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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大反派后,我把他撩懵了

第208章 考驗(yàn)

  沈崖香跟隨御前伺候的劉公公進(jìn)了萬壽觀。

  這是景和帝在內(nèi)宮中修建并長居的地方。聽說建在皇宮的南北中軸線最北,后宮在南偏西,隔了老遠(yuǎn)了。

  進(jìn)了承天門,沒多遠(yuǎn)就到了,一路走來所見卻并不如想象中的奢華,就像是在路邊山野見到的一尋常道觀,只松柏參天,偶有鳥語傳響為之添了幾分意境。

  沈崖香心中本來有些煩躁,進(jìn)了此地,倒是平靜了許多。

  “公主,就是這里了?!眲⒏泊故坠硗崎_一處虛掩的殿門,往邊上讓了讓。

  大殿內(nèi)靜悄悄的,只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人影背對著門口坐在一片蒲團(tuán)上。

  正是景和帝。

  劉根喜朝她努了努嘴,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崖香微微頷首,暗吁了一口氣,才放輕了腳步走進(jìn)了殿中。

  門在身后合上。

  她回頭看了一眼,在距離景和帝五六步處站定,老老實(shí)實(shí)地行了禮:“弟子玉蟾,給師父請安,祝師父萬壽無疆?!?p>  景和帝卻道:“海有涯,國有界,行有疆,便是再深的感情也有個限度,松柏萬古長青誰也沒有真的見過。古之帝王哪個又不是天天萬壽無疆,可活過一甲子的也寥寥無幾,可見這個詞不是什么好祝詞,朕聽你這么說,就好像在咒朕活不過六旬?!?p>  沈崖香心中腹誹不已,卻也不敢造次,只道:“玉蟾不敢?!?p>  景和帝道:“你不敢?還有你不敢的?”

  沈崖香跪在地上默然不語。

  景和帝嗤笑道:“上次見你伶牙俐齒,今日怎么變成啞巴了?還是因?yàn)榻R牟辉冢銢]了依仗,之前種種剛硬自強(qiáng)不過仗勢而為?”

  和談剛結(jié)束,她隨姜略和北興使團(tuán)離京的日子也定了,就在兩日后,就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景和帝找她絕非什么好事。

  沈崖香也惱:“師父若是真這么認(rèn)為,又何必找玉蟾前來?”

  說完就見面前多了一雙腳,卻是景和帝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道:“哦?你認(rèn)為朕找你來所謂何事?”

  沈崖香心中覺得無非是讓她在北興當(dāng)細(xì)作吧,一進(jìn)來就拿疆啊、界啊作伐子,還能是為什么?

  她早打定了主意,景和帝說什么,她就應(yīng)什么,到時候天高皇帝遠(yuǎn),真假虛實(shí),誰又知道呢。

  與其讓人威逼利誘,大肆折騰弄得人仰馬翻,倒不如自己主動些更省事。

  于是,肅容鄭重其事地道:“玉蟾本是一介孤女,幸得師父看重收為徒弟,又賜公主之尊,極盡榮耀,玉蟾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雖為女兒身,也愿意誓死聽從師父差遣,日后深入北興,必將心系大周,為國盡忠,刺探消息,拉攏駙馬?!?p>  說完叩首在地,誠懇地道:“因駙馬身份的緣故,玉蟾在北興倒是行動不便,恐遭各方猜疑監(jiān)視,還請師父賜幾名幫手,傳達(dá)消息也方便些。”

  這番話是她早就在心中打了無數(shù)遍腹稿的,反復(fù)推敲過的……一部分內(nèi)容。

  說完,半響沒有聽見景和帝說話,殿中靜得有些詭異,要不是眼尾余光還能看見一角道袍,沈崖香都懷疑他是不是離開了。

  她都已經(jīng)主動讓景和帝監(jiān)視她了,還不夠誠懇嗎?

  景和帝不說話,她卻不能一直這么保持行大禮的姿勢磕頭跪著啊。

  能威逼她的,她所在乎的——方端隱在軍中,找到他都難,阿鄰也能隨她一起走,再說,他們應(yīng)該還不至于被景和帝看在眼中。

  剩下的也就平安鏢局而已。

  心下一嘆,果然大哥說的不錯,皇帝心很臟,不可能占到他的什么便宜的。

  遂又說出后半段,道:“得師父賞賜的實(shí)在是太多了,玉蟾實(shí)在受之有愧,還請師父收回長榮一地的稅收,或是將這部分以資軍餉之用。

  此外,平安鏢局是玉蟾亡母所留祖產(chǎn),是玉蟾立身的依仗和底氣,也是誓要守護(hù)的根,現(xiàn)在這根就扎在大周,絕不為異國效力?!?p>  反正,江兆信、魚三禮和丁傳忠寧死也不愿意去北興拓展業(yè)務(wù),就放在景和帝眼皮子底下吧。

  “現(xiàn)正好趁此機(jī)會,與師父交代,平安鏢局名下所經(jīng)營的叆叇將以五十文的低價出售給患有眼疾的學(xué)子,日后這個價格也不會變。也算是為培養(yǎng)國之棟梁出些綿薄之力?!?p>  想起景和帝的吐槽,她還臨時貼心地補(bǔ)充道,“免費(fèi)贈予五旬以上患有老花眼的老者,對我道門弟子而言,五十也該是盛年,合該讓這些人發(fā)揮出積淀的睿智,繼續(xù)為大周效力、盡忠?!?p>  反正五旬之上有叆叇需求的也不多,倒是官員才是其中最大的群體。

  這也與江兆信的計劃整體并不相左。失了叆叇的這部分收益,結(jié)了善緣也能從其他地方收回來。

  說完,又磕了一頭。

  景和帝還是不說話。

  她壯著膽子抬起頭來,就見對方轉(zhuǎn)過頭,對著前方大殿中間的三清祖師雕像咳嗽起來。

  “師父?”

  景和帝瞥了她一眼,神色非常奇怪,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總算是開口了:“朕看你與駙馬感情深厚。難為你為了大周能背叛他,若他因此遭北興人追究,落入險地,你于心能忍?”

  沈崖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景和帝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她哪敢吐槽,垂眸道:“駙馬若因玉蟾落入險境,玉蟾竭力去救他,若實(shí)在不能救,那就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找機(jī)會,為他報仇!”

  “……”

  “請師父示下。”

  “......”景和帝潦草地擺了擺手,道,“你退下吧!”

  本來他準(zhǔn)備了一些考驗(yàn),比如,問她對姜略推成和談的看法……還派人把江兆信,魚三禮和那個叫阿鄰的丫頭都抓來了,原以為能看見一個為了姜略寧死不從、同生共死的沈崖香。

  可,好家伙,她一通話砸下來,他一點(diǎn)跟她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

  “師父,人手如何安排......”

  景和帝看她大義凜然的樣子都隱隱頭疼,不耐地道:“回頭朕就讓劉根喜給你安排幾個人,放心,不會讓你為大周獻(xiàn)駙馬!”

  說完,他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昏頭了,什么駙馬!那是他兒子,親兒子,他心中唯一的太子!

  他惱怒地瞪了沈崖香一眼。

  沈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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