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眉頭一皺,但少女沒有再拿自己的傷口做推辭。
“果然,你們這些家伙每一個憐香惜玉的。”
“憐香惜玉?你是香、還是玉?”冷淡地問了一聲,顧祭將奈洛雅懟了個啞口無言,“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用手扶著墻壁,渾身綁滿繃帶的奈洛雅顫顫巍巍地跟在后面。
看了一眼顧祭,卻發(fā)現(xiàn)顧祭似乎并沒有扶自己的意思。
又是一個性無能!暗中唾罵了顧祭幾句,奈洛雅快步跟了上來。
正如顧祭所料,奈洛雅的姿態(tài)完完全全是裝的。
同樣作為轉(zhuǎn)生者,顧祭可不相信自己的同類真的會這么脆弱。
那么多年的實驗體白當(dāng)了?
于是,顧祭再次加快了腳步。
……
這里明明是教會的駐地,但是為什么……
奈洛雅原本要送往的地方是有一位主教駐守的,雖然實力可能不怎么樣,但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
“這位大人……是一位生活簡樸的大人嗎?”
跟著顧祭一路前進(jìn),還沒有預(yù)料到事態(tài)嚴(yán)重性的奈洛雅看著周圍略顯質(zhì)樸的建筑,有點怪異地說道。
教會有這樣的人,但也僅僅是有這樣的人而已。
“簡樸?”顧祭眉頭一挑,在面具遮擋下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要說這里的大人的話……確實不是什么奢靡之人。”
少長笙是個會享受的人,顧祭深知這一點。
不過用金錢堆出來的享受,倒不是少長笙所喜歡的。
“還真是啊……”奈洛雅摩梭著自己暴漏在繃帶之外的下巴,表情微微有點難看。
不好辦啊,如果不夠奢靡的話,自己該如何謀取利益?
奈洛雅作為轉(zhuǎn)生者,可不像法比安那樣自由,無論是生活還是待遇,其實并不比高級一點的教士好多少。
要是不會給自己謀取一點利益,可就很難辦了。
能對自己好一點,憑什么委屈自己呢?
“那大人有什么愛好?”
“輕小說,還有甜食?!?p> 輕小說和甜食?
“怎么會有這樣的主教?。科渌鹘屉y道不會取笑他——”
“慎言。”顧祭回頭看了奈洛雅一眼,說道:“主教大人有什么喜好,是主教大人自己的事情,其他人無權(quán)干涉?!?p> “說一些有用的吧,作為我告訴你關(guān)于主教愛好的代價?!?p> “你想知道什么?”
“挑你覺得有用的說吧。如果我覺得消息滿意,我不介意多告訴你一些事情?!?p> 隨手搭在一旁的墻壁上,顧祭將手指輕輕滑動,與此同時,遠(yuǎn)處傳來了幾聲脆響和什么東西倒下的聲音。
“有什么東西倒下了嗎?”
“不用在意,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主教大人的心思慎密,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觸及的。你也不希望再一個不經(jīng)意間惹怒主教大人吧?”
心思慎密,尋常人等難以觸及?
聽到顧祭這么說,奈洛雅的內(nèi)心閃過一絲鄙夷,想要罵主教喜怒無常就直說,結(jié)果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樣?
雖然她自己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就是了,可這也并不妨礙她鄙視顧祭。
“那么……希斯法捷克主教的愛好怎么樣?”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他的習(xí)慣。”顧祭敲打著墻面,說道:“比如說他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p> “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方?”
“對,我說的是那種不被太多人知道的地方?!?p> 錯愕了一下,奈洛雅突然捂住了嘴巴,小聲說道:“你不會是想——”
“我說了,慎言?!?p> 顧祭再次瞪了奈洛雅一眼,帶著她朝著一個隱蔽的暗室走去。
“良禽擇木而棲罷了?!?p> “確實?!焙孟裆钣型幸粯?,奈洛雅贊同了顧祭的說法。
畢竟聽顧祭的訴說,總感覺這里的主教不怎么靠譜。
也沒有隱瞞,顧祭和奈洛雅兩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換了情報。
相對來說,奈洛雅說的要多一點,畢竟主導(dǎo)權(quán)在顧祭的手上。
“就是這里了?!?p> 顧祭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緊閉的黑門,淡淡說道。
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奈洛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點心神不寧,“為什么要在這里見面?會不會太偏僻了一點?!?p> “主教大人喜歡幽暗的環(huán)境。”
“可是再怎么說這也……”
“特殊情況,有些話,主教不能再外面和你說。”退回到奈洛雅的身后,顧祭拍打著她的肩膀,說道:“正式的見面儀式可不在這里,這次見面是保密的?!?p> “保密,可你的樣子不像醫(yī)生?!?p> 奈洛雅的意思很明確,如果這次見面是保密的,那她從醫(yī)療室出來遲早會被醫(yī)務(wù)人員注意到的。
顧祭從奈洛雅的語氣中聽出了懷疑,而且從顧祭繞到她身后的那一刻起,她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但顧祭早就想好了說辭,“那些醫(yī)療人員是我的直屬部下。”
“直屬部下?可你能保證——”
“死了,他們已經(jīng)死了。”
“什么???”
就像是一陣電流滑過,早就處于緊繃狀態(tài)的奈洛雅瞬間從手中凝聚出了一把短刃,朝著顧祭的脖頸襲來。
可沒等刀刃觸碰到顧祭的脖子,奈洛雅先被按壓在了墻壁上。
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能套的話也已經(jīng)套到了極限,不過顧祭還打算再試一試。
演戲要演全套。
“別那么激動,雖然作為轉(zhuǎn)生者,但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更何況,為了保守秘密殺死一兩個人的做法,有什么問題嗎?”
面對顧祭仿佛沒有人性一樣的話語,奈洛雅反而冷靜了一點,“完全不把人當(dāng)人……你是【新福音】的人嗎?”
沒有說話,顧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將奈洛雅扔回了地面,“行了,走吧。主教大人應(yīng)該也等得不耐煩了。”
……
關(guān)門聲響起,景天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緊閉的鐵門前。
其實在奈洛雅被抓回來后,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而景天也在奈洛雅昏迷的時間里,和顧祭進(jìn)行了一些安排。
比如說,抹除房子里那些太明顯的王朝特色,再比如說,之前發(fā)出的那兩聲巨響。
景天一直都在配合,為的就是套出更多的情報。
目前看來,很成功。
“之后就是手術(shù)能不能成功的問題了?!?p> 顧祭要把神力從奈洛雅的體內(nèi)抽出來,并且抹去上面附著的意識。
簡簡單單的兩步,可遠(yuǎn)遠(yuǎn)要比說起來困難多了。
詳細(xì)的做法步驟,是法比安提供給顧祭的,實力方面,以顧祭來說也不需要擔(dān)心,但景天仍然覺得很困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景天就好像是等待病人出手術(shù)臺一樣,一刻也不敢分心。
終于,顧祭走了出來。
“怎么——”
“幫我隱瞞一下?!睂⑹种羞€沾染著鮮血的晶核拿出,顧祭淡淡說道:“我不希望薇拉,還有少長笙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源。”
愣了一下,景天點了點頭,問道:“死了?”
“死了?!?p> 那樣丑陋的靈魂,并不值得同情,但在景天眼里,顧祭就好像有一瞬間,變成了他自己的仇人一樣。
實驗體,還是實驗者。
打碼中—— 算了,太麻煩了,不打了。 直接把手術(shù)過程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