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動身啟程向遠方
“光兒這是要去哪里??？”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從房里走了出來，行為得體，談吐優(yōu)雅，她就是李天光的母親張壽。
李天光親切地喊道：“母親，你怎么來了？”
張壽伸出圓潤的手摸摸他的頭，說：“剛才叫你哥起身，這個時辰城門也應該開了?！?p> “城門開了？”李天光顯得十分急迫。
他的母親奇怪地看了看他，正好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掛著的那把孤竹劍，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李旭看出了妻子的異樣，急忙解釋道：“光兒從小就在家，四海之廣，九州之大，豈是我一家可括之？讓他外出歷練，豈不美哉？”
張壽看了看身邊的兒子，說道：“孩子獨自一人，就這樣走了，我哪里放心的下？”
“母親不用擔心。”李天光雖然對家里有著難以割舍的感情，但他的性格讓對外面的世界天生就無比向往，“我遲早有一天要建立一番屬于自己的偉業(yè)，不能永遠依靠父親和您，那與其在家中苦練最終成個井底之蛙，倒不如出去長幾分本事?！?p> 張壽實在是舍不得李天光走，人人都說游歷是成長為英才必做的事，可是身為人母的她還是十分猶豫，于是對李天光假裝生氣道：“怎么，長大了就像往外走，也不在家里好生陪著我和你父親？”
“光兒已經(jīng)不小了，離家遠走，也是應該的嘛！”李旭在一旁好像別有用心地提醒道。
張壽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遲鈍的笑容：“其實你父親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樣，我把你大哥叫出來，你們兄弟兩要好好道個別?！?p> 正在為思考如何說服母親而發(fā)愁的李天光驚訝地看向張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母親的態(tài)度竟一下就發(fā)生了改變，就像是事先說好了一樣。
“來！”李旭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取出另一只夜明珠系到李天光的腰上，“這雙夜明珠是可以相互感應的，哪怕相隔千里，也能知道另一方所在的位置?！?p> 李天光此時就像一個小孩，自己年齡也不小了，卻依舊什么都不知道。
“為什么這對珠子可以感應？”李天光又問。
神將抬頭看了看天空，說：“自盤古開天辟地，三皇治世，五帝定倫，女媧造人，倉頡造字，更有伏羲演八卦，天子登至尊，萬物都有氣。記住，一切大道之下的概念都是相對的，就拿有和無來說，因為你擁有了，所以你才會失去，但正因為你原本沒有，才會出現(xiàn)擁有……這夜明珠也是如此，一陰一陽，是一種相對關系，所以才能相互感應?！?p> “既然是這樣，那么巫師們?yōu)楣轮駝ψ⒃痪痛蚱屏诉@種相對平衡的關系了么？”
“你要想，孤竹劍并不是天然生成的，既然是后天打造，就需要注入元氣，產生劍意后才能成為神兵。元氣來源于天地，天地間的元氣是守恒流動的，因此注元并不會讓相對關系失去平衡，”李旭滿意地看了看孤竹劍，“這既然是把有劍意的兵器，那么劍里就會有劍靈。劍意需要去參悟，緊接著劍靈與主人的神識產生共鳴，才會和劍主做到人劍合一，一同生，一起死?！?p> 李天光欣喜萬分，急忙問道：“既然是有劍靈，那這把劍應該很厲害吧……”
“光兒在說笑吧?！崩钚衽醺沟?，“你剛才不是試過劍了嗎？九州大陸的兵器品階從低到高共分為四種，分別是凡兵，靈兵，神兵，和圣兵。凡兵、靈兵和神兵品階又分上中下三個等級，這把孤竹劍就是上品神兵?！?p> “父親剛才說還有一個品階是圣兵？”在李天光印象里，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圣兵這種東西。
李旭很是肯定地點點頭，他看向李天光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崇敬的光芒：“之所以圣兵不分上中下等級，是因為整個九州大陸上只有一把圣兵?！?p> “只，只有一把？”
“對，只有一把，聽說還極具真氣?！崩钚裥χf道。
李天光的眼里出現(xiàn)了幾絲狂熱：“沒想到??！孤竹劍竟是世間極品！更何況這世界居然還有圣兵的存在！”
“圣兵你不用刻意去尋找，世人找了上千年，結果呢？一點消息都沒有，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可笑啊。況且你身上的極品又不止孤竹劍一件。”李旭摸了摸李天光的頭，說，“九州的法器和兵器一樣，也分為凡器，靈器，神器和圣器，同樣的，圣器只有一件。這個八卦盤就是整個九州唯一的圣器。”
李天光頓時就蒙了，顫抖著說：“那我現(xiàn)在身上的東西豈不是足以讓整個九州的人瘋狂？”
“嗯，是這樣?！崩钚窨匆娎钐旃庖桓斌@慌的樣子愈發(fā)想笑，“知道河圖洛書么？”
