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今天不許走!起早貪黑來回趕路,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聽話!”老夫人抓著她的手不放。
甑太太及甑家眾姐妹們也幫著勸阻。
“娟妹妹,你真不能走!
早晨過來還好,越走天色越亮,官道上行人也在曾加。
可晚上就不行了,一般人能早趕路的肯定不會選擇走夜路。
這天氣也漸涼了,行人減少不說,萬一路上再遇點事那不就糟了嘛!
我也住縣里,咱們明天一道走?!?p> 甑從慧趕緊幫忙勸阻,她晚上得問問娘,這是怎么回事,奶奶與她怎會如此看重一個外姓孤女。
一時眾人七嘴八舌的勸導,葉娟也只好打消注意。
她也不會趕夜路,是準備住到客棧去。
來時時間緊只好先到甑家了,如今瞧他們這熱乎勁,估計也不會同意他們?nèi)プ】蜅!?p> 那就住一晚吧。
方文博也早休息好了,他起來后就準備找甑從安拜別。
下人帶他來到甑從書書房。
此時的甑從安,也早從打盹中清醒過來了。
“二爺,三爺,感謝熱情招待,天色不早了,文博向二位辭別,還請三爺派人通知我娘子一聲。”
“還真是一家人!”
甑從安已經(jīng)從丫鬟口中得知,葉娟提出辭別卻被老太太留下了,傳話過來讓他們留方文博住一晚。
方文博聽明原因后,也就不再堅持。
一時無事,他就向甑從書討了本書,準備打發(fā)時間。
甑從書已明白葉娟對他們甑家來說代表著什么,也知道方文博如今正在上學,看他拿書看就來了興趣。
方文博上學堂也就是今年的事,以前的不能算,也只是認識幾個字而已,算不上有多大學問。
可他如今學到的知識,他的勤奮努力以及他先天的智質(zhì),讓甑從書喜出望外。
雖然讀書晚了,卻是個好苗子。
按這學法,出人頭地指日可待。
不像么弟,就算有顆好腦袋瓜有什么用,成天不學無術(shù)就知道玩。
“……”甑從安被二哥無辜的嫌棄瞪目很憂悶,這小子找揍啊,故意拉人仇恨。
甑從書的夸獎讓方文博內(nèi)心都有點糊涂了,自己差媳婦那么多,真的不笨嗎?
“你們學堂里的夫子我都認識,特別是蘇院長,我給你封信,到時你交給他,以后如有學業(yè)問題,可以放心去找他求解?!?p> 方文博聽完,趕緊起身拜謝。
甑從書搖搖頭,這么點忙,如何能抵得上他媳婦對甑家的幫助?
聽了父親與弟弟的復訴,甑從書是震驚的。
他從來沒想過,這萬千世界,居然有人會有如此異能,預知!
哪怕就是預知到他們甑家一點點,他也能從點到面,抓住機會讓甑家避開禍事。
而抓住機會也就是抓住機遇,他的仕途他從來不擔心,他沒出事前,一直擔心的卻是家人。
父親在外獨自拼搏,總有年老的一天,二叔三叔、甑從輝都指望不上,而么弟當時又年幼。
如今卻不一樣了,甑從輝被踢出甑家,么弟已能獨當一面,他已無后顧之憂。
她可真是他們家的福星,妥妥的靠山!
甑從安牙酸的看著那兩人。
這都過去半個多時辰了吧?還有完沒完??!
他無聊,對這些之乎者也一點都不感興趣,想出去尋點樂子。
正在這時,小廝來報,方家少奶奶有事找方少爺,如果甑二爺、甑三爺有空,也可以一起聽聽。
甑從安一聽就來了精神。
這丫頭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有事兒啊!
甑從書也心領(lǐng)神會。
在場的也就方文博被蒙在鼓里。
不過葉娟對葉家的幫助,他也知道一二,就是賣黑木耳讓甑家賺錢了,還有就是告知木耳的風險。
“既然我們兄弟也能聽,那就請弟妹到書房來好了。”
甑從書知道葉娟告訴的事肯定不能讓外人聽了,而他書房,一般人也聽不了。
“這?”方文博有點躊躇,書房一般是主人私密之地,他們夫妻二人在這里真的好嗎?
“沒事!你可別婆婆媽媽!我哥都沒說什么。”
甑從安打斷了方文博的猶疑,他一直覺得這小子配不上葉娟,這不就是嗎?
一個大佬爺們,做事瞻前顧后的,能成什么事?
甑從書無奈,這個弟弟做事方式還得敲打,人家這是知禮!
正常的主人家,誰會請個外人到私密的書房談天說地?不動腦子!
半盞茶功夫,葉娟帶著黃媽過來了。
“甑二爺!”葉娟見到甑從書趕緊行禮問好。
“弟妹別客氣!以后就把甑家當成自己家,跟著文博叫我二哥就是了?!?p> 剛才甑從書與方文博交流時,已成功的忽悠他,讓他把自己當成了家人,直接稱呼他為二哥了。
葉娟心里詫異,這人看著一身清冷,猶如高嶺之花,相處起來居然還不錯。
她暗中打量這位大佬,身材清瘦,臉盤方正,劍眉星目,鼻正口方。
整個人給人一身正氣之感,估計那皇帝也是個外貌協(xié)會。
不像甑從安,明明長相不俗,與兄長近似六成,卻很難讓人注意到。
一般人看到他,首先入目的就是他那痞痞的壞樣,老人眼里的不著調(diào)。
“……”甑從安郁悶了,他這么個大活人站在這里,這娘們沒看到嗎?
嗯?好像真的沒看到!
他們居然拋開他交談起來了!
“哎,丫頭!你叫他二哥,怎么不叫我?”甑從安忍不住了,打斷了他們的攀談。
葉娟聽了他這話,這才轉(zhuǎn)向他,“三弟?這里可是你家,當然是你招呼我了。”
“什么三弟!三爺!”甑從安也不是非要她喊爺,就是氣不憤,區(qū)別對待啊?
葉娟沒理他,反而轉(zhuǎn)問甑從書,“二哥,你說他今年是不是只有十五歲?”
甑從書看了耍寶的弟弟,“十二月底生的?!?p> 葉娟笑道出“那不就是了!不叫你三弟,難不成還真叫你三爺?你比二哥長一輩?”
甑從安:“……”
咦?不對???
“三爺不叫就不叫吧,總得叫三哥吧?怎么能是三弟?”
方文博補了一刀:“我娘子正月初九生辰?!?p> 甑從安:“……”
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這么年幼!
甑從書道:“別理他!他還是一個小屁孩。”
甑從安氣叫:“你還是我親哥嗎?”
甑從書:“好像不是?!?p> 甑從安:“……”
方文博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甑從安:“有什么好笑的!”
方文博:“如果從我娘子算,你得叫我姐夫。如果按年齡算,我大你四歲。”
甑從安氣得哼了一聲,轉(zhuǎn)而一想,忽然發(fā)現(xiàn)被他們?nèi)龓ё罅恕?p> “不對!爺今年明明十六歲!我記得你們成親時,這丫頭才十五歲!”
眾人不再理他,他就是比葉娟大,也不過就是年前年后的差別,一個月都不到。
此時的他,真的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