見到,因為此時的她和巖溶兩個,被畫卷包裹著,傳送到了一個十分怪異的地方。
這里不能用靈力,天材地寶在此間也失去了作用。剛一落地,姜窈就被動恢復(fù)了本來面目,她看向巖溶,他也回到了男裝的模樣,只是臉上多了一張面具,將整張臉蓋了起來,只留下一雙多情的桃花眼。
姜窈心中閃過一個十分荒謬的念頭,她慢慢靠近他,趁著他不注意時,迅速的朝他伸手,欲揭下他臉上的面具。誰知巖溶竟早有防備,在她還未觸碰到時便側(cè)身躲開。
姜窈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收回手。
“你到底是誰?”她蹙著蛾眉,一雙清亮的眼眸里盡是疑惑。
巖溶聞言道:“屬下自然是巖溶!”
姜窈不相信。
她在合歡宗與巖溶接觸過,他對她很恭敬,從來不會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也不會做任何沒有邊界的事情。
而眼前這個巖溶,一舉一動都與他的主子花無垠十分相似,讓她她不禁懷疑,花無垠還活著。
她盯著他看了幾眼,十分篤定道:“你不是巖溶,你是花無垠。”
披著巖溶皮的花無垠聽后呼吸一滯,接著便多了絲欣喜,沒想到窈窈竟然猜出了他不是巖溶,看來自己在她心里還是與旁人有所不同的。
正欣喜時,又聽她說了一句讓他啼笑皆非的話:“巖溶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何要奪舍于他?沒想到你竟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p> 奪舍?花無垠心里的喜意慢慢退去,他怎會做那天道不容的事情。況且?guī)r溶是他的心腹,他再怎么不擇手段也不會挑選巖溶作為自己神魂的容器。
“窈窈,我沒有!”
“你不回答,是不是默認了?”
兩人同時出聲,姜窈看著他,“你果然是花無垠!”她道:“是你從黑衣領(lǐng)主手中救下我,后面與我同行之人也一直是你對不對?”
花無垠這才明白,她之前的那些話是在試探自己。
見瞞不住了,花無垠只好承認。姜窈還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你沒死,為何一直不現(xiàn)身?”
她有些生氣,慕清因為測出廢靈根,被合歡宗上下排擠看輕,他這個做父親的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不出現(xiàn);合歡宗的弟子被黑衣領(lǐng)主及手下魔兵殺害,他這個做宗主的竟然也能熟視無睹。
他究竟有沒有心?
見她神情變了,花無垠連忙解釋,“我并非故意不現(xiàn)身,只是有無法為人道的難言之隱。”
姜窈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停留在他的面具上片刻后,轉(zhuǎn)身就走。
花無垠追了上去,“窈窈,你生氣了?”
姜窈目不斜視的朝前走著,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你就是生氣了?!被o垠辯駁,“在合歡宗時,你一生氣就不愛搭理我?!?p> 姜窈聞言停了下來,臉上滿是不耐煩,“或許我和你的道侶模樣相似,才導(dǎo)致你認錯人,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彼溲劭粗o垠,“我姜窈不是你要找的人,也不愿意當(dāng)任何人的替身!”
花無垠聽后剛要解釋,又聽她道:“你日后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們不是一路人?!?p> “窈窈!”花無垠又氣又急,“我沒有認錯人,我敢用性命起誓,你就是我的妻子,慕清的母親。”
他咬牙切齒道:“若不是你師尊瓊珠道君惡意拆散,我們也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p> “你住口!”姜窈聽不得別人詆毀師尊,“你總說我不記得你是因為服用了斷情丹,但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從未與人有過男女之情,更沒有生過孩子。”
花無垠說的多了,姜窈也懷疑過,去合歡宗送還玉如意前,她特地去找過古越柔。古越柔探查了她的身體后告訴她,她元陰還在,身上也沒有任何生育過的痕跡。
她的話讓花無垠心里涌出一陣揪心之痛,偏這時姜窈還伸出手,讓他探查自己是否在欺騙他。
花無垠沒有動,姜窈見狀作勢要收回手,下一刻便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按住了手腕。
半刻鐘后,花無垠踉蹌地后退了幾步。果真如姜窈若說,她的元陰還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o垠根本不相信這樣的結(jié)果,他猜測定是瓊珠道君做了什么。
他目光堅定地看著姜窈,“我絕不會認錯人?!?p> 見他如此,姜窈心中不由得生出復(fù)雜的情緒來,有好奇,有困惑,還有一絲淡淡的委屈。她很不習(xí)慣這樣的情緒,察覺到異樣后連忙靜心凝神。
過了一會兒,她對花無垠道:“既然你還活著,便不用我去尋找含光劍了,待從這里出去后,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吧!”
“我不答應(yīng)!”花無垠見她依舊油鹽不進,直接耍起賴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著,直到你恢復(fù)全部的記憶。”
姜窈從未見過把男女情愛之事看得如此重要的男子,不由得替慕清感到憤然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