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小腳奶奶
在大家緊張的備考中，期末考試來臨了，這也就意味著寒假要來了。
“葉佳萌，我們放假好遲呀，我們村隔壁的張三李四都放假好幾天了，啊啊啊，不公平。”司洋對葉佳萌吐槽到。
“你要往長遠想，我們寒假來，六個月之后我們就可以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堅持?！?p> 葉佳萌檢查著剛剛做的試卷說。
“噗呲，哈哈哈，我怎么沒想到呢。”司洋開心的轉過頭去學習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江宇白抓緊一切時間和葉佳萌了解近況。
“葉佳萌寒假有什么打算呀，放假了我?guī)闳鞒枪珗@里面滑雪走，去不去？”
還沒等到葉佳萌回答，何晨光就回答了。
“我們農(nóng)村有原始滑雪場，葉佳萌寒假肯定會在老家，他們家族那么大的肯定需要去老家過年?！?p> “你過年要去老家？”江宇白像聽到了晴天霹靂一樣。
“對啊，肯定得去老家呀。”
葉佳萌語氣平淡的說。
“那何晨光今年過年我要來你家玩。”江宇白突然對何晨光說。
“以前叫你都不來，今年不歡迎你?！焙纬抗馔蝗话翄傻?。
江宇白才不管何晨光呢，這個寒假他是去定何晨光家里了。
回到家里之后，父母的表情略微有些沉重，葉佳萌以為葉凡又出事了。偷偷問了葉凡結果葉凡也很懵逼什么都不知道。
“萌萌，我和你爸先回老家了，你們考完試再回來。”葉母對著葉佳萌說。
“怎么了，家里是出了什么事了？”葉佳萌覺得老家那邊一定是出事了。
“沒事，你們先好好考試，我和你爸先去看看。”
葉佳萌還想問問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二老已經(jīng)回到他們自己臥室去了。
第二天葉佳萌就因為考試的事情就已經(jīng)忘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直到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父母不再才想起老家那邊出事了。
可是她和葉凡兩個人瞎著急也沒用，因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緊張的考試終于結束了，葉佳萌和葉凡想趕緊回家，可是父母卻告訴她們不用太急，家里的事情收拾好了再來。
可是葉佳萌總覺得心慌的不行，這天下午葉佳萌和葉凡兩個人正在家里整理東西的時候，父母來電話了。
“萌萌你和凡凡兩個趕緊下午坐車回家吧，你奶奶不行了?！比~母在電話里哽咽的說。
葉佳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淚直接從眼睛里流了出來，葉凡看到葉佳萌這樣就知道老家那邊肯定出事了。
“姐，怎么了？”
“奶奶不行了，我們……趕緊去訂最早的車票?！比~佳萌顫抖的聲音說完了這句話。
葉凡手里的水杯“啪”掉在了地上，葉凡呆滯了好久反應了好一會，才去去掃帚收拾玻璃碴子。
葉佳萌和葉凡兩個人匆忙去了車站，葉佳萌覺得心里一直壓著一塊石頭，讓自己呼吸困難。
她都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一直大口喘氣，但是眼淚不爭氣的就那樣一直流個不停。
去老家的那條山路永遠那么顛簸，大巴車里有人說說笑笑，有人看電視劇熱熱鬧鬧，有人睡覺不聞不問。
葉佳萌實在不想一直去想關于奶奶的任何事，但是關于奶奶的記憶無孔不入進入葉佳萌的腦海里面。
旁邊的人看到葉佳萌哭的那么傷心，隨手遞了一包紙，葉佳萌拿著紙呆呆的也不知道用。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終于到家里了，葉佳萌來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家里的說話聲音，葉佳萌只知道來了很多人。
葉佳萌和葉凡兩個人把自己的書包放到了閣房里，來到廳房的時候，里面聚集著許多長輩。
葉佳萌慢慢擠到炕前，她看到了奶奶穿著壽衣靜靜的躺著，嘴里也不知道說著什么。
突然廳房里有一個人說，你們不要哭，按照習俗這是不能哭的。
葉佳萌看到那個平時將好吃的都留給自己的可愛的人一動不動的躺在炕上，葉佳萌忍不住了她立馬掀開門簾逃了出去。
院子里到處都是人，葉佳萌不敢當著那么多人流淚，于是慢慢走到了車棚面前。
葉佳萌走到這里時碰到了眼眶同樣紅紅的葉凡，葉凡看了一眼葉佳萌自動離開了。
院子里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大聲討論。
“不要等了，通知隊上其他的人。”
“老姑媽的女兒快來了沒？”
“通知了，在XJ那邊呢比較遠，明天下午就可以到了?！?p> “老太太就想見女兒最后一面，但愿她女兒能早點來。不要再有什么航班延誤之類的?！?p> 這時葉佳萌才愿意承認事實，那個小腳奶奶是真的要離開她了。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只有葉佳萌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干嘛。
這天晚上家里燈火徹夜未眠，葉佳萌一個人待在閣房里抱著那個和奶奶一起養(yǎng)大的“樂樂”看著窗外慘淡的月光默默流淚。
有好幾次她聽到下面的人高聲說著“老姑姑，你再堅持一下，慧慧(姑姑的名字)馬上就來了?！?p> 葉佳萌不敢下去看一下那個小腳奶奶，情況如何，她只能抱緊自己和她的那條狗，覺得今年的冬天甚是寒冷。
葉凡一個偷偷人藏在被窩里，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聲音。用被子將自己裹住。
有時候我們最怕的不是分離，而是我們知道結局已定對于過程無能為力，看著過程距離結局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何晨光也來了，他直奔葉佳萌的房子，他推開門的時候，葉佳萌對著窗子一動不動，整個人像雕塑一樣呆呆的靜靜的。
葉佳萌最后是被何晨光扯下去吃早飯的，那種在別人白事上才會吃到的粉湯，她們家這次終于自己動手自己做了。
葉佳萌吃著吃著，覺得嗓子里哽咽的咽不下去東西，很難受，院子里的人沒有一個人有悲傷的情緒，她不敢格格不入。
大家都說八十歲了，可以了，沒有遭受太多罪，走的還算好的，臘月走也是一個好日子。
可是那個小腳奶奶終是沒有等到她的小女兒回來，就很著急的走了。