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羲坐在歲景煦的對面,乖巧的一張臉笑瞇瞇地盯著歲老夫人,接過她手里的筷子,邀功似的朝他晃了晃,似是炫耀。
他懶得搭理她,連眼睛的余光都不想給她。緊挨著他奶奶坐,就連一向嘴甜的歲明盛都得靠邊,他那座“冰山”般的父親大人,也對她說話溫聲細(xì)語的,仿佛這是歲家丟失多年歸來的女兒。
“奶奶,謝謝你留我吃飯,你家的廚師做的菜可真香。”她話音一滯,旋即挑釁地看向歲景煦,“不知道歲二少的廚藝,是不是也像他做學(xué)術(shù)那么厲害呢?”
歲景煦的臉色變都沒變,繼續(xù)坐在椅子上挺直腰背,動作優(yōu)雅地夾著一塊牛肉放進(jìn)碗里。
他沒開口,林驚羲便覺得他是慫了,正當(dāng)她覺得自己扳回一局讓他丟點自尊時,歲老夫人開口了——
“我們景煦從小就獨(dú)立,飯做得好吃也就算了,擺盤也精致,還得到我們王廚師夸獎了呢?!?p> 林驚羲的血?dú)馍嫌浚蝗桓杏X喉嚨火辣辣的,吃不下飯。
方才歲奶奶才和她說自家的王廚師待了二十年了,是他們當(dāng)年專門從五星級米其林請來的大師,平時就負(fù)責(zé)指導(dǎo)他家的廚師做做飯,今日是自己動手研制了新菜,碰巧趕上了林驚羲來作客。
她剛被歲明盛欺騙而憤怒的那顆心,更是熊熊燃燒,恨不得筷子都插進(jìn)碗里去。
歲明盛忍住笑意:“奶奶,你確定是這個王廚師嗎?”
歲景煦的臉色一黑,暗戳戳地踢了一下歲明盛,他差點嗷嗷叫起來,得虧兩個人眼神交接的瞬間,歲明盛合上了嘴巴。
歲老夫人喊他:“明盛?!?p> “哎,奶奶!”某人眉開眼笑地迎上去,像只甜甜的小泰迪。
歲明盛笑得和花一樣,下一秒就蔫了——
“聽說,你帶了第二十一個不一樣的女生去我們家酒吧喝酒了??磥?,你是時候該找個人安定下來,治一治你這脾氣了?!?p> “奶奶不是!”
眼瞧著歲老夫人真要動怒,歲明盛連忙放下筷子,解釋道:“那是盛傳房產(chǎn)的千金,我是去談?wù)碌摹N也皇强粗辛艘粋€樓盤嗎?我去探探口風(fēng),犧牲點美色不也是正常的嗎?”
“哼?!?p> 歲老夫人依然沒給他好臉色:“你和景煦兩個人,還真是天差地別的性子?!?p> 要是景煦能有點好消息,她也不用一把子年紀(jì)還操碎了心。
“那可不,他可是我寶貝至極的弟弟呢?!?p> 林驚羲看戲,咽下牛肉,忍不住吐槽:“你對你弟弟還真是寶貝,什么女人都能往他房里塞,也不怕你弟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p> 某人嘴里的牛肉突然不香了,他就這么弱嗎?這丫頭確實需要早點去眼科看看了。
“說到這個?!?p> 歲明盛似是想起了正事,忽地林驚羲卻背脊一冷,只聽歲明盛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歲父和歲老夫人說道:“林小姐可是第一個進(jìn)景煦房里的女人,不得給我們家景煦一個名分嗎?你們前幾個小時才在酒店溫情爾爾,看來是頗有感觸才能說出這種話呢?”
歲明盛一副“你就是饞我弟身子”的態(tài)度,讓林驚羲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