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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怡然

第三章:杏林醫(yī)館

我自怡然 淋雨的橙子 3476 2021-06-28 23:42:49

  “馮兄人脈可真廣,和陣盤大師有交情,有暮云城宵禁出入令牌,居然還找的到杏林?!?p>  看著這塊牌匾,溫?zé)o禍心中不得不羨慕了起來。

  “我和杏林的主人云姑娘認(rèn)識,也是湊巧她最近也在這。”馮煥之道搖扇笑笑,語氣輕松。

  溫?zé)o禍哦了一聲,再次確認(rèn):“那位云姑娘指的是杏林云游仙嗎?”

  “是?!瘪T煥之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之前那個陣盤也是她送的?!?p>  溫?zé)o禍臉上帶著欽佩的神情:

  “蓬萊客,務(wù)農(nóng)嫗。梅花山上種梅翁,杏林云游仙。

  乃是當(dāng)世四大神醫(yī),但如今最活躍的就數(shù)這杏林云游仙了。

  蓬萊客自二十年前驚鴻一現(xiàn)后便了無蹤跡。務(wù)農(nóng)嫗隱于鄉(xiāng)野阡陌,近年來也鮮少出現(xiàn)。種梅翁是個毒醫(yī),倒是一直窩在山上。可是上山不要說求醫(yī),不被毒死就算命大了。

  這杏林云游仙,乃是五年前突然出現(xiàn)。當(dāng)時不過是剛到豆蔻年華,卻有一手舉世難尋的好醫(yī)術(shù)。不論出身、地位、財富,遇到便是緣,隨心施救。

  但規(guī)矩古怪,最多在一個地方待一個月便離開,這使得很多人求醫(yī)不得。更神秘的是她行蹤不定,哪怕萬里之隔也能一夜到達(dá)。

  不過聽聞其性情古怪,具體我也不知道。馮兄居然認(rèn)識這么一號傳奇人物?!?p>  “江湖傳言不可信,我家小姐性子很好的,就是有時候喜歡開玩笑罷了?!?p>  愛開玩笑罷了?!可真是……輕描淡寫,心都偏到山獻(xiàn)圣峰上去了吧!

  馮煥之嘴角微微抽搐,尋著那道輕柔女聲看去,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杏林”的側(cè)門打開了。

  借著四周明亮的燈光,可見一粉衣紗裙的女子站在門后,三千青絲只用一根粉色發(fā)帶輕挽。眉目溫婉,春水為眸,唇若朱丹一點。

  嘴角含笑,清麗動人,令人如沐春風(fēng)。

  剛剛的話無疑就是她說的。那女子先盈盈向眾人行了個禮,道:

  “我家小姐馬上下來,諸位稍等?!?p>  “有勞春曉姐?!?p>  看見這位,馮煥之馬上收回了剛剛到胡思亂想,端正回禮,神色恭謹(jǐn)。

  春曉姐和另外幾位在他跟著少主之前便一直在少主身邊,深不可測。

  所謂一道通,萬法通。自己和君上學(xué)習(xí)棋道,于推演一道上也算小有成就,但他從來就看不透她和另外幾位。

  但馮煥之如此恭謹(jǐn),不僅僅是她的神秘。最主要的是他和添香,兩個人的命都是她救的。

  若沒有她,自己和添香早就死在了啟軒官府的追殺下了。也認(rèn)識不了君上和少主,更沒有如今的棋絕馮煥之和鬼劍添香。

  春曉轉(zhuǎn)身帶著四人走進(jìn)杏林,馮煥之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眼神惺忪的小女孩牽著春曉的手,亦步亦趨地跟著,很是可愛,她便是婁離園了。

  她揉揉眼睛,帶著疑惑審慎的眼神看著半夜上門的幾人,但當(dāng)她看見馮煥之時,眼睛一亮:

  “呀!大哥哥好,謝謝大哥哥和小姐姐前幾天送我過來。”

  馮煥之溫和的笑笑:“應(yīng)該的,不用多謝。”

  幾人入內(nèi),穿過幾重大大烏金木打造雕有祥云鏤空圖案的中藥柜。春曉把他們帶到了里間的一間門口掛了“醫(yī)室①”的木牌的房間。

  字和外面牌匾上的如出一轍。偏小,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可以和端正扯上點關(guān)系。溫?zé)o禍很是多看了幾眼。

  誰寫的,這個字,也太草率了吧!還有這符號,溫?zé)o禍倒是從尚可兒那看過。她們倆認(rèn)識?

