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月最近心情確實不錯,為了能親自上山打野雞,她的風寒都好的快了不少,就連如期而至的京城消息,都沒太
影響她的心情。
她自然不只從阿添和秋家的信里了解京城動向,她留在皇宮的蓮心和留在藕花樓的清荷,都是她的情報來源,隔幾日就會飛鴿傳書給她。
修養(yǎng)了幾日,她的身體基本已經(jīng)恢復了活蹦亂跳的狀態(tài),便開始興致勃勃的準備上山打獵所需的東西。
紅藕也很高興,在旁邊出謀劃策,兩人忙的不亦樂乎。
秋茗月忽然想起,那天吃飯時紅藕泛紅的臉頰,便悄聲問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二表哥了?”
“小姐胡說什么!”紅藕驚的差點兒跳起來,手里拿著的兩套騎裝也吊在了地上。
她小臉通紅,基本已經(jīng)是不打自招了。
“知道我們家紅藕啊,雖然是個女嬌娥,可心里頭一直揣著個英雄夢,在你小姐面前,有個什么好害羞的?”
紅藕低下眉目,臉上紅暈散去,露出些黯淡的神色來。
“不是害羞,是不配?!?p> 她即使沒有家道中落,也不過一個商賈人家的女兒,而那個人,則是兩廣總督的嫡次子,她連去給他當個妾都沒資格。更何況,她早就沒有家了,現(xiàn)在只是那個人表妹的丫鬟。從頭到尾,她的身份都不配。
“有什么好不配的?你小姐就是你的娘家。怎么?有了丞相府做娘家還自卑?那貴妃呢?說不準,以后還是皇后呢?!?p> 以后是不是皇后,她自己心里也沒底,說不準她這一離開皇宮就再也回不去了,但這不妨礙她給紅藕撐腰,哄她開心一點,自信一點。
聽了這話,紅藕確實笑了,眼里漫過濃濃的感動,她小聲說:“若江公子愿意,紅藕不求別的,只去給他當個端茶送水的丫頭便知足了?!?p> 秋茗月懷疑,她從紅藕眼里看到的感動是她的錯覺,這分明就是要跳槽的節(jié)奏啊,她轉(zhuǎn)開頭,頓時不太想搭理這胳膊肘拐到不知道哪里去的丫頭。
沉默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道:“給他端茶送水就比給我端茶送水高貴了不成?還求之不得。在我這兒,尤其是在宮里的時候,你好像都不怎么用端茶送水吧。哦,我知道了,跟著他,你還能給他暖床,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對不對?”
紅藕頓時漲紅了臉,瞪著秋茗月不知道說什么,羞憤的轉(zhuǎn)頭跑了。
秋茗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后知后覺的想,她是不是調(diào)戲的有點兒過分,紅藕好像是個古代女子呢。不過她良心發(fā)現(xiàn)了沒幾秒鐘,就自我安慰道:“沒事兒,習慣就好了,這是在幫紅藕走上進步的道路?!?p> 走上進步道路的紅藕,蹲在墻角過了許久臉上的紅才退去。秋茗月的話,不由得讓她有了些之前從來不敢有的遐想。
比如,能日日守著那個高大的身影,萬一他也有那么點兒喜歡她,不,不用喜歡,看著順眼就好,說不準有朝一日,她能給他生個孩子呢,能一直陪著他到老呢。即使她一定不會是他的唯一,甚至連個妾都算不上。
第二日,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太陽很好,暖暖的照著大地,讓秋風也顯得沒有那么涼。
江河清帶了幾個伸手不錯的士兵,和幾匹溫順的馬兒等在了秋茗月院子外。
秋茗月一身騎裝,有了點英姿颯爽的味道,一襲紅衣更襯得皮膚白皙如同上好的瓷器,她眼睛清澈明亮,勝過頭頂湛藍的天空,江河清不由得晃了神,竟是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小表妹長的如此動人。
紅藕也是仔細打扮過的,容色不比秋茗月差,江河清也注意到了,露出些驚嘆的神色。
紅藕不由得心喜,眼睛一直若有若無的瞟著江河清,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江河清沒注意到。
“茗兒可會騎馬?”
“略會一點兒?!?p> “那,紅藕姑娘呢?”
“會的?!?p> “那便好,我還擔心姑娘不會騎馬的話,與士兵或者小綠、小藍共乘一馬,污了姑娘清譽就不好了。”
然后他伸手到秋茗月面前:“為著安全,茗兒就和我一起吧?!?p> 紅藕剛剛因為他的體貼細心而感動的心頓時一落千丈,她有點想說,小姐和他一起騎馬就不會影響清譽嗎?但又知道,她沒資格說,也知道是自己小心眼兒了。
她急忙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不能再有這種想法,碧蓮不就是前車之鑒嗎?她不想成為碧蓮那樣忘恩負義的人。
秋茗月是貴妃,不能有閃失,他們又是表兄妹,為了安全共乘一馬,再正常不過了,她不是不明白。
秋茗月沒太注意紅藕的情緒,她不是那么細心的人,主要是她心里坦蕩,江家兩個表哥就和她親哥哥一樣。而且她騎術(shù)確實不怎么樣,她和她表哥一起騎馬,是最合適的安排。
幾人上馬,向著鎮(zhèn)子外的山上而去。
看著紅藕干凈利落的騎馬姿勢,江河清不由得露出個贊賞的表情。
紅藕低下眼睛,比起他的贊賞,她更想靠在他的胸口,然而能得到贊賞已是驚喜,做人,是不好太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