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很平緩,馬車停下的時候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也有些不自然的呆滯。
“下午才能到。”,巫熠一句話好像把她點醒了。
明明還離得很遠(yuǎn),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dān)心什么。
“嗯。”,她說話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她沒注意到,可是巫熠沒錯過。
巫熠低了低頭。
她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飯也沒吃進(jìn)去幾口。
倒不是有多害怕,畢竟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只是離開巫熠,讓她的心下意識的,有點不安罷了。
他會直接離開嗎,還是在儀仗舉行完以后離開。
明明說好了要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可是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說過。
而她又,不太好意思直接問出口。總不能直接問出他住不住在王宮里吧。
巫熠倒是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自顧自開了口,“公主去陌生的地方很不習(xí)慣?”
好像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但好像又在她真正的心結(jié)邊緣徘徊一樣。
“倒也……”,還好。還沒等池洇把話說完,他就又開口了。
“我離公主不遠(yuǎn),東西也一定一應(yīng)俱全,公主不用擔(dān)憂?!?p> 這話一出口,池洇倒是半點擔(dān)憂也沒有了。他說話向來說到做到,也不用去猜測什么他會去哪里??傊?,他會留在她身邊也就是了。
巫熠這話說得隨意,實則也是在考慮要以怎樣的語氣說出來她才能感覺真正的舒心。
他最近的殫精竭慮是半點兒也沒用在軍營那邊。
不過大將軍一職也不止他一個,云國內(nèi)境自然有人看管,向來不是他要管轄的范圍。
這次他的家喻戶曉倒是也能延緩一些其他國家對云國的不軌之心。
忌憚是最好的保護(hù)色。
他是不著急走的,恐怕到時候不著急走的還有韓景止那個要賺錢的。
金國,如果不是為了池洇,確實沒什么好待的。向來平靜,也就只有奪嫡會鬧出些動靜而已。
這個季節(jié)的寒冷似乎是最適合睡覺的,尤其是馬車上不知道放了什么,安神又很暖和。
池洇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原本坐著的姿勢變成了躺著,連身上也蓋了一條薄被,不知道是從哪兒變出來的。
只是她從醒來后的幾秒就意識到,馬車已經(jīng)停了。
她準(zhǔn)備下車,該來的東西畢竟躲不過。
手卻又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
巫熠突然離她很近,但卻是錯位的。
她不知道這是要干什么,畢竟她覺得他們已經(jīng)到金國的王宮門口了。
插在發(fā)間的簪子上突然多了一個掛飾,前面變成了粉色的細(xì)紗,蓋在她的臉上。
她從細(xì)紗里看巫熠,多出了些許朦朧的感覺。
像一場夢一樣。是粉色的。
“公主過敏未愈,不能見人?!?p> 池洇總覺得透過細(xì)紗,巫熠的眼神好像若有若無地集中在她下半張臉。聲音也,認(rèn)真的,低沉的,輕的。
“嗯?!?,池洇點點頭,巫熠很快距離和她邊遠(yuǎn),一起下了車。
她以為外面沒人,巫熠才會縱容她睡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