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幻夢境
“唔,讓我看看。”
“【好夢會】信奉捕捉命運軌跡,在時間瞄點上踮起腳瞭望的【好夢之主】?!?p> “祂的神名晦澀,音節(jié)過耳即忘?!?p> “祂是幻夢境之子,穿梭于虛與實之中?!?p> “祂是人間的異邦人,有著永恒流動的‘理性’。”
“祂是好夢之主,祂的眷族自稱為‘好夢徒’?!?p> 這是他能提取出來的一點信息,其他的頁數(shù)損壞嚴重,無法追蹤到底寫了什么。
余明川的心神完全被這寥寥幾句話給震撼到了。
實際上關(guān)于【好夢之主】的描述與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已經(jīng)無限接近了。
“穿梭于虛與實之中”可以解讀為穿梭于現(xiàn)實和游戲中。
“有著永恒流動的‘理性’”可以理解為【哲學(xué)家】自帶的增益狀態(tài)buff。
至于“幻夢境”這一詞則給了余明川一種明悟。
“原來如此,不,又不完全對?!彼麑τ凇兜诙松返谋举|(zhì)有了一種嶄新的猜測。
《第二人生》的游戲世界觀非常克系,而幻夢境是克蘇魯神話中的一個可通過做夢進入的維度。
現(xiàn)實中《第二人生》可以代替睡眠,也可以理解為是通過做夢登入游戲。
幻夢境是由人類的潛意識構(gòu)成的平行空間,因此即便語言不通也可以相互交流。
可以看作是“清醒”宇宙的鏡像,具有相同的行星、恒星和其他的宇宙地理特征,然而,有許多種族、文明和生物存在于幻夢境中,而不存在于“清醒”宇宙中。
“唔,很吻合啊?!?p> 在腦海里對比了一下《第二人生》和幻夢境的特性。
他合上了《無名祭祀書》,感慨萬千的開口道: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一致?!?p> 當然,現(xiàn)在說《第二人生》就是幻夢境也為時過早。
還存在著許多解釋不通的點。
在他的認知里,進入幻夢境的流程非常復(fù)雜。
像這樣十幾億地球人輕輕松松的進入,就像是在告訴他一加一等于三一樣荒誕。
以至于余明川一開始就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不過要驗證《第二人生》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幻夢境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
就是在游戲世界里睡覺做夢嘗試進入幻夢境,如果能進去就說明他的猜想是錯的,如果不能進去就說明他的猜想為正確。
雖然話說的輕巧,但在他的記憶里,進入幻夢境的方法兇險且復(fù)雜。
方法一是首先走下七十階淺眠的階梯,單這個“首先”他就沒這個條件,否決。
方法二是在夢中的懸崖邊,向著無盡的虛空一躍而下。
身旁會有不可思議甚至駭人的黑暗無幸、閃耀的光球,以及狂笑的有翼之物,然后會見到一個發(fā)光的裂隙,經(jīng)此進入幻夢境。
在余明川目前掌握的知識里,進入幻夢境就只有這兩種方法。
這兩種方法都危險異常,但他完全沒必要親身做這個實驗。
完全可以將這份“珍罕”的知識在現(xiàn)實里出售給玩家公會。
讓他們來驗證這份猜想
畢竟他和【異常見聞局】也達成了合作關(guān)系,而沒有利益的合作關(guān)系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想必也能順勢樹立他儒雅隨和而知識淵博的學(xué)者形象~
……
“大人,抵達渭城還想要三天的舟車勞頓。”山蟲居士非常熱切的稟報道。
“嗯,挺好?!币呀?jīng)是下午了,山蟲居士卻沒有問午飯,想來是此界高境界修士皆已辟谷,無需飯食。
而余明川有【神說】在,已經(jīng)在轎內(nèi)吃過一籠精肉餡的小籠包了。
雜草叢生的官道上,一臺金頂碧檐的轎子被八個黑矮甲士抬著。
前面還有一鼠臉和尚開路。
路過的行人偶爾能從被風(fēng)掀起的紅幔下見到轎子里的人。
里面坐在一個穿黑袍的陰冷少年。
當然,陰冷只是他們的主觀印象。
轎子已經(jīng)不停的趕了一天的路了,在這個黃昏,一座高大的府邸突然出現(xiàn)在了轎子前。
一身翠綠的書生從中走出,然后驚喜的說道:
“這不是山蟲老兄么?之前邀你加入我們叛軍府你還不應(yīng)?!彼托α艘宦?,繼續(xù)說道:“不知轎子里的又是哪位貴人?”
山蟲居士暗道一聲不妙,不過一想到轎中人,他心緒又安定了些許。
余明川在轎子里從容的用【神說】換衣,自己的裝束還是太突兀了。
“外鄉(xiāng)人大人,來人是叛軍的軍師,曾想招納過我,不過我沒有應(yīng)下?!迸趾蜕姓^續(xù)說道。
只見書生一個揮袖,紅幔張開。
一個穿著藍紫色的直襟袍服,著銀絲邊流云紋滾邊,服飾隱隱有光澤流動的少年很倦怠的在那里撐手攬書。
他一頭烏發(fā)不扎不束,姿態(tài)閑雅,自有一股難言的氣勢。
這已經(jīng)是他的二十秒換衣極限了,差點就沒換完了。
“我叛軍府上正籌舉了一個文會,曰‘狂士’文會。想請些臉面人物坐堂,不知閣下有沒有這個雅興,來我府上一坐?”
余明川合上手中的書本,聲音明快的說道:
“正有此意!”
說罷,他朝著書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下轎走進了黑壓壓的崔嵬深重的叛軍府。
呵,說的好像他能拒絕一樣,這座叛軍府據(jù)說最少有十萬軍士坐鎮(zhèn)。
以他目前的實力,即便是想通過傳遞知識來污染他們,這種信息模因的感染,也起碼需要個一年。
畫陣需要準備,【虛空之觸】更不用說了。
所以他只能面上高深莫測的進入。
胖和尚則在余明川的背后摸不著頭腦,外鄉(xiāng)人是怎么換的衣服啊,應(yīng)該是“衣隨心變”吧,不愧是大人啊。
余明川對于所謂的文會也多有疑慮,這并不是個完全架空的古代,可以說明朝以前的文人在這里大多能找到。
大魏與海對面的“西洋”國家也有著繁盛的貨物往來。
……
“文會已經(jīng)進行了快一半了,你們這群庸才卻改不出讓那位大人滿意的字眼,難怪落魄!”
書童模樣的小廝在臺上嘲諷道。
余明川無聊的看了眼題目。
“李白去后,爐冷漸銹?!?p> 要求改一個字,讓其不再平庸。
這個句子缺乏一個靈魂字眼。
“唔。”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攬起袖子,盤著腿提筆在紙上寫下:
“李白去后,爐冷劍銹?!?p> 然后便草草上交。
那份愜意的樣子讓周圍的文生冷笑不已,這樣草率的應(yīng)付,一旦他知道自己錯過了那位大人的出題,必也后悔不已。
“好!好!好!”
“一個‘劍’字的轉(zhuǎn)換足以說明文字功底的高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