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瞎子聽言變得緊張起來,“孩子,你可不敢胡來,你千萬不能離開南佛寺煤礦太久,你以為走了就什么事也沒有了,你看看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我現(xiàn)在這樣還不足以證明嗎?”
“那還要怎樣?非得讓我死?”我也失去理智,咆哮起來。
“你按我說的去做,我一定有辦法救你,不僅救你,也是救我,也是救下一個來獻祭的人,我們合起揭露他們的丑聞,讓地下那些無辜的冤魂也得已安息。”白瞎子說的很亢奮,我難以相信一個礦工還有如此偉大的覺悟。
但我沒有那么偉大,別人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只想救自己。
見白瞎子說的如此認真,“你說吧,要我做什么。”
“你無論如何也得調(diào)查清楚三號井下到底有什么?”
“井下不就是煤礦嗎?”
“你聽我說,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三號井下一定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也是解救你的唯一線索。”
“好,我答應(yīng)你?!?p> 說著,白瞎子從柜子里取出一座石像,緩緩掀開蓋頭,漏出它模樣。
這不就是今天白瞎子抱去煤礦的那座石像嗎?和我夢里出現(xiàn)的一模一樣,小聲說道,“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搞清楚這是什么東西?”將石像遞給我。
“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白瞎子見我奇怪的表情,突然變的興奮,“你知道它?”
“它在我夢里出現(xiàn)過?!?p> “夢里?”白瞎子驚訝,“你還夢見什么?”
“我就夢見和你手里一模一樣的東西?!蔽乙惨活^霧水,這里面藏著的事情不是一星半點,白瞎子沉思片刻沒多說什么,“既然你夢見它,說明它和你有緣,你一定要搞清楚這個東西是什么?”“那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我把剛才的問題繼續(xù)重復(fù)一遍。
“它也在我夢里出現(xiàn),這是我憑對它記憶雕刻出的泥像。”
“不對,不對……”我搖搖頭,白瞎子連忙追問,“什么不對?”
“這石像少點什么。”說著,拿起旁邊的篆刻刀在額頭刻出圖案,沒想到這舉動卻將白瞎子惹怒,一把將泥像打翻在地,變成一抔土渣。
沙啞的聲音大聲怒斥,卻有氣無力,“你要干什么?誰讓你亂動?”
“這石像額頭少一道圖案?!?p> 白瞎子卻不以為然,罵道,“你滾,滾……”
莫名其妙,他似乎很畏懼我畫上去的東西,扶著桌子大口喘著粗氣。
本來就無法直視的面目,發(fā)怒之后結(jié)痂大面積撕裂,像一只魔鬼在怒吼,強大的心里壓力令我不得不退縮,就當(dāng)要拉開門時。
“等等?!蔽乙换仡^,他的臉什么時候湊上來快要與我貼在一起,我不確定我臉上有沒有沾上他的濃水,只不過這股味道愈加濃烈,強忍著內(nèi)心顫抖,緊閉呼吸,將眼神落在腳下,盡量不去直視他的樣貌。
白瞎子夾著聲音輕聲說道,“千萬不要相信礦里任何人的話,尤其是方紅年?!?p> 說完便縮回去繼續(xù)擺弄他的泥人塑像。
……
一把推開門,長長舒了一口氣,只感覺腳下什么東西軟綿綿的,一只蛤蟆正趴上腳面,嚇的趕忙一腳摔飛。
定神一看,巴掌大的蛤蟆密密麻麻躲在房沿臺上,院子里還有很多正朝這邊蹦跶而來,一時間頭皮發(fā)麻,怎么這么多蛤?。?p> 屋內(nèi)忽然咳嗽一聲,這些蛤蟆好像領(lǐng)會到什么,瞬間向四周散去。
我不由得回頭再看一眼白瞎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這暴雨來的快去得也快,山間升起一道水霧,太陽眼看就要從云層里出來,整個村子濕漉漉的,空氣中多了些許泥土的味道。
路面泥濘,一腳踩下去一個坑,粘稠的泥土一不小心會把鞋子留下。
出了村,進了大路不斷踢著腳上泥巴,心里回想著剛才和白瞎子一番交流。
現(xiàn)在這情況,白瞎子說什么我都會信,他說我?guī)煾咐侠?,綜放辦劉經(jīng)理等等都是他用泥人塑身術(shù)變的,我就算懷疑又能怎么樣?
我現(xiàn)在只想要個答案,無論什么答案。
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來證實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怎么可能一個大活人與我相伴一個多月說消失就消失,說不存在就不存在。
哎,為什么沒有設(shè)備處老王呢?自打我進入南佛寺煤礦,接觸最多的幾個人就是他們,而且老王是唯一告訴我三號井真相的人,老李他們既然是白瞎子制造出來的假人,老王更不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否則這一切怎么解釋?那怎么就沒有看見他的石像呢?
難道是我沒注意?可我明明全部看過去,就是沒有設(shè)備室老王的石像,當(dāng)時為了保證我是清醒的,我用手指不停掐著自己提示自己,所有的石像都掃了過去,的確沒發(fā)現(xiàn)老王石像。
更何況,老王的羽毛球外號不是蓋的,在哪里都會第一時間引人注目。
心里不禁多了些許猜疑。
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任何一個疑點都會刺激心靈,不行,我得再回去一趟問個清楚,別到時候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實在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