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洛辰的替身攻擊
自從七歲進(jìn)了泄玉州開始，司空瓚一直是淡然如水的性子。
今日忽然說出這種話，就連皇帝都有些吃驚。
難道他之前并不是敬畏皇室，而是不愿給自己添麻煩？
皇帝沉默半晌，終于松了口，“既是如此，此事朕也就不過問了?！?p> 嶺南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大宋兩成半的地域，而且是司空氏家主的私人封地。
倘若真將司空皇室遷出嶺南族譜，就會失去嶺南每月的進(jìn)貢。僅靠年末的那些東西，連戶部一個季度的虧空都填不上。
那么富庶的地方，絕不能落在司空瓚一個人手里。
“希望你說話算話?！?p> 司空瓚迅速收起鋒芒，淡然轉(zhuǎn)身離去，“嶺南的事，還輪不到你們插手?！?p> 女賓那邊也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除夕宮宴剛過半就不歡而散。
整個重華殿空空如也，只剩下大宋最尊貴的父子三人。
皇帝陰沉著臉，“你們兩個，誰能把他解決了？”
“朕要他司空瓚親自跪著進(jìn)宮，將司空氏家主之位讓給朕！”
司空源心里一顫，看來他真的有要換太子的意思！
這幾年來朝堂上的大小適宜他都交給了司空澈，如果這件事再讓出去，自己這個太子之位怕是撐不過半年，就要換人坐了。
“兒臣愿替父皇分憂！”
司空源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
沒想到皇帝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一個人不行，還是二人同去吧?！?p> 司空源只覺得周身冰冷，連心臟似乎都失去了溫度。
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為什么……
“嶺南那群人，只會認(rèn)強(qiáng)者作為家主?！?p> 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當(dāng)年他們用全族之力培養(yǎng)司空瑜，甚至不惜毀了司空瓚，也要給他做藥人?！?p>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攔不住司空瓚。你們?nèi)羰遣宦?lián)手，只怕連泄玉州的門都進(jìn)不去。”
司空澈思索片刻，還是下定決心發(fā)問：“他們?nèi)绱俗鰹椋墒菫榱恕?p> 不過是一塊封地的主人而已，哪里用得上藥人這么珍貴的東西。
皇帝的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欣慰，“同樣都是天啟帝的后人，他們又怎會甘心蝸居嶺南？”
那時候他登上皇位沒幾年，還沒站穩(wěn)腳跟。如果不是司空瓚橫插一腳，那群人還真有可能憑著一個司空瑜走出嶺南。
司空源聽到現(xiàn)在，也完全明白了。
他用力閉了閉眼精，鄭重道：“父皇放心，兒臣與三弟定當(dāng)竭盡全力！”
皇帝似乎低低嘆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朕希望，這天下只有一脈司空氏?！?p> 清洛的藥量用得剛剛好，玉如煙并沒有昏迷多久，在回府的路上就醒來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撐著頭坐了起來，“哥哥，重華殿那邊……怎么樣了？”
現(xiàn)在藥勁還沒過，她還是有些困倦，頭似乎有千斤重。
孟長微立刻在她身后放了一個軟墊，“已經(jīng)沒事了，你先休息片刻，我們回府之后再說?！?p> 玉如煙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靠著他的肩膀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她不知道后來發(fā)生的事，只想著先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別讓司空瓚見了擔(dān)心。
當(dāng)他們再次回到尚書府的時候，卻看到司空璟心事重重地站在門口。
看到他們的馬車出現(xiàn)，他連忙快走幾步，“孟大人……”
孟長微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噤聲。
“清洛，你先回去照顧小妹，我隨后就來?！?p> 他這才跳下馬車，將司空璟請進(jìn)正門，“盛親王世子，請進(jìn)吧?！?p> 司空璟看著馬車一路往后門駛?cè)ィ凵癜盗税?，緩緩跟著孟長微走進(jìn)尚書府。
“孟大人，今夜之事我確實(shí)不知?！?p> 他鄭重地彎腰行禮，“太子殿下知曉我和玉姑娘的關(guān)系，此事并未告知……”
“世子請慎言?！?p> 孟長微直接打斷他的話，“小妹與世子之間，并無任何關(guān)系。”
“倘若世子覺得對不住小妹，我會代為轉(zhuǎn)告?！?p> 他知道玉如煙一直想報答司空璟，如果沒有今晚的事，他是不會攔著的。
皇帝被迫收回了賜婚旨意，等明日天一亮，這件事還不知要傳成什么樣子。
尚書府已經(jīng)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雖說玉如煙和司空璟只是普通朋友，可這個時候也絕對不能來往。
“……孟大人說的是?！?p> 司空璟也知道自己唐突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向外走去，“今夜我可能還要去一趟東宮，就不多留了?！?p> “倘若三皇子也……到那時孟大人不妨來投靠太子殿下?！?p> 孟長微淡然行禮，“多謝世子費(fèi)心了?！?p> 如今盛親王身體衰弱，皇帝又無心朝政，盛親王府上下幾百人，都要靠一個司空璟撐著。
孟長微能理解他的想法，卻不能贊同。
在送走司空璟之后，他才迅速前往風(fēng)來水榭。
玉如煙已經(jīng)拆了發(fā)髻，坐在妝臺前捏著脖子，“哥哥，剛才有人來嗎？”
孟長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替她捏著雙肩，“這么晚了怎么會有人來，小妹今日可是累了？”
“不僅累，還差點(diǎn)被嚇?biāo)??！?p> 玉如煙郁悶地嘟著嘴，“這些首飾也太重了，要是再來幾次，我這脖子遲早要報廢掉?！?p> 孟長微輕笑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一個人影推門而入。
“瓚公子……”
他連忙準(zhǔn)備行禮，卻直接被司空瓚攔下。
“孟大人，是我?！?p> “司空瓚”的聲音忽然一變，“公子星夜兼程，此時正在前往嶺南的路上。”
玉如煙驚訝道：“洛辰？”
洛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在臉上摸索了片刻，緩緩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來。
“原本公子是要親自來的，可嶺南那邊忽然有急事，我又不會處理，才想了這么一個折中的法子?！?p> 他的身形和司空瓚差不多，又常年在身邊耳濡目染，一時半刻也能瞞得過去。
玉如煙看著他格外厚的鞋底，忽然輕笑出聲，“你這雙靴子是從哪定制的？”
居然還是內(nèi)增高，屬實(shí)是超越時代了。
洛辰溫和地笑笑，“這還是公子的主意，趕路的時候也不累?！?p> 是司空瓚啊，那沒事了。
玉如煙原本還想問他一些近況，可剛張開嘴還沒說話，就不爭氣地打了一個哈欠。
洛辰和孟長微對視一眼，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封厚厚的書信來，“公子知道姑娘要問什么，早已準(zhǔn)備好了。”
玉如煙低頭接過，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身去。
孟長微輕笑一聲，“小妹今夜必定能睡個好覺，我替你送洛總管回去。”
二人走出風(fēng)來水榭好一段距離，孟長微才神色凝重道：“瓚公子是否還在別江鎮(zhèn)？”
洛辰知道瞞不過，便坦然點(diǎn)了頭，“實(shí)不相瞞，公子在別江鎮(zhèn)毒發(f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