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失敗了，巨大的壓力直接從法比安脆弱的傀儡軀體上碾壓而過。
頃刻之間，他的身體就徹底崩壞。
靈魂傀儡只是法比安臨時煉制的，自然也沒有多高的韌性，沒有直接在這一擊下化為碎片，已經(jīng)是走了狗屎運了。
但他還是沒有死亡，靈魂傀儡到底怎樣才算死去？現(xiàn)在看來，即使破碎程度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他還活著。
殘破的頭顱在地面上滾動，成功跳到了城門之外，但這種逃離，顯然是失敗的。
“神明……你是哪位？”
沒有回話，無法看清形體的神明直接對準法比安的頭顱踢了一腳。
這一腳沒有使用任何源力，但還是讓法比安的面部多了幾道裂紋，這擺明了，就是要虐待法比安。
下一腳，力道大了幾分，直接將傀儡的頭顱從身體上踢了出去。
這位暴虐的神明沒有給法比安說話的機會，等法比安的頭顱停止了滾動，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法比安的上方，一腳踩下，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碎裂聲響起。
“還是沒有死，果然，傀儡的身體很有趣……也許我可以給你組裝一些新的部件？不過首先我要知道，你會不會感覺到疼痛?！?p> 而此時在教堂中心，教皇正一點不漏地看著這一切。
【看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嗯?！睆臍缟窆蚕淼囊曈X里看到了一切，教皇不由松了口氣，“這是背叛的代價?！?p> 【你還想看下去——】
直接打斷了毀滅神的話語，教皇的眉宇間突然升起了一絲氣息可見的不耐與煩躁，“不必了，您不是說要提前復(fù)蘇諸神嗎？”
【……】
【呵，那走吧，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環(huán)境?！?p> “沒問題。”
……
“嗯？”
看著擋住自己的奇特血液，支配之神狐疑地看向了四周，大聲說道：“不死血神？”
“我告訴你，現(xiàn)在可不是進行神族內(nèi)戰(zhàn)的時候！”
靠在一棵大樹之后，顧祭聽到他的話眉頭一挑，“這家伙不知道不死血神已經(jīng)死了？”
沒有回話，顧祭控制著擋在法比安與支配之神之間的血墻化作了數(shù)道血刺，將支配之神直接逼退。
同樣是人神階，雖然顧祭對于這份力量的掌握不可能比得過不死血神，但從來不與別的神明戰(zhàn)斗的支配之神，根本摸不清顧祭的深淺。
“唔……看來傳聞?wù)媸且稽c沒錯啊！”
不屑地嘲諷了一句早就涼透的不死血神，沒有毀滅神撐腰的支配之神也不敢和顧祭硬拼，只敢留下幾句狠話。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顧祭的具體方位了，只不過周圍那股狂暴的源力阻斷了他的探查。
顧祭自然不會說話暴露自己，擺在那里的血液就是最好的證明，而為了更符合不死血神的人設(shè)，那團血液的攻擊性又強了幾分。
后退半步，支配之神說道：“不想說話嗎？呵，那個玩偶就留給你了?！?p> 狠狠地瞪了一眼顧祭所在的方向，支配之神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忌憚，迅速返回了城池之內(nèi)。
在沒有人照著的情況下，支配之神可不想碰不死血神的晦氣。
在神明時代，不死血神可以說是他最不愿意接觸的神明了。
望著已經(jīng)消失的身影，顧祭沒有著急著帶法比安離開，一是擔心支配之神留了個心眼，在暗中觀察自己，二也是在觀察著另一股神力的動向。
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讓那個神明的氣息突然變得虛弱起來，這也是讓顧祭敢直接出來阻攔支配之神的原因。
不過顧祭也不敢再次潛進去調(diào)查，就算支配之神不知道不死血神已死的消息，教會里面也總有人知道的。
要是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支配之神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再加上另一位神明也在。
憑借一己之力對抗兩位基本恢復(fù)的神明，對于顧祭來說還是有點牽強的。
又停留了一會，顧祭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樹林之中，只留下幾片散落的樹葉。
