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結(jié)萬物的霜天,這個詞匯可能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追溯到那個無法窺視天光的時代。
永夜,對于所有人來說都只是一個未曾見過的傳說,但對于永夜的恐懼,卻深入到了每一個人的內(nèi)心。
它的恐怖,在于至深的絕望,在于無法抵抗的死亡。
如果說外來之物的入侵,是死亡的開始的話,凍結(jié)萬物的霜天,就是死亡最后的絕唱。
那一天,下著雪。
那一月,下著雪。
那一年,下著雪。
從太陽失去溫度的那一刻起,就如同一顆霜星一樣掛在天上,一動不動。
越來越低的溫度只是一個開始,最可怕的還是那整整一年都沒有新生命誕生的絕望。
傳說這個世界本來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種族,可惜……停止的增長和加快步伐的死亡讓很多物種都在那短暫的一年里迎來了終結(jié)。
等到太陽恢復溫度,等到世間萬物解凍,等到第一縷陽光照射到這個惶惶不安的世界上,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存在,見證著新的開始。
那些幸存者,將這個事件稱為——凍結(jié)萬物的霜天。
而現(xiàn)在,這霜天正在法比安眼前展開。
“甲寒……還有另外兩個家伙,都是滅國級中的佼佼者?!?p> “這拼盡一切的一擊,恐怕至少都有人神初、不,中期的力量?!?p> “只是可惜,這一擊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甲寒堅毅的表情就那樣定格在了臉上,他的周圍全部化作了堅冰,并且這個范圍,就像是打翻在桌子上的水一樣,迅速的蔓延開來。
指揮部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正在作戰(zhàn)的士兵們也四散而逃,但寒冰擴散的速度遠遠不是兩雙肉腿可以逃離的。
直到無盡的寒意撲到了法比安臉上,才堪堪停下了腳步。
看著不遠處一個個冰雕,法比安默默的掉頭離開了。
杯子里裝不了多少水,能到達這種地步,已經(jīng)超出法比安的想象了。
“守門人,還不錯?!?p> 一個還沒有逃跑的士兵,瑟瑟發(fā)抖從角落里鉆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的最終計劃……”
“不用管了,人都跑光了。”法比安擰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說道:“更何況入口都被寒冰封死了,你還打算怎么進去?”
“我們可以把冰融化了啊,大人?!?p> “愚蠢,你覺得替代諾曼聯(lián)邦的那群機器人會給我們這個機會?”
被法比安這么一說,士兵只好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掩飾尷尬。
“你叫什么名字?”
“我嗎?”似乎有些驚訝,士兵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還很稚嫩的臉。
“嗯。”
“瑞吉納,法比安大人?!?p> “接下來這段時間,就跟著我吧?!?p> “是,法比安大人!”
提馬斯特教國對戰(zhàn)守門人,慘勝。
任務(wù)目標,失敗。
戰(zhàn)報比大部隊的速度更快,先一步來到了教皇的手中。
“失敗了嗎……”
“算了?!?p> ……
“嘶~有點冷。”
用彌漫在空氣中的惡意制造了一件衣服,顧祭還是能感覺到從上方傳來的寒意。
并不是自然的寒冷,而是源力的寒冷。
“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甲寒吧??磥硎亻T人是真的滅門了?!?p> 掏出鑰匙,顧祭走向了不遠處緊閉著的大門。
只是一扇很普通的門。
如果只是用肉眼去看的話,確實如此。
普通的質(zhì)感,簡單的做工,沒有一絲特別之處。
可當顧祭把源力投放過去后,顧祭仿佛看到了遠離組成的汪洋大海。
“有點意思。這種程度的源力量,恐怕只有神明可以做到吧?”
懷著謹慎的心情,打開門的顧祭直接被拉入了門內(nèi)。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很突然。
顧祭的額頭上劃過一滴冷汗,心有余悸的看著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大門。
不是剛剛的吸力有多恐怖,也不是顧祭在開門的瞬間看到了什么,只是……顧祭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進來了。
“時間暫停?瞬間移動?還是什么其他的東西?”
擺出防御的姿勢,顧祭緊張的環(huán)顧著空蕩的四周,一片潔白。
只有一個黑色的棺材,靜靜的躺在不遠處。
“很詭異的感覺啊……”
本來是打算召喚黑泥的顧祭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常,咽了口唾沫,不敢上前一步。
所有能力都失效了,或者更準確的說,這里根本不存在源力。
這個剛剛發(fā)現(xiàn)的問題,簡直讓顧祭的心跳都差點停止。
這還怎么打?
萬一棺材里蹦出個什么東西來,自己恐怕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殺死。
外部那么濃密的源力,只是為了防止有人試圖從外部破壞這扇門嗎?
雖然顧祭確實那樣想過,也確實因為源力的保護而放棄了攻擊,只是現(xiàn)在是連想一想的前置條件都沒有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奇怪的東西出現(xiàn),顧祭也始終沒有往前哪怕是一厘米。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下定了決心,顧祭一小步一小步的朝著棺材走去。
直到相距不到三米的時候,顧祭驟然加速,直接撲到了棺材上。
……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仿佛顧祭剛才做的一切都是在與空氣斗智斗勇。
場面又陷入了僵持之中。
“難道非要我打開才行嗎?”
就普遍理性而言,顧祭是拒絕的。
只是,也沒有其他辦法。
一咬牙,顧祭直接揭開了棺材,眼睛死死的盯著里面,隨時準備著發(fā)動攻擊。
那是一具幼小的……尸體?
顧祭的第一反應是她還活著,然后就沒有第二反應了。
甚至都沒有看清她的臉,就被一根粗壯的鎖鏈貫穿了心臟。
失去了源力的顧祭,可沒有不死的能力。
目光在顫抖,緊接著,顧祭就重重的摔倒在白色的大地上,失去了聲息。
……
“他……死了?”
正在和大臣們商議計劃的艾雷爾突然捂住了胸口,不可思議的看著從遠處飛來的光芒。
微微張開嘴巴,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去。
帝死臣得天諭,臣死魂歸帝兮。
這一句話,幾乎是每一代皇帝都刻骨銘心的記憶。
因為一旦發(fā)生,就意味著自己最信任的人逝去了。
他將成為自己的力量,以另一種方式繼續(xù)守護著羅萊帝國。
“可是、可是我明明打算平定國內(nèi),再把你接回來的啊……”
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艾雷爾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還是他失去父親的時候。
艾雷爾的那幾句話根本沒有說出來,所以在場的人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面面相覷。
伊比胡斯看著艾雷爾煞白的臉蛋,自然也是不知所措,不過還是很快下達了指令。
“羅萊陛下身體不適,今天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
大臣們不傻,自然也沒有留在這里,紛紛離去,只留下伊比胡斯一臉擔心的看著艾雷爾。
“陛下,發(fā)生什么了嗎?”
“顧祭他,可能、可能,死了?”
那道顫抖的眼神,充斥著疑惑與惶恐。
他在質(zhì)疑。
在害怕。
看了空調(diào)大大的書,感覺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