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晏書眼中溫暖一閃而逝,心中漲的滿滿的,只有姨娘才會這么真心真意的對他,想把最好的都捧給他,他知道,讓嫡母和父親松口有多難,自古嫡庶有別,就連生他的親娘,他只能叫姨娘,同為父親的兒子,他們這些庶子,就是供養(yǎng)嫡子的血囊。
呵!
晏書諷刺一笑,他的娘親不會一直是妾的,只要他都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
桃花村――
一家農(nóng)家小院。
秦書畫茫然的趴在地上,她不是偷拿了二哥定制的手木蒼手癢開了一發(fā)嗎?這是什么情況?
她已經(jīng)趴了好一會兒了,摸著大袖下冰涼的東西,默默的握緊,她作天作地的人生??!家里都是大佬,她這個小作精也是人上人的待遇,怎么一下子就來了這兒呢。
忍著頭部的不適,接收著原主的記憶,原來,原主也是重生者,不過就在重生后的那一刻,想起上一世這天的悲劇,就想趕緊告訴她娘親,結(jié)果又驚又怕,左腳拌右腳,摔倒后嗝屁,就換成她這個倒霉蛋了。
你說你,好好的慌什么,現(xiàn)在好了吧,咱倆都倒霉。
關(guān)鍵是你在怕什么啊,都不讓她一起接收了記憶,讓她無從下手?
家庭也跟她的沒法比,她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大哥二哥,倆嫂子,而著倒霉催的,只有一個娘相依為命,不對,現(xiàn)在是她這個倒霉催滴。
秦書畫欲哭無淚,不!是淚流滿面。
秦書畫憤憤的握緊粉拳捶地,又大拇指倒立鄙視賊老天,玩兒她呢。
賊老天理都不理她,照樣艷陽高照。
“畫兒,怎么摔倒了,有沒有事,摔哪兒了,疼不疼?!?p> 秦書畫沉靜在自己的思緒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來人扶著坐起來。
來人是原身的娘親白心瑩,三十來歲的漂亮女人,一身錦綿鴉色裙,發(fā)髻上只釵了一根銀簪子。
“怎么了,傻呆呆的,坐床上娘看看,有沒有磕著哪兒了?!?p> “我沒事,娘親不要擔心?!鼻貢嫺砂桶偷恼f道,看著眼前這個滿眼都是她的女人,不知不覺的一聲娘就叫出了口。
即然她現(xiàn)在成了人家的女兒,她就會好好對待人家的母親,好好孝順,直至她回去的那天。
秦書畫惆悵,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去,還有,原主是直接死掉了,這個感覺很強烈,如果她能回去了,這個身體就真的沒了,唉!
白心瑩聽到女兒的嘆氣聲,不由的心酸,她沒本事,給不了女兒好的生活,就連出嫁,都沒有什么嫁妝。
不由的抱緊懷里的女兒,今天是女兒出嫁的好日子,白心瑩忍著流淚的沖動,眼眶通紅。
“哎喲,娘倆今兒可不敢哭?!睕]到時候。
來人白白胖胖的,穿著一身大紅衣裳,手里抓著一個大蘋果,說著過來把蘋果塞秦書畫手里。
“讓喜嬤嬤笑話了。”白氏用手帕沾了沾眼角溢出來的淚。
“我是過來人,我懂,出嫁了也是你女兒,誰也替代不了,都不許哭,哎呦呦,咱們的喜嫁娘的妝是不是有點花了,來,補補,新郎官就快來了,咱們也得快快收拾起來?!?p> 喜娘笑嘻嘻的說著,這家人來這十多年了,也沒啥子親戚,平時看不出,這要是有個啥事,特別是今兒這種喜事,那可就太明顯了。
“來啦來啦,妹子,侄女兒裝扮好了沒,迎親的來了?!?p> “翠姐,好了這就好了?!卑资项櫜簧想y受,抓緊整理,看還有什么是不到位的。
“她翠嬸子,背新娘子出門的兄弟可是來了?”喜娘連忙問。
“害,看我,來了來了,在前邊幫忙招呼客人,我這就去喊?!?p> “蓋頭蓋上?!?p> 秦書畫跟小木偶似的,任喜娘擺布,她也沒經(jīng)歷過,不懂就要聽話。
“你可得去前頭了?!毕材锎叽侔资?,還得等女兒女婿行跪拜大禮呢。
“好,勞煩喜嬤嬤了?!?p> “這話說的,今兒我是喜嬤嬤,可我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咱們這個村,怎么說也是在城里了,還有一點,那是哪里都比不上的,團結(jié),護短,這要不是只能沒過門的姑娘才可以待喜房里的規(guī)矩,咱們這屋子里恐怕都站不下,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還有咱們整個村里人,不是你一人?!毕材锟闯霭资系念檻],隨開解道。
這可不是她的大話,這是實實在在的事。
秦書畫這是才知道,她就說嗎,沒結(jié)過婚,難道還沒見過,人家結(jié)婚,那是閨蜜團,姐妹團的,怎么她到了著里,一個都沒有,村里她是適齡最小的姑娘了,要不結(jié)婚了,要不在襁褓里。
聽喜娘這話,這個村子還不耐啊。
秦書畫趴在這個叫壯子的哥哥背上,一路上壯子哥嘀嘀咕咕給她說了好多話,大概意思就是,被人欺負了不要忍氣吞聲,要欺負回去,欺負不過就回村里來,有村里的長輩和兄弟們,她不是沒人撐腰的小可憐,即使是尚書家的公子。
秦書畫又抓到了信息,她要嫁的人是尚書家的公子,既然是大官家的公子,怎么就找了個鄉(xiāng)下人,不是她看不起鄉(xiāng)下人,而是這個古代,就是現(xiàn)代,那些大家族都要什么門當戶對,難道這里不需要,逗她呢吧!
按規(guī)矩,秦書畫和她沒見過面的相公在白氏跟前跪拜磕頭,一路熱熱鬧鬧,緊緊張張的被壯子哥放在轎子上,。
新嫁娘不能回頭!
這一刻,心里酸脹的厲害,哭嫁哭嫁,即使她不是原主,眼淚也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滴落。
晏書復雜又慶幸的翻身上馬,一路上有贊譽他的容貌,有羨慕秦書畫農(nóng)女之身一越站在了枝頭,又或者羨慕他可以成為皇子伴讀,甚至皇子都愿意來一起接親,這是多么榮光的事??!
而他確想起,上一世,這個女子,還沒綻放她自己的光芒,就在今日香消玉殞,她的娘親受不了打擊,隨女兒去了,而這個村子里的人,跟瘋了似的跑去尚書府,打砸了整個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