  撩起黃黑相間的珠簾,醫(yī)室內(nèi)里設(shè)雙凳,一桌,一矮床。

  春曉讓他們把令狐劍至放在矮床上。令狐劍至其實在路上就被藥倒了,只能任人擺布。春曉在傷口周圍隨手布了幾針,令狐劍至身后的血便止住了。

  “咚、咚、咚…”有人從樓上踩著木質(zhì)樓梯下來,步伐不緊不慢,別有一種韻律。

  不知怎么的,讓人想起了雨打芭蕉的聲音。聲不似而神似。

  醫(yī)室離樓梯很近,不久,就有一只纖纖細(xì)手撩起珠簾,一個慵懶的白裙女子走了進(jìn)來。

  春曉對著那女子恭謹(jǐn)?shù)溃骸靶〗??!?p>  云亦可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神色倒不算困倦,眼底含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擺擺手,走了進(jìn)來。

  她和前幾天打扮不同,雖然依舊是一件白紗裙,但衣袖和下擺只到手腕腳踝處,少了幾分柔美秀麗,多了幾分干凈利落,很有暮云城的風(fēng)格。

  腰間除了繡了木棉花紋的腰帶和墜了碎玉絲絳之外,格外多余的掛了一條松松垮垮的白綾。在她腰上足足纏了好幾圈,還有要拖到地上的風(fēng)險。

  云亦可瞥了他們一眼,尤其關(guān)注了穿的和江湖騙子相差無幾的溫?zé)o禍。揮了揮手就算打過了招呼。

  云亦可走到矮床前,整個人散漫的氣質(zhì)頓時一收,表情專注,和剛剛判若兩人,反倒有一種迷人的魅力。

  云亦可先仔細(xì)觀察了好一會,問了問馮煥之當(dāng)場情況,思索了片刻,道:

  “開刀太麻煩,恢復(fù)起來也慢。而且那啥子武林大會快開始了,會影響發(fā)揮。春曉,把我強(qiáng)力吸鐵石拿過來?!?p>  “是?!?p>  …………

  云亦可忙活了好一會才搞定,洗洗手出了手術(shù)室。

  春曉早就把婁離園帶到二樓睡覺去了,馮煥之和溫?zé)o禍正在對奕,馮煥之執(zhí)白子,溫?zé)o禍執(zhí)黑。

  溫?zé)o禍明顯就不是馮煥之的對手,棋盤上白方前景一片大好,黑子還沒白子一半的多。就這時,馮煥之信手一步小尖,徹底鎖死了溫?zé)o禍一大部分棋子的生氣,屠了一條大龍。

  溫?zé)o禍看著各自為戰(zhàn)的零星幾個棋子,磨磨牙。余光掃到云亦可的身影,把棋子一扔,一副解脫樣。

  “神醫(yī)妹妹出來了?!?p>  聽了這么個稱呼,云亦可差點雞皮疙瘩就掉出來了。直接就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叫我云姑娘?!?p>  “姑娘尊姓云,那我今天可是……”

  馮煥之帶著好笑向溫?zé)o禍點點頭,極有風(fēng)度道:“此局賜教了。還有,溫兄。你現(xiàn)在說的話我都會一字不落的轉(zhuǎn)述給尚姑娘?!?p>  溫?zé)o禍:……我還是當(dāng)個啞巴吧……

  云亦可挑挑眉,但沒多問。一屁股坐在棋盤邊上,右手?jǐn)R在翹起二郎腿上,食指卷起一縷長發(fā),極沒形象道:

  “姓溫?禍絕?”

  “……云姑娘,姓溫的但不一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禍絕?!?p>  “那你不是?”云亦可有點好笑。

  這人說話還專門強(qiáng)調(diào)“大名鼎鼎”。就這風(fēng)格,說不是她還真不信。這人還真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巧了,我還真是。但世上巧合沒這么多。”溫?zé)o禍似乎話里有話,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相信巧合,無巧不成書?!痹埔嗫捎执蛄藗€哈欠,有些煩躁。

  她不喜歡和別人打機(jī)鋒,累!直接點不好嗎?

