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收我為徒,不是為了利用我吧?”
云上的反應十分淡定,看了云亦可一眼,道:“當然不是?!?p> 他用詫異的眼神看了云亦可一眼,道:
“我若想利用你,收你為仆就可以了,就和老吳一樣。收個鬧心的徒弟,是嫌自己活的太安逸了嗎?”
云亦可很會抓“重”點:“所以你嫌我鬧心!”
云上斂下眼簾,有些無可奈何的喪氣。
云亦可眉鋒一挑,就要炸毛時,一只手撫上了她的頭頂,云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她前面。語氣帶點顯而易見的寵溺哄道:
“知道你不開心,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云亦可下意識開口道:“好……”
下一刻,她簡直想把自己剛剛說的話給吞回去,在心里吶喊:
不好,她要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簡直了……裁判,這人犯規(guī)了!
云上轉移話題道:“我給你報個仇?!?p> 云亦可:“什么仇?”
“邪教的仇,之前在暮云城,他們想殺你。”
云亦可眼珠子一轉,煽動道:“我知道,師尊啊~我們去把他們的窩點給端了怎么樣?!?p> 云上默默把袖子從云亦可手里抽出來,背著手道:
“本來就這么個打算。我已經查清了,邪教在山獻共有七個據點,現(xiàn)在我?guī)闳グ阉麄儨缌?。?p> 云亦可積極道:“好!”
云上湊上一步,伸手攬住了云亦可的腰,沒等云亦可有什么反應,二人就出現(xiàn)在了一個黑暗的空間里。
昏暗的洞穴里插著搖曳著火光的火把,有幾個黑袍人在洞穴里,驚訝地看見憑空出現(xiàn)的二人,囔囔叫喊著什么。
不過云亦可沒注意到他們,一眼就被祭臺上那尊巨大的石像給吸引了眼球。
看得出來,他和暮云城魔教遺棄總舵的那尊石像是同一尊,不過這尊更加粗糙一些,同樣,臉部沒有雕刻的痕跡。
不過這次的石像沒有對二位侵入者有所反應。
云上隔空一摁,就把那座石像給打的四分五裂。
不顧圍上來的黑袍人,二人又這么憑空消失了。下一刻,石洞頂簌簌掉下來不少灰塵,它塌了……
云亦可自然看不到洞穴塌了的那一幕,她和她師尊已經到了下一處據點。
不過這次沒有進到洞穴里,二人高高懸立于半空之上,云上又是隔空一按,眼前的雪峰下方不明顯的塌了一塊,幾身慘叫傳來,但很快就淹沒在了石縫中。
云亦可雖然對這樣的場景覺得不適,但也知道會做出祭祀邪神的舉動,那些黑袍人都死有余辜。
換做是她,她也會這么干,只是她純粹就是不喜歡看到生命因為脆弱而走向毀滅而已。
就這樣場景變換了好幾次,在最后一處邪教據點之上,云亦可微微皺著眉對她師尊說:
“下一次發(fā)現(xiàn)了直接毀掉,不用叫我來看。”
“行?!?p> 云亦可把視線從坍塌處轉移開來,卻意外看到了二個熟人。
竟是多日沒見的務農嫗,和之前就跟在她邊上的那個女子,穿白底黑紋的衣裙,是個端肅典雅極具古韻的女子。
那個女子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再看她們,也向云亦可看了過來,朝她們微微一笑。
云亦可沒多想,對云上說:“師尊,我要過去,我看到了二個認識的人?!?p> 云上沒說話,只是松開了一直攬著云亦可腰的手,云亦可只覺得一陣下墜感襲來。不過很快她的腳就觸及到了實地,她已經在了梅姨二人眼前。
“有事叫我?!彼龓熥鹎謇涞穆曇粼诙呿懫?。
云亦可趕忙把視線投了回去,只見師尊又!又!又!不見了!
“云姑娘,怎么了?”那女子問她。
云亦可之前和她在暮云城并不相熟,也就比一面之交好一點點。再加上……
“沒事,梅姨好……”
云亦可向務農嫗打了個招呼,然后就有點尷尬,難不成成直接問你叫啥名?之前似乎聽尚可兒叫過一次她的名字,不過自己記性不太行……
“上次沒來得及介紹一下,你好,我叫樰槡。”
那女子看出云亦可的難處,給她搭了個臺階下。
云亦可還是有點尷尬,轉移話題道:“呃,樰槡,你好。梅姨,你們怎么在這?”