李天光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說：“知道啊，就是伏羲把他強大的神識注入一本書中，那本書記錄了大荒的一切，無論今后九州大陸如何變遷，河圖洛書也會隨之改變。如果一個指揮官在戰(zhàn)場上擁有河圖洛書，就能掌握敵軍的一切動向，必將會所向無敵，百戰(zhàn)不殆?！?p> “沒錯，河圖洛書和八卦盤都是伏羲的東西，河圖洛書是上品神器，但實際上八卦盤里也包含了河圖洛書，這就是不為世人所知的地方?！崩钚褶哿宿凵砩系某又f道，“只不過八卦盤的其他作用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可以破解一切機關，但前提是要參透八卦的本意?！?p> “弟弟！”說話的也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你今天要走，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李天光滿含歉意地說道：“哥，弟弟我只是出趟遠門，現(xiàn)在你在外面做官，我也理應離開家游走四方??！”
他的哥哥李桐也是一位奇才，天資不低，武藝高強，近日突破到了玄元境中期巔峰，剛剛成年就做了殷都衛(wèi)令，再加上李旭的幫助，他的仕途一片光明。
哥哥始終是理解弟弟的，李桐輕拍弟弟的肩說道：“我并不是反對你出去，只是外面兇險萬分，虎豹橫行，你當真要走？”
李天光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走吧！”李桐掏出一塊通行令，他作為衛(wèi)令，自然是有發(fā)放令牌的權力，殷城作為大商京都，殷都衛(wèi)令直屬中央，權力是商朝地方衛(wèi)令的集合，“有了京都的通行令，在大商境內無人阻攔得了你，用這個來對付兵故意阻攔你的兵痞亂官，處理急事還是很管用的?！?p> 李天光向哥哥道了謝，舉起孤竹劍，讓雙魚圖對著令牌，將它收入盤中。
李桐驚喜地說道：“沒想到弟弟還有這般本領?！?p> 談笑之余，他的余光停留在了孤竹劍上，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很快就把注意力收了回來，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李天光看著朝夕相處的哥哥，心中的不舍又多了幾分。
“哥，可否送我出城？”
“甚好，甚好?！?p> 李天光向雙親行完禮，便搭著李桐一同出門。臨行前，他回頭看了父母一眼，卻不知跨出這道門檻，下次再重逢時，整個世界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出了這座城你想去哪里？”李桐問道。
“我聽說次都朝歌聚集了很多能人異士和得道高人，我想去那兒闖一闖?！?p> 沒了家里的拘束，李天光感到無比的自在，這正是他想要的生活。
“我在你這年齡的時候也想過去出去游歷，可是母親不同意，沒想到你這次竟然成功了，哥哥我羨慕??！”
李天光看向李桐，說：“哥哥現(xiàn)在是朝廷命官，拱衛(wèi)京城，重責在身，還是要以百姓為重?！?p> “我當然明白，既來之則安之吧！”李桐提問道，“知道朝歌旁邊是什么地方不？”
李天光以前看過一些地理書，對大商的了解還算比較全面。他想了想，答道：“朝歌城外可是牧野？”
“正是?！彼母绺缛粲兴?，“朝歌的繁華足以超過殷都，但牧野魚龍混雜，勢力交錯，一片混亂。”
“那官府怎么不捉拿他們？各地衛(wèi)令呢？”李天光憤懣道。
“捉拿？”李桐不屑地說道，“現(xiàn)在各地諸侯都不安分，天子的軍隊又都在東邊，哪里管得了牧野那種地方?！?p> 李天光覺得不可思議，又問：“我們大商怎么如此虛弱？哥哥，你是殷都衛(wèi)令，知不知道天子是個什么樣子？”
李桐欲言又止，大驚失色，連忙捂住李天光的嘴，環(huán)顧四周又見沒人，才漸漸松手。
“怎么了？難不成這是個禁詞？”李天光也被嚇得不輕。
李桐面露難色地說：“正是，以后你在外面可千萬不要提天子的事?！?p> “嗯?！崩钐旃鉀]有追問下去，但他的心里隱約有了答案。
“你游歷的時候要隱藏起自己的身份，更不要說你是神將府的人?！?p> “怕我連累家里，丟族人的臉？”李天光假裝生氣道。
李桐大窘，慌忙解釋說：“不是，弟，你這就不對了，咱倆是親兄弟，我哪兒會把名利看的那么重？人心不軌，萬事叵測，一來是怕有賊人盯上你，時刻對你下手，謀財害命，二來……”
李天光見李桐猶豫著不肯說下去，拉了下他的袖子催問道：“二來什么？趕緊說，哥哥你做事一直都很果斷，怎么一遇到這事就怕的要死？”
李桐壓低了聲音，湊到弟弟的耳旁說道：“我連上戰(zhàn)場都不怕，更可況說幾句話？不過朝廷的禁令不敢觸犯，那可是株連三族的大罪。讓你隱姓埋名的另一個原因是諸侯混戰(zhàn)，而我們神將府是商朝兵權重心所在，萬一有人用你要挾你父親以奪政權，謀逆篡位，那便會引天下大亂，令家族蒙羞。”
他的話也并非空穴來風，李天光若有所悟：“哥哥說的在理，反正游歷本身就是要卸下身份走遍天下，我聽你的便是?！?p> 二人有說有笑，穿過喧囂的街道，來到城門前。
李桐朝守衛(wèi)擺了擺手，一會兒擁擠的城門就被他的手下攔出了一條通道，又有人送來一匹快馬。
“哥哥請留步，在家里記得照顧好母親。”李天光接過馬夫手中的韁繩和鞭子。
“好，保重。”李桐前去擁抱了下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弟弟，目送他踩上了馬背，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