  “一切的人生巧合其實都是命運(yùn)的必然?!睖?zé)o禍表情溫和,但眼神格外認(rèn)真。

  “你信命?也對,看你這打扮也像個算命的?!痹埔嗫蓞s是撇撇嘴。

  溫?zé)o禍笑笑,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了。

  他還真不是故作深沉,而是……他那坑師傅給的這件護(hù)身法衣就長這樣他能有什么辦法!關(guān)鍵是那坑和尚還死活不認(rèn)他是他徒弟……

  馮煥之用扇子敲開云亦可想去捏添香臉蛋的咸豬手,問道:“里面那個影不影響參加武林大會?!?p>  云亦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不廢話?傷口可深著,要好沒那么快。那武林大會什么時候開始?”

  馮煥之先是愣了愣,扭頭問溫?zé)o禍:“你知道嗎?”

  溫?zé)o禍也呆了呆:“好像還真沒有說什么時候召開,而且也沒有開始報名。”

  云亦可瞇了瞇眼,“這是要搞事情啊!”

  云亦可也不愿多想,等會記得就直接問吳叔好了。又問:“那婁家莊滅門的事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馮煥之搖搖頭:“婁家的事情線索太雜,聽說還沒頭沒腦的?!?p>  云亦可疑惑道:“不是請了刑絕嗎?”

  “孟大人除了前幾天在‘此店尚可’里露了次面之后就找不到了,請不到。而且婁家的事情被封鎖了,孟大人可能沒得到消息?!?p>  云亦可:“早知道當(dāng)時我就讓你出面了。”

  馮煥之:“……少主你在婁家遇到的那群刺客組織紀(jì)律嚴(yán)明,尸體上也查不出什么來。”

  “麻煩?!痹埔嗫擅亲?。

  早知道當(dāng)時就該想辦法留個活口。畢竟她好歹也有個神醫(yī)的名頭,服毒自殺來的及時還是有救的。

  不過誰讓她那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婁家還有最后一個活口,婁離園的存在。

  而且她也沒想那么多……

  如今,難辦啊……不管!讓吳叔頭疼去!

  “夜很深了,我明天有事,有地方給我睡一晚上嗎?”溫?zé)o禍揉揉眼睛,突然道,很是困乏的樣子。

  馮煥之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飲了口茶水。

  溫?zé)o禍揉著眼睛站了起來,在春曉的帶領(lǐng)下到了二樓的一間客房。

  關(guān)門轉(zhuǎn)身,樓下的對話聲消失。

  溫?zé)o禍揉著雙眼的手放了下來,瞪大雙眼,一臉震驚,一行血淚從眼睛里流出來。

  溫?zé)o禍擦去臉上的血淚,閉上眼睛,掩去了眼底的驚濤駭浪。

  別人不知道的是,溫?zé)o禍先天根骨平庸,在武道一途很難有所成就??v使有長輩們的培養(yǎng),到現(xiàn)在也才勉強(qiáng)算個三流高手。

  但他自小有一雙眼睛,能看見很多別人所不能見之物——因果。

  在他眼中的世界,每個人身上都纏著各種各樣的線。不同顏色的線代表不同的因果。

  如父親周遭隱隱業(yè)火有浮現(xiàn),手上和刀上纏滿了沾著血跡的黑線……

  母親則有青蓮虛影纏繞,幾縷金線從她身上分叉,連向父親的心臟……

  還有尚可兒,身上一根因果絲線都沒有,但卻有無數(shù)金色的氣運(yùn)纏身。他從來沒見過看起來這么氣運(yùn)通天但著實平凡且沒追求的家伙……

  但都沒有今天看云亦可來的震撼。他看見她一席白裙,眾多各色只是絲線匍匐在她腳下,不沾因果。

  她,是誰?

  …………

  第二天,日上三竿,窗外陽光明媚,撒在城主府門前花開正盛的晶瑩桃花瓣上,煞是好看。春意盎然,萬物復(fù)蘇。

  春曉看著睡的極沒形象的云亦可,溫柔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

  “小姐,外面有人找,可能是來踢館的。”

  

淋雨的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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