之前梅姨一直面帶笑容看著她兩人交流,此時問到了自己,才緩緩開口道:
“我和樰槡來這找點草藥,沒想到碰到了你?!?p> 樰槡略帶埋怨道:“婆婆,我都說過我一個人可以的,你非要一起出來,看這天寒地凍的,凍壞了身子怎么辦……”
梅姨安慰她道:“我身子骨還行,但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出門我也不放心?!?p> 云亦可自顧自的點點頭,從二人的對話中她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
問道:“你們草藥采到了嗎?”
樰槡道:“采到了,我和婆婆正準備回去了。”
云亦可難得熱心一回:“這離雪都還挺遠的,要不我?guī)銈円怀?。?p> 樰槡自不會拒絕:“那就多謝云姑娘了?!?p> 云亦可隨意擺手,不居功,道:“沒什么好多謝的。反正我呀,也要回去,順路的事?!?p> 之前她在路上記下了雪都的坐標,雖然沒去過,但只要坐標沒錯,傳送就不會出問題。
說著她拉開了腰間的素色錦囊,掏出幾枚玉符,隨手擲出,既已成陣。字符亂飛間,三人就已經到了一座冰雪之城前。
云亦可抬頭看了一眼,高大恢弘的城墻,仿佛冰玉砌成般。宛如一座藝術品,平聲的墻面還細細的雕琢了許多紋路,應該是一種防御陣法。
如果說每座城都有自己的風格的話,這座城給她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夢幻中帶著點滄桑。
“雪都只是對這里的簡稱,這座城真正的名字叫作永霜城,也是山獻的帝都,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了?!?p> 梅姨看出了云亦可似乎沒來過這,介紹道。
云亦可道:“看得出來,這城墻也給人一種歷史感?!?p> 一個士兵迎了上來,殷勤道:
“老太太,國師馬上就來?!?p> “沒事,告訴他,我?guī)е恿值脑乒媚锏谝淮蝸?,我?guī)谟浪抢镛D轉?!?p> 之后云亦可跟著梅姨她們進了城,這永霜城就建于圣峰周圍,甚至還有一道通往圣峰的寒索就在城外幾里處。
不過,這也和它神權與皇權相統(tǒng)一的權利構成有關,每一屆圣女都出自皇室,這一屆尤其,北辰空濛作為山獻唯一的帝女,將來還將同時承擔圣女和山獻國主之位。
可以預見,這將是山獻歷代掌權者的權力巔峰。不過云亦可認為北辰空濛的性子并不適合當一個國主,所以,治好國師就成了當務之急。
永霜城建在高寒之地,城內不要說普通人,連低級的職業(yè)者也少見。
這里更多的是中高級術師和少部分其他領域修煉者的聚集地。
但這里設置了禁空陣法,所有人都和普通人一樣在城門口排隊。但進了城才感覺它和普通的城鎮(zhèn)的不同。
隨處可見的神殿和冰雕石塑,一些材料丹藥等店鋪人流如織,還有幾人在街角推銷著自己自創(chuàng)的術法。
當然,還有……
“杏林云游仙、陸老六和刑絕三人不得不說的故事,你以為是二男共爭一女嗎?
