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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大反派后,我把他撩懵了

第210章 道別

  清風(fēng)觀姜希夷,而不是北興姜希夷。

  魚三禮心中一嗤,姜略總不會也是要立足天地、無視家國吧?

  真要是無視家國,他該做的就應(yīng)該一如他的道士身份去清修,而不是站在北興的立場上,為北興的利益考慮。

  沈崖香自幼無人教導(dǎo),又長在永寧那樣的地方,她沒有家國觀念,魚三禮勉強還可以理解,可,姜略去趟這渾水與他的身份卻是相悖的。

  遠的不提,只論眼前的,與大周開戰(zhàn)、和談都有他的身影,他比姚方介入的世事更深,影響也更大,根本就不像是修行之人,分明就是個野心勃勃的權(quán)臣。

  可在姜略朝他頷首致意的瞬間,魚三禮心中卻突然騰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大家都誤會了他?和沈崖香同時出現(xiàn)的姜略,與傳聞中在北興的姜希夷,完全像是兩個人。

  不過,能做權(quán)臣的人,他一介江湖草莽又如何看得透呢。

  他繃著臉,輕點了一下頭以作為回應(yīng),就收回了視線,轉(zhuǎn)向沈崖香。

  沈崖香哪還注意他啊,她正沖姜略笑:“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好了你在家里收拾東西?!?p>  姜略的溫柔從神態(tài)中,從嗓音里都能溢出來:“年初三又叫赤狗日,怕沖撞熛怒之神犯口舌,路上可沒什么人走動,看你好半天沒回來,我過來接你。”

  沈崖香詫異地問道:“還有這樣的說法,會犯口舌嗎?”她嘿嘿笑了起來,“那還真的有幾分道理,你也不早點告訴我?!?p>  姜略也笑,卻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道:“事情處理完了沒?”

  “差不多了?!?p>  “不著急,我等你?!?p>  沈崖香這才對魚三禮和江兆信道:“平安鏢局的事情就按先前商定好的行事,往后若有變動再說,和談之后南北往來肯定會便利許多,傳遞消息應(yīng)該是不成問題的?!?p>  江、魚二人各懷心思點了點頭。

  沈崖香又問道:“二位叔叔可還有什么問題?”

  江兆信道:“沒有?!?p>  魚三禮略一遲疑,搖了搖頭。

  “可還有什么要囑咐的?”

  江兆信扯了扯嘴角,笑容沉重:“你一直都極有主意,多的話我不說了,就提兩句話吧。第一,在外面不管發(fā)生什么,你切記自己的性命是第一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自己說的,可別忘了?!?p>  沈崖香笑著點頭。

  “第二句......”江兆信的神色變了幾變。

  近來他特意去讀了不少道家典籍,尤其是姜略仙師沖和子傳世的道法、語錄更是讀了數(shù)遍,除此之外,還打探過沖和子的生平,現(xiàn)在也不敢說看明白了姜略,但也算是略有了解。

  江兆信覺得,從沖和子對姚方和姜略兩個徒弟入世的態(tài)度來看,清風(fēng)觀奉行的是應(yīng)該是古時道門的那一套——盛世避世,亂世治世。

  姜略以謀士身份入世的作法也一如古道門中人。

  姜略在北地的一些舉動,江兆信也從道法中找到了兩個詞:以偏糾偏,燮理陰陽。

  是不是真能對應(yīng),他不敢完全肯定,但與姜略的接觸下來,直覺告訴他,可以往這個方向去猜測:

  在道家眼中南人、北人都是天下蒼生,所以姜略在北地推進南北融合。

  天下紛亂、陰陽不合,所以,他入世治世的最終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促成南北大一統(tǒng),不分南人、北人都是一國百姓!

  只是,眼下還猜不到他真正要輔佐的是哪一方。

  江兆信覺得還真不一定是北興。

  道家重“勢”善用勢,可勢非一成不變,北興二十年不得寸進,內(nèi)憂外患日益嚴(yán)重,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頹勢。

  除了北興,大周、大白上已成三足鼎立,另有幾股勢力也不容忽視,僅北地姜略能接觸到的,就有逐漸強大的朱里貞和漠北草原諸部聯(lián)盟,若非這些勢力已成憂患,北興也不會在連勝的情況下,還積極地與大周和談了。

  姜略選擇的余地很多,也或許,他順勢而為的同時還在觀望,再大膽一些去猜,姜略本人就是一方強者,誰知道他有沒有動心?

  江兆信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眼姜略。

  姜略朝他微微一笑,比了個“請”的手勢。

  他避重就輕地道:“崖香啊,只要是不違背道義,我都盡力支持你,平安鏢局原就是沈家祖產(chǎn),日后也是你的臂膀。”

  沈崖香拱了拱手:“謝謝叔叔!”

  她看向魚三禮。

  魚三禮依舊搖了搖頭。

  沈崖香卻突然笑了起來,道:“昔日魚叔說屎殼郎靠團糞達成了目的,飛到更高處去還是繼續(xù)團糞,時至今日,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反駁這話?!?p>  魚三禮斜眼看她。

  她哈哈大笑:“魚叔,你說我算不算是要去更高處團糞了。”

  魚三禮冷聲道:“怎么,你特意提這個,是怪我耽誤你去團北興這泡臭糞?不管怎么說,我絕不答應(yīng)與北興人合作做生意?!?p>  他略頓了頓,“其他的都隨你。屎殼郎化蟬,生出翅膀來了,誰還能管得住你?別把小命弄沒了才是!”

  沈崖香嘖了嘖,“魚叔這話真是冤死我了,這可不是我將北興人與你相提并論的啊。”

  魚三禮斂眉,馬上想到當(dāng)初這丫頭罵他是糞團來著,現(xiàn)在他罵北興人是臭糞,敢情她又把自己罵了一回。

  他好氣又好笑:“說話半遮半掩還怪我冤枉你?”

  此時,他突然醍醐灌頂,明白沈崖香在御前表現(xiàn)的違和之處了。

  她的確是表了忠心,可說了一半,留了一半,就跟之前糊弄他一樣。

  “平安鏢局絕不會是北興的平安鏢局?!钡膊皇谴笾艿?。

  “我是雍涼府沈崖香?!蹦某拇鷮λ紱]有區(qū)別。

  她跟景和帝承諾的:“必將心系大周,為國盡忠,刺探消息,拉攏駙馬?!睉?yīng)該是——

  必將心系大周,心中想想;

  為國盡忠,做些表面功夫;

  刺探消息,但不一定就傳送回大周;

  拉攏駙馬,也不是將他拉向大周。

  瞥了眼姜略和沈崖香,他又補了句:他們夫妻攏在一起也叫拉攏。

  她竟連皇上也欺瞞。

  但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魚三禮目光復(fù)雜的看向沈崖香。

  對方正說著:“二位叔叔,明日我還有其他安排,就不來鏢局了,你們也忙,我是小輩,也不勞煩相送,咱們這就算道別了吧。后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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