法比安殘破的頭顱被顧祭提在手中，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
顧祭的速度很快，快速移動而產(chǎn)生的風壓讓本來就損毀嚴重的法比安幾乎快要暈厥。
顧祭也察覺到了這點，迅速用血液和黑泥制作了一個簡易的保護罩，“還能說話嗎？”
片刻的沉默后，法比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可以、說話?！?p> “我的、感官系統(tǒng)、幾、乎完全損毀了，反應(yīng)上也有、些延遲?！?p> “能就聽我說?！币豢ㄒ活D的說話方式讓顧祭感到了一絲難受，“我會把你送到機械聯(lián)邦維修?！?p> “之后，我會拜托他們把你和復(fù)活媒介轉(zhuǎn)交給少長笙的。”
語氣一頓，顧祭直白地說道：“現(xiàn)在的你，畢竟只是傀儡……你應(yīng)該明白，這對你的影響有多大?！?p> “你的源力會逐漸消失?！?p> 一邊說著，顧祭一邊打量著法比安的表情，卻只看到了一張殘缺不堪的面部。
“看來不只是修復(fù)，或許你可以進行一次免費的塑形?！?p> 沒有在意顧祭的話，法比安反而說了另一件事情，“媒介、給、我?！?p> 媒介？
顧祭不知道法比安為什么突然說起了這個東西，但東西本來就是法比安的，顧祭也沒有多問什么。
一手提著頭顱，顧祭將放在腰兜里的媒介掏了出來，遞到了法比安的面前。
下一秒，法比安把頭顱里儲存的最后一點源力釋放了出來，將媒介轟成了一堆灰燼。
隨后，源力枯竭的法比安也徹底昏了過去。
“這……”
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顧祭就連逃跑的腳步都頓了一下。
帶著不解，顧祭反復(fù)打量著昏迷不醒的法比安，加快了腳步。
……
“好了？”等待在門外的顧祭看著一臉微笑的機械男，嘆了口氣。
“當然，你可以永遠相信我?！?p> “相信你，別了吧?！蓖耆珱]被機械男得微笑所欺騙，顧祭直接躲開了機械男伸出來得手，“說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做?！?p> “這次修復(fù)免費哦~”
“免費？”顧祭心頭一跳，忍不住用一副見鬼的某樣看向了機械男，“別告訴我一路從提馬斯特教國帶回來的人，你給我治死了！”
足足一天的時間，顧祭為了防止那些神明追上來，一直處于全力爆發(fā)的狀態(tài)。
饒是這個世界上惡意無處不在，也差點榨干顧祭。
“誒，你這么不相信我就不對了吧？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的，只保住性命，不保住源力?！?p> “雖然人類本質(zhì)上不能脫離源力，但誰讓他只是一個傀儡呢？”
“那為什么免費？”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顧祭可不相信機械男會這么大度。
這是個老狐貍，和景天差不多。
“因為薇拉和安雅在這里。”
機械男收起了臉上機械化的笑容，說道：“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我沒有期待過她們會原諒我?！?p> “所以，帶來改變的，是你吧？”
沒有否認，顧祭與機械男錯身而過，“有什么事情一會再說，不要告訴薇拉與安雅我在這里?！?p> “當然不會告訴她們的，你回來了，我這個父親就又要被孤立了。”
“呵，那是你的問題?！?p> 推開手術(shù)室，顧祭就看到了煥然一新的法比安，模樣是機械男按照骨骼推算出來的，和以前一樣，像法比安、也像多多嘉爾。
“我沒讓他保住你的源力，我無法真正信任你?！?p> “本來也很難保住?！陛p笑一聲，法比安活動了一下自己嶄新的軀體，看著比自己大得多的顧祭，說道：“你好奇我為什么毀掉媒介吧？”
微微點頭。
“想通了?！?p> 伸出一只手指指著自己，法比安說道：“像我這種把精神與意志注入傀儡，強行完成靈魂轉(zhuǎn)移的存在都付出了這樣的代價，多多嘉爾的復(fù)活恐怕要付出的遠比我想象中的多。”
“我復(fù)活他，是因為我心懷愧疚。就算真的能成功復(fù)活，也不是讓他來承受代價的?！?p> “……，有的時候，放棄是好事。”
凝視著法比安的機械義眼，顧祭在反復(fù)確認后，說道：“接下來就待在這里吧?！?p> “你放心，還有，以后我就叫做多多嘉爾·法比安了?！?p> 關(guān)門的手頓了一下，顧祭快步走了出去。
emmmm，我發(fā)現(xiàn)我的文筆一上一下的，可能是和趕時間有關(guān)吧。 另外就是我讀書很少看結(jié)尾的，所以寫到后面感覺有點超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