不!是一女一男共爭一夫。暮云城武林大比內的邂逅相遇,最新的《辣個男人如此多嬌》,只要十個銅板,就能入手一份,數(shù)量不多,速速入坑了?。 ?p> 云亦可:……是我太低估他們的腦回路了,這堪比女媧補天的腦補能力……還有,這書名,你怕不是要見隱閣的人了。
不過,聽著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頂著梅姨慈愛的目光,云亦憋著笑可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哎呦,買了人還挺多的。
不出意外,云亦可也順手入手了一份……
人??!狠起來連自己的熱鬧也不放過……
除去那個小插曲,永霜城是一個很熱鬧又不失藝術美感的城市,如果說圣女居住的指星峰是圣峰,那么這里被稱為圣城也不為過。
云亦可跟著梅姨走在了這熱鬧的大街上,這時樰槡突然用手機碰了碰云亦可。
“云姑娘,你看?!?p> 云亦可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只見人流量極大的街道上,一家“杏林”大門緊閉,還沒迎來它的主人。
兩個白袍的神職人員站在門口,像在等什么人。
不過讓云亦可注意的是“杏林”上掛的牌匾上的字,是一種圓潤清雋的字體,咋一看并不驚艷,卻很是耐看。
牌匾下有一行小字:北辰空濛書。
正因為有這行小字,讓這家還沒開業(yè)的店卻成為全街門口人流量最多的店面,甚至還有幾個狂信徒正對著那塊牌匾磕頭。
云亦可直接到了“杏林”門口,那兩個白衣執(zhí)事向她看過了,云亦可開門見山自報家門道:
“二位好,我是云亦可?!?p> 他們的眼神一下子就尊重了起來,向云亦可彎腰行禮道:
“拜見云神醫(yī)?!?p> “不敢當?!痹埔嗫芍t虛了一下,直奔主題,“你家圣女在嗎?我想和她聯(lián)系一下。”
他們還沒回答云亦可的問題,突然對著另一個方向行禮道:“拜見……”
北辰空濛將食指輕抵在唇上,那兩人后半句便失了色,沒有念出來。
不過他們并沒有反應,在北辰空濛的適意下退下下去。
云亦可看向她,她還是云亦可剛剛見到穿的那身紫衣,不過她的眼瞳不再是帶著星光的夢幻藍色,而是雙有些朦朧的灰瞳,有些神秘,帶著點誘人。
那頭白金色的秀發(fā)也變成了常見的黑色,只是發(fā)尾微微有些發(fā)灰。扎了幾根小辮,再統(tǒng)一用一根鑲著藍色寶石和牡丹絨花的紫色發(fā)帶綁起。
“你的眼睛?”
“一個小障眼法。”北辰空濛笑道,帶著點小俏皮。
因為她的障眼法,除了幾個必要的神職人員,倒沒幾個人注意她。她走到近前,三人眼前,云亦可才發(fā)現(xiàn)她還推著個輪椅,上面坐了個矜貴的男子。
他有一種很容易被人忽視的氣質,但當你上了心,卻再難忘卻。
梅不群坐在輪椅上,引人矚目的是他裹在雪白的狐裘里,穿的厚厚實實,手上還揣了個暖爐,看著就暖和。
但就算他裹的如此嚴實,卻不顯得臃腫,反倒有些消瘦。
他臉邊有了圈雪白的狐尾毛尖,顯得臉格外的小。墨發(fā)披散,眉目平和,沉靜內斂,眉心還有個淺淺的“川”字。
他面色是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襯著那雙極黑如星的眼睛,整個人像一件精致易碎的瓷器。
他坐在以大塊暖玉為材料的輪椅上,暖玉上也刻了一些陣法。
永霜城海拔極高,就算現(xiàn)在正處盛夏,也如寒雪之冬般寒冷。但該城里的人大多都實力較強,不懼風寒。
所以像梅不群這樣,穿的嚴嚴實實的人實屬異類。
“小姑?!?p> 他恭謹?shù)貙γ芬毯暗?,云亦可這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梅姨也對他點點頭,卻看向了云亦可。
北辰空濛好奇問道:“亦可,你不是在圣峰上嗎?怎么在這?”
云亦可答:“我?guī)熥饚蚁聛砹耍瑢α耍矣屑??!?p> 云亦可指著那塊寫了“杏林”二字的牌匾道:“我想把它換掉,原先的用久了,不打算換?!?p> 梅不群眉間不明顯的“川”字微微加深,北辰空濛卻無所謂道:“行,那我等會讓人給摘了?!?p> 她左右看了一圈,問道:“蓬萊客先生呢?”
卻是一直安靜的梅姨激動道:“蓬萊客!他來了?”
云亦可道:“來了,他是我?guī)熥?,不過目前不打算現(xiàn)身。”
“你師尊?”梅姨表情驚訝,但很快就平定心情了,喃喃道:“也對?!?p> 又問道:“你之前在暮云城怎么沒說過呢?”
云亦可聳聳肩:“之前我也不知道我?guī)熥鹁褪桥钊R客?。∽罱也胖赖摹?p> 不過他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出手,但他會指導我完成診治過程?!?p> “這……好吧?!甭牭竭@個消息,梅姨有些不大滿意,但梅不群卻似乎之前就知道了,看起來毫無波瀾,還對云亦可說了句:“拜托了?!?p> 云亦可:“自然?!?p> 云亦可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對北辰空濛道:“要不把門打開,我們進去聊?”
北辰空濛愣了一下,道:“自然?!?p>
淋